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上一次祁骁上次特训结束,有好几天的假期,他知道了他的行程,特意开车去机场接他,车停在不远处,然后他就坐在驾驶座上,拿着手机刚想给祁骁打电话,就亲眼目睹了祁骁上了一个Omega的车,甚至和他亲密地抱在了一起。
贺致定定地看着那个画面,祁骁抬起似乎也看到了他,目光冷冽。
贺致知道他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他飞速转过头,手指按着方向盘,他怕自己下一秒就会不争气地掉下眼泪。
贺致就没要过祁骁的行程,他觉得那就是自取其辱。
解释太过苍白无力,恐怕祁骁会觉得他故意穿成这样勾引他。
贺致沉默了一会道:“对不起,我马上就回房间换掉。”
他跟祁骁其实几近于分房,只有很少的时间他履行妻子的义务之后,贺致才有睡在这里的资格。
谁知道他推开门,刚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刚才那个Alpha正拿着杯子在不远处喝水,看着贺致身上的衬衫堪堪盖住大腿,他默默地转过身。
出来的祁骁见这一幕,咬着牙:“贺致……”
贺致连忙钻回房间脱下了祁骁的衬衫,然后洗干净,烘干。
所幸那个Alpha并没有要留下来做客的意思,让贺致松了一口气,他把祁骁的衬衫重新放回去,祁骁脸还是臭的。
祁骁第二天还是在家里,贺致没问他的行程。
在他看报纸的时候,贺致把那瓶祁骁送他的营养品当着他的面倒出来两粒,祁骁的视线都没从报纸上移开。
贺致面不改色吞下那药,却觉得明明是没有味道,怎么他舌尖那么苦。
贺致摇了摇瓶子,天真地道:“老公,这盒快没了。”
祁骁看着他,视线在那药上顿了片刻:“改天我让人送新的来。”
“……好。”
贺致背过身去看着电视,下唇已经被他咬破了,鲜血将他嘴唇染得鲜红,眼中一片死灰。
晚上吃饭的时候祁骁在他唇上多看了几眼:“你嘴怎么了?”
贺致说刚才吃东西不小心咬到了。
贺其松周末让他回了一次贺家。
远远的他就看见贺其松养的那只黑色猎犬,它盯着他吐着舌头,一些不好的记忆让他脸色苍白。
贺其松保养得宜,即使已经年过半百,依旧可见年轻时的风采,他坐在花园里,看着贺致:“怎么?还是这么害怕它,有绳套着的。”
贺致没说话,贺其松问他怎么还没动静。
贺致说:“我已经很努力了,这种事情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贺其松:“也罢,早就知道他对你没兴趣,偏偏你还说什么让你再试试,不过是想让你生个孩子套住他都办不到,真是废物。”
第6章
贺致低垂着目光:“祁骁的弟弟在我妹妹那家医院工作,上次我无意碰到他了,能不能换一家医院,我怕被祁家人发现。”
贺其松沉吟片刻说好,而后说了一家医院的名字。
“可是那家医院条件不是很好……”
贺其松语气不好:“贺家养了你妹妹这么些年,当初手术费也是我们给的,你当贺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或许你去找祁骁给你钱。”
贺致的手指攥紧,贺其松摸着它的头:“别想着威胁我,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你要想着鱼死网破,可你妹妹还躺在那里呢。”
贺致只能妥协说好。
这些年,祁骁至少在钱上面没亏待过他,曾经贺致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力,疯狂买过很多东西,可祁骁也没多分给他一个眼神。
冷静过后,贺致又觉得自己没资格花祁骁用命换回来的钱,又把东西拿去退了。
现在他更不会找祁骁拿钱。
这些年他一直活在贺家的监视下,不让他出去工作,只不过想更好控制他而已,而祁家则是让他相夫教子。
贺其松又问他想好了没有:“你跟我说给你一点时间,可都快四年了,你不行就往你丈夫身边送人啊,早知道祁骁有今日,当初就不该让你去。”
贺致自暴自弃道:“我努力了,可他怎么样都不喜欢我。”
“我这有个人,是三房的女儿,Omega,今年十八,你找个时间见见吧,再怎么有个孩子生下来也有一半是贺家的。”
贺致不能说自己身体已经毁了:“祁骁是不会让我机会在他身边塞人的。”
贺其松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换医院并不是很快就能决定的事,贺致和一直负责宁悦的主治医生商量了很久。
医生只说宁悦最近的情况不太稳定,建议等稍微稳定一点再换。
贺致说好,毕竟宁悦的身体根本就不能随便折腾,他出了疗养部,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祁州穿着白大褂上前,他看着贺致说嫂子又来见朋友?贺致硬着头皮说是。
祁州问他吃饭没有,贺致刚想说吃过了,祁州就说:“想跟你谈谈你那位朋友,嫂子,你还有年纪那么小的朋友?”
贺致就知道祁家人一个比一个多疑。
贺致坐在医院食堂,祁州给他打了一份工作餐放在他面前,坐在他对面:“我哥知道你养着的那个小女孩吗?”
贺致摇摇头,抬头恳求地看着祁州:“你哥他不知道,宁悦很可怜的,没有人照顾她,祁州求求你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特别是祁家的人,你知道要祁骁的妈妈知道了,他不会让我继续照顾宁悦了,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