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遇,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乔子遇沉默,唐诏说得没错,这都是他自找的。可他能怎么办,他不想再流落他乡了。他想回家,想去看一下爸爸。十几年了,每逢清明、祭日有没有人去看他,还没有人记得他?他只是想留下来,找机会回家看看而已,这有错吗?
“你现在不喜欢我了,OK,都可以,”唐诏烦躁得跟只无头苍蝇似的来回转了两圈,又继续说的道,“你爱喜欢谁喜欢谁,老子他妈的不稀得管,但你去喜欢陈释钰是几个意思?
“我凭什么不可以喜欢他?”乔子遇又同他呛起来。
“因为陈燕廷喜欢他!”
乔子遇忽然哑火了,脑子一片空白,他没听错吧?
唐诏说了太多话,嗓子火辣辣的,又干又痛,他猛灌一杯水才稍微缓过来一点儿。
“这个理由够吗?”
乔子遇还消化不了唐诏的暴论,他呆滞地问:“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唐诏冷笑,懒得给他重复。乔子遇也就只敢对他颐指气使了,但凡他再坏一点试试呢?他还能活蹦乱跳地在这对他大呼小叫?
之前他可以为自己曾经的风流韵事给乔子遇的冲动莽撞买单,可现在这人竟然跑去打陈释钰的主意。抱歉,恕他无能为力。他虽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单纯善良的好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从来不做。
唐诏临走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也是最为致命一击。
“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帮陈燕廷做伪证的,陈释钰不会原谅你。”
乔子遇脸色突变,血色尽退。
隔天陈释钰是和陈燕廷在同一张床上醒过来的,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而且,这回还是他先主动的,陈释钰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在想什么?”
“我弄醒你了?”
“老早就醒了。也就你,体力跟不上,睡得跟头猪一样。”
“……”
他的记忆好像又恢复了一些,昨晚回家后他们又做了……
“过完年后把游泳和拳击继续捡回来吧。”
明明陈燕廷最开始带他去锻炼身体是为了提高抵抗力,现在被陈燕廷这么一说,好像是为了以后和他做不那么累似的。
陈释钰尴尬又气急:“我供不起你,你找别人去吧。”
“那不行,我现在就只对你硬得起来。”
“那你可能是有病,建议上医院看看。”
“哼,我没有没有病,你还不知道?”
陈燕廷忽然把他翻了过来,让他趴在自己身上。陈释钰脸色微变,闭嘴不敢动了,这是什么?晨间反应?
陈燕廷观赏着他脸色轮番变换,抱着他乐。
“你亲我一口,我就放过你。”陈燕廷微微昂起脑袋等着陈释钰亲他,像个淘气的小孩儿伸手索要糖果。
陈释钰微微愣神,谈恋爱的陈燕廷是这样的?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他竟然默认了他们在恋爱吗?这太可怕了。
陈释钰猛地撑起身体和他拉开距离,手肘直接杵在陈燕廷的胸骨上,全部力量集中在这里。陈燕廷没有心理准备,胸骨忽然受到撞击,同时胸腔也受到压迫,痛得他闷哼一声。
“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陈释钰大惊失色,连忙去帮他揉按胸骨。他知道这很痛,上学的时候曾经被人压过胸骨,那一瞬间肋骨被撞击的痛感和心脏受到压迫的窒息非常不好受,他当时差点儿以为自己要死了。
陈燕廷无语了,于是他借题发挥,语气蔫蔫的。
“亲我一口,我就原谅你。”
这下是不得不亲了,陈释钰持续揉着他的胸骨一边俯身下来。可到途中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鬼上身了,他转而往陈燕廷的胸口去,吻落在心脏处。
陈燕廷也傻了,他只是想要个简单的晨安吻,陈释钰怎么给他送了个大礼。他呼吸停滞,可心跳却狂乱不止。
陈释钰也没敢动,揉按胸骨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懊恼得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在干什么啊……
两个人都跟卡机了似的,卡了有十几秒。
“原谅你了。”
两个人的关系往前迈了一大步,虽然没有挑明说开,但行动上却十分明朗。具体表现为,陈燕廷成功爬上了陈释钰的床,从客卧搬进了主卧。
同吃同住同睡,看起来还挺像谈恋爱那么一回事儿。一天24小时,他的时间缝隙都被陈燕廷挤满,让他根本无从分心去想别人。
当然也会有例外,关晓荷。她回京已经有两个月,期间陈释钰一直没有时间去看她。这段时间发生太多的事儿了,一件接着一件,简直应接不暇,光一个陈燕廷就足以把他折腾得够呛。
过几天就是春节了,陈释钰不想把这个时间拖到春节去,春节西林苑来的人太多,重要的人也多,他们母子是没机会单独谈心的。
两个人都默契地对陈释钰回家的事避而不谈,有些事谈不得,也不该这时候谈。所以,陈释钰自然地下班回家,陈燕廷也自然地去找唐诏。
唐诏对陈燕廷的不请自来有点紧张,关于乔子遇他们两个还没有好好聊过。但陈燕廷整个晚上都没提这茬儿,这反倒弄得他有点急了。
“燕廷……”
“说。”
“呃,那个……”
“随便你,你看着办。最后一次机会,不然我真就把他扭送鹂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