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拿宁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他把他关在了这栋别墅里。

他是害怕宁深真的不爱他。

可他却不表露出自己真的意图,他压抑在内心的惶惶不安只能发泄成口不择言,把人越推越远。

当时争执、痛苦和无望几乎深深地刻在这房子的每一面墙上,但他从未想过要跟宁深分开。

祁骁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搂上宁深的肩膀,轻轻低下头,在他额头上一吻,眼神坚定地道:“以后我会让这个房子只留下我们开心美好的回忆的。”

祁骁发誓一定要取代之前的阴霾,这栋旧房子就是作为幸福的新起点。

宁深凝视着这间别墅,原本只觉得感慨,听到祁骁这样说,他露出一个笑容:“好啊。”

他们一家人紧紧相拥,仿佛重新找到了曾经失去的幸福。

宁深拿到真正属于自己的身份证的时候非常开心,拿在手里简直爱不释手,这是他的,而不是别人的替代品。

E区最大的特点就是人员杂乱,黑户众多,其中形形色色的流亡人员都往这里逃蹿,祁骁自从来了这里,仿佛就是风暴的引导者,毫不留情地轰击着那些藏在暗处的不安定组织,他以暴制暴,无法可控。

几乎是划烂腐烂的枯骨,重新长出了新肉。

E区终于焕发出生机。

但他不适合当风暴的静止者。

祁骁也是时候走了。

他再继续呆在E区,肯定会受到持续不断的骚扰和报复。

宁深回来之后在一家福利机构工作,他的手在祁骁的看照下,几乎没怎么病发过。

孟知洁还是和丈夫离婚了,一个人带着孩子,和宁深再见面的时候,还是那股子风风火火的劲,身上没有一丝阴霾。

她看见宁深的时候,笑了笑道:“祁骁还是把你抓回来了呀。”

宁深有也不好意思:“……你还好吗?听说你和你丈夫分开了。”

孟知洁伸手勾了勾飘逸柔顺的长发:“我当然好了,有钱有孩子,那个妈宝男,我无福消受了,听说你们也有宝宝了,怎么没带出来。”

宁深露出一个笑,似是无奈:“闹得很,简直跟个混世魔王一样,只有祁骁才能吓吓他,当初……给你们添麻烦了吧。”

孟知洁摇摇头:“你老公倒是找过我们的麻烦,不过不痛不痒罢了,最后……没想到他居然能抛下一切去E区找你,他虽然挺不是个东西,但这点还挺让人惊讶的。”

宁深其实问过这个问题。

当时祁骁说,他这么好的一个人,根本不会缺人爱他,如果他敢犹豫一步,或许真的会失去他。

的确也是如此,祁骁如果不是豁上自己的前途,宁深这辈子或许也不会和他有什么交集。

贺其松和原本的贺映都被判了刑,当初祁骁对贺家下的死手,他把宁深的存在摁得死死的。

那个时候整个圈子都在传祁骁心狠手辣,连枕边人都能送进牢狱。

在念念四岁的时候,祁骁大张旗鼓地公布了宁深的存在。

因为宁深的脸,不少人议论纷纷,诸多猜测,说祁骁这个人简直失心疯,将前妻亲自送进监狱,又找了个和前妻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脑补了好一出虐恋情深的狗血大戏。

祁骁没解释,他不想让宁深沾上以前那个贺映犯下的一丁点的蠢事,向着宁深说了情况,就给念念办了一场盛大的生日宴。

宴会的主角自然是祁念玉,四岁的他已经挺大一只了,因为遗传了祁骁,宁深现在抱着他就很吃力了。

祁母亲自给念念定做的一身小西服,穿在他身上,的确好看得不行。

宁深身穿着白色的丝绸衬衫,整个人气质如同温玉。

在场的宾客有许多都是上层圈子里的人,祁骁炫耀一样,忍不住将宁深搂在身侧,面前是许多西装革履的男士和打扮正式的夫人,都看着他们,宁深觉得祁骁搂他搂得太紧了,被那么多人注视着,他不由地脸上也挂了个有些僵硬的笑。

原本是念念的生日宴,可祁骁站在宴会厅前的话筒前,亲密地揽着宁深:“今天,是我儿子祁念玉的四岁生日,他能长这么健康活泼,离不开我太太辛苦的孕育和付出,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能遇上他,甚至没法用语言表述,他温柔包容,是我这辈子最爱也是唯一的伴侣,感谢各位朋友们的光临,我和我太太向大家的到来表示衷心的感谢!”

底下的宾客掌声不断,祁骁洋洋洒洒说完一大段话,从侍者手中接过一杯香槟,举杯邀众人一起庆祝。

宁深偏头看着祁骁的俊挺侧脸,听见他的话,突然眼眶一热。

他陪着这个人从青涩到成熟。

当初他尚且未经人事,就嫁给这个人,此生最大的爱恨都是他给的。

宁深偏头抚上了祁骁的脸,主动亲上了他的唇。

祁骁一愣,很快低头回应了这个吻。

祁羿看着不远处相拥而吻的两个人,两人身处舞台中央,灯光温柔地照亮他们。

祁骁高大英俊,一身黑色西装,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紧紧搂住宁深的腰部,彰显出强烈的占有欲,他们的身姿交织在一起,仿佛无法分割。

一旁的祁念玉蹦跶着也要加入,很快被刑秘书抱走了。

他们完全投入于这个吻的氛围中,毫不保留地接受着对方所给予的感情,这个场景缠绵得似乎能让人感受到他们快化为实质的爱意。

的确难忘。

他喝了一口红酒,转身要走,却听见有人窃窃私语。

“看来这位的位置稳了。”

“之前那位,算了……”

豪门婚姻本就受人关注,祁羿很快就听见宁深被贴上了心机深沉,攀上高枝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