且说我们五郎, 下午做了这等子快活似神仙之美事,什么长兄之命,挨打受骂都抛诸脑后,说是出去练他那二哥哥, 送得龙胆银枪, 私底下拿了那册子躲到书房,细细研读起来, 那模样,可比在族学听先生授课时认真多了。
穆元骁心道:二哥哥对我还是不错,瞧,这治病的册子, 早就给了我, 可恨今日表妹才告知于我这册子怎的用,真是白活这些年,难怪奴才们老是嚼舌根说他是个傻子, 看来是他那个啥,那个什么……那个词儿叫……叫讳疾记医;二哥哥也就平日里爱打骂我一些, 待我已是极用心,想来是死了媳妇儿,心里头不好受,就来打骂弟弟,看在这册子的份上,便原谅他这一回。
若是叫穆元承知晓自己用官职换来的蠢弟弟,这般想他,该如何的暴跳如雷。
穆元骁自崔盈出门去锦绣堂,便偷偷摸摸躲在书房看这册子,顿觉天地皆宽,人生乐无穷。
许是多年勤勉度日,他原是只打算看半个时辰,还记着叮嘱侍剑,过半个时辰就来督查自己练枪,他陪练。
侍剑这不识人间风月的蠢奴才,竟还嘟囔,今日五爷不曾练枪也不曾垂钓,夜里该练字儿临贴了,偏生还要去练枪,这不是折腾人吗?
这话自然惹来一记主子爷的窝心脚,不过他皮糙肉厚,挨个一两脚也不妨事。
终于侍剑叩门三回,穆元骁才恋恋不舍从书房钻出来,还问道,“阿盈回来了吗?”
他现在不抗拒治病了,日后他要天天治病,想必今日下午那般才是根除顽疾之道,表妹前些日子隔靴搔痒,自然不顶事。
他又学到了一些治病的招数,等表妹回来陪他治病,府上养得府医真是不中用,总是跟娘说他这是心病,说他脑子有疾,半点不曾对症下药,表妹才是他良医。
侍剑闻言,挠了挠头,说是小夫人还在太太处,不曾回来,抬头又见自家五爷傻笑,心生担忧,“爷……”
“何事?”
侍剑想说,爷你笑得跟白痴一样,又不敢直说。
“爷看你是想挨打了。”
穆元骁余光扫见侍剑欲言又止,一副,爷,小的实在担心您的呆样儿,收敛了笑意,斜睨他一眼,侍剑立时觉着他正常多了。
适才从夫人房中出来,他都快不识得那是他认识的五爷了。
“走,去校场。”
“爷,这时辰是不是太晚了。”
侍剑哀嚎一声,也只得跟去,谁叫他既是五爷的暗卫,还是五爷陪练师傅。
穆元骁是后半夜才回房,崔盈早就睡下。
他进屋掀开珍珠帘幕,瞧见自己的好表妹身着肚兜轻纱,宿在来凉簟上,又觉下腹一_紧,生怕自己出丑犯病,赶忙挪开视线。
心道表妹今日累了,他蹑手蹑脚去耳房冲了澡,后轻手轻脚脱靴,躺上了上去,望着床幔顶,却怎么也无法入眠。
他将人揽了过来,碰碰她嫣红唇瓣,又用唇碰碰她光洁额头,一会儿又啄了啄她,因熟睡,而似蜜桃般红扑扑的脸颊。
一时间心生怜爱,想与她玩闹,转念又想,表妹都睡了,自然要好生歇息,万一闹醒表妹,她也病了,可如何是好,表妹肚子里还怀着小娃娃呢,一人病,二人病,他还是分得清。
可如此下去,他实在无法安睡,穆元骁想着口口口口总是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干脆伸手探到身下,想用力将它给捏蔫了。
他是个傻的,下手没轻没重,恨不得了结自己这口口,好叫它日后再不能作恶。
遂痛呼一声,赶忙松手,将崔盈都给惊醒,她睡眼惺忪,透着月色便瞧见面前男人英俊的面庞惨白一片,冷汗淋漓,像是在忍耐极大痛楚。
黢了黢眼儿,鼻音浓浓,“你回来了。”
穆元骁委屈道,“爷的宝贝,爷的宝贝……坏了……”
他孩子心性,宝贝海了去了,一会儿是她是他的宝贝,一会儿说她肚子里这假孩子是他的宝贝,一会儿他的弯弓长枪,都是他的宝贝,崔盈也分不清,他嘴里的宝贝是个什么玩意儿。
又困得厉害,只得道:“在呢,在呢,你那宝贝在这儿呢,没坏,好着呢。”
“坏了,真的坏了。”
见他不停强调,崔盈这才勉强提起精神去看,却瞧见他的手,还在里裤中,顿时呆愣住,他这是在……自渎……
等等,他的宝贝,不会指是这个吧?崔盈彻底惊醒了,忙起身,先前不用是她没想好,这么用都用了,现下正急着用,又不能用了,这不是耍她呢?!!
她让他脱裤子,她给他瞧瞧,淤血没,青紫否,他捂紧裤头,说他二哥说,那地方不能给人看,非礼勿视,脱裤子不雅,他是公府郎君,不能在小娘子面前脱裤子。
气得崔盈抬手给他一巴掌,可将他委屈坏了,“你又打我,是不是跟二哥学得?二哥死了媳妇儿拿爷出气,你又没死相公,爷的宝贝都给捏坏了,你不亲亲爷就算了,还打爷。”
简直是砧板上的黄瓜,欠拍,大晚上给她耍把戏,白日二人赤_裸相对,什么没见过。
“那是……那是在治病……”
他像是没了底气,嘴上却坚持道。
罢了,罢了,她同一傻子计较什么?崔盈只好顺着他说,柔声哄他,“现下还是治病,爷将里裤给脱了吧。”
穆元骁讷讷言表妹还得就寝呢,要养足精神,可不能再夜里不睡,日上三竿不起,崔盈干咳了几声,怎么还揭上短来。
“无妨,还是爷的身体要紧。”
崔盈披着外衣起身点烛,回过头就发现这傻子脱干净了在凉簟上等她,拿着长烛,想到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儿,又觉有辱斯文。
她这人脸皮薄,沐浴时,连清洗自己那处都有些难为情,这时还得去看他宝贝坏没坏……终于折腾一番后,她再次被吃干抹净,沉沉昏睡过去前,崔盈后知后觉,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翌日午时,崔盈起身只觉浑身提不劲儿,不自在极了,平日里吃素惯了,猛地开荤,就是饕餮盛宴,她是真扛不住。
穆元骁已经去了族学,崔盈起身梳洗,有人为她揉按阳穴,这手法……崔盈扭过头,却瞧见红莺正对她笑,笑容中满是揶揄,“看来娘子与五郎君成就好事了,恭喜,恭喜。”
崔盈被她这般一打趣,有些不自在,拉了拉衣襟,试图遮掩颈间红痕。
“你何时回京的?我竟然半点不知情,主子也回来了?”
红莺也打了个哈欠,“昨日趁夜赶回来罢了,主子还在酆都,哪里的百姓有些舍不得主子,主子又是个心软的,一留再留,留到今日,我寻思也没我什么用武之地,干脆便回来帮你,这公府犹如泥淖一般,我瞧你又得应付大太太,还得应付老情人死缠烂打,还得跟穆二的满院姬妾应酬,连出府都得层层报备,瞧着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