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1)

说完他安静了几秒,然后又小声嘀咕着说:“你要是不再和别的男人有往来,我还可以考虑带带套,你自己看着办吧。”

陈释钰懒得和他说话,紧绷的精神一旦松懈,困意就如排山倒海之势袭来。

第五十七章

陈释钰不知道陈燕廷把他带去了哪里,这地方他没来过,手机被没收了也无从搜查。附近看起来环境不错,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成片的绿化生态景观根本望不到头,连个人影都没有,好像茫茫天地之间就只有他们住这里一样。

他这回伤得有点重,最严重的是他的右脚踝。本来下车就扭伤了,爬台阶的时候又摔了几下,再加上在夜里又跪了几个小时,最后还和陈燕廷折腾了半宿,完美的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一个晚上过后肿得老高,另外两个膝盖不同程度淤青,左边肩膀软组织挫伤。

尹医生感觉他此行不像是来看病的,更像是来验伤的。查看伤势时不免会看到一些暧昧的痕迹,大致能猜测这两位昨晚没少折腾。

虽然伤势不比咬伤那么严重,但多少得难受一阵子,毕竟长痛和短痛哪个都是痛。不过,他也管不了这些,人格尊严都不属于自己,更何况肉体,既然都选择出卖肉体了,这点代价完全不大。话是这么说,可医者仁心。陈燕廷是他的客户,他能做的不多,只能通过职责来委婉的建议陈燕廷让人歇一段时间。

“这脚踝有陈旧伤,得花时间好好养,不然留下后遗症就麻烦了。”

“大概要养多久?”陈燕廷问。

“短则两三个月,长则半年左右,看恢复情况。”

陈燕廷轻哼一声表示他知道了。

起初,姜叙梨和许烬阳也都以为陈释钰只是普通的休病假。等到他们发现发出去的慰问都石沉大海,打过去的电话都无人接听时,才明白可能不止是休个病假这么简单。

现代社会通讯断联远比见不着人更可怕,可陈释钰这个病假是从陈燕廷嘴里说出来的,他们不能质疑陈燕廷的说法,只能暗自揣测原因。

姜叙梨和许烬阳的思路方向不对,但答案却殊途同归。他们一致认为可能是陈释钰做了什么惹怒陈燕廷的事儿,被陈燕廷收拾教训了。

姜叙梨把原因归咎于他们家族内部矛盾,陈燕廷和陈释钰什么关系,他们之间曾经又有过什么矛盾,这都不需要费心探寻。

许烬阳的推测很简单,陈燕廷生气了呗。

过年间和方添越大秀特秀,还有海南度假的轰炸朋友圈,不就是故意给陈释钰看的?然而陈释钰根本就无所谓,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陈燕廷不在北京的这两个月,陈释钰甚至比从前放得开了,还愿意陪他一起去唐诏的会所和俱乐部,以前他怎么叫都叫不动的。

反观陈燕廷情绪不太好,隔三差五的跑来跟他闲扯瞎聊。为了不让陈燕廷掉面子,他还得装不知道,“不经意”地给他透露陈释钰近况。两个人的聊天记录难以捉摸到足以让情感大师们做一百次阅读理解,最后分析的结论还都是错的那种。

陈燕廷一回来陈释钰就消失了,很难不说是因为陈燕廷生气了。可郎有情而妾无意通常都是这样的,鸡同鸭讲,对牛弹琴,只有爱上的那一方独自兵荒马乱。

关于这件事的理解,唐诏已经实现了对许烬阳的弯道超车。但他不会告诉许烬阳实情,毕竟这里面还涉及到一点他的关系,为此他还挨了陈燕廷一拳。从小到大,陈燕廷就只跟他急眼过两次,一次警告,一次挨打,都是因为陈释钰。

许烬阳看唐诏青了的半边脸贱兮兮地乐:“哎哟我操!牛逼啊,谁这么有种?快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唐诏懒得理他,把他的话当耳旁风。这一拳他挨得不冤,这事儿成了后,他和乔子遇就此翻篇,他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欠谁,就是苦了陈释钰一点。可要说这不是陈释钰想要的吗?未必,这恰恰就是他想要的。陈释钰很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成了后他要面临什么样的后果,更清楚他和乔子遇都会帮忙推动这件事的发生。

陈释钰用这份大礼,成就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唯独对陈燕廷造成了伤害。那头方添越还没解决,这头又冒了个乔子遇添乱,他不上火谁上火。

其实乔子遇根本不是他们之间的症结所在,甚至及不上人不在北京的方添越分毫。只是爱情这玩意儿排他性太强,他不允许任何人能夺走陈释钰的注意力。

所以许烬阳说陈释钰消失了,他一点儿都不奇怪。

唐诏对许烬阳的犯贱毫无反应,许烬阳也知道这种丢面子的事儿调侃两句差不多就得了,再追问下去就伤和气了。

所以他话锋一转:“哎?乔子遇呢?最近怎么没看到他?”

“走了。”

“走了?之前不是在你这儿上班呢吗?”

“怎么,我又不是黑心拉皮条的,人家不想干了离职还不行吗?”

许烬阳表情一言难尽,乔子遇离哪门子的职,真把他当傻子糊弄呢?依他看,是掰了吧。

“啧啧。”

许烬阳面露同情地摇了摇头,这一个两个看似牛逼哄哄的,偏偏在情路上是万分坎坷啊。

唐诏无语的看着他:“干嘛?”

许烬阳凑过来压低声音,谨防隔墙有耳似的问他:“你实话告诉我,你和乔子遇到底什么关系?”

他好奇很久了,但就是没人告诉他。他对唐诏和乔子遇的印象还停留在小白脸儿背着金主和金主好兄弟暗度陈仓的阶段,可他直觉事情远远没那么简单,但又没有任何头绪,他就是找不着那个线头。

唐诏很爽快,他和乔子遇这笔烂账终于结清了,心理负担也一扫而空,所以他心情还不错。

“我俩以前处过。”

哦,意料之外且情理之中,许烬阳不是很惊讶。

“多久以前啊?”

“五六年前吧。”

“哈?”

这下他是真的震惊了,五六年前?那岂不是比陈燕廷还早?敢情是他一直弄错了,陈燕廷才是那个中间横插一脚的人?

“那他和我哥怎么回事儿?”

“这个说来就很复杂了。”唐诏惆怅地抿了一口酒。

“那就长话短说呗。”

“短说不了,总之在诸多原因之下,他需要靠你哥罩着才能安全的活着。”

“这么严重?为什么非得我哥,难道你就不行?”

许烬阳不太相信,什么死啊活的,怎么听起来像什么黑社会似的。

唐诏捏着杯子支着额头笑道:“我还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