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不能!”李扬帆抢答道。

方添越紧盯着陈释钰等他亲口回答,李扬帆急得冲陈释钰飞眼色,他怕陈释钰心软。

“有什么事吗?”陈释钰问。

“给我一顿饭的时间。”

“可能不太行。”陈释钰一字一句地回答。

方添越不死心:“看在那尊琉璃像的份上也不行吗?”

陈释钰面色依旧,然后露出一个生冷的微笑:“人情也不是这么还的吧。”

方添越语塞,他本就没想把这件事做成人情,眼下他慌不择言把这事儿拿来出说就变味儿了,两头都讨不着好。

“这个人情我会还的,但不是今天,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陈释钰最先离开,李扬帆看了他几眼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闭嘴也匆匆离开。

方添越陈释钰扬长而去的背影,心底的苦涩逐渐蔓延。这样的陈释钰远比他刚开始认识的陈释钰还要难应对。刺猬还能扎你一手血呢,可游鱼,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从你手里溜走,什么也抓不住。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每当回忆过往时,他就觉得他和陈释钰的分道扬镳很突然。毫无征兆且猝不及防,根本没有预警和反应的时间。就像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在路上走得好好的,只是拐了个弯儿就突然暴毙,陈尸街头。

是陈燕廷,一切都是因为陈燕廷的出现而分崩离析的。

方添越脑袋抵着方向盘,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然后一脚油门疾驰而去,轰鸣声极其刺耳,引得路过行人纷纷侧目。有的人最是看不惯这些飙车党,尤其还是豪车,嘴里咒骂着这些人不得好死,祝愿他们下个路口就到阎王爷跟前报道。

偌大空旷的别墅客厅里从某个方向传来一些令人面红耳赤想入非非的声音。

陈燕廷仰靠在沙发上,双眼微阖,嘴里叼着烟,烟雾徐徐散开,丝丝缕缕地漂浮在他周身半空。看起来很无聊的在抽烟打发时间,而事实情况是,裤头已经被解开,那里贴着个毛茸茸的脑袋,正跪在他腿间给他口。

这孩子很年轻,相应的伺候得也就很小心。他尽量收着牙齿,用柔软湿热的口腔内壁兢兢业业地包裹着。吞得深了,就能捅到他狭窄的喉管,舌根止不住颤抖收缩,紧紧地挤压着头部,迫切想吸出一点什么东西。

他悄悄抬眼看陈燕廷,毫无反应,但他自己先受不住了。嗓子眼儿被挤得难受,他没忍住拉开距离吐了出来,狼狈地扒着陈燕廷的膝盖干呕。

陈燕廷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他被吓得一激灵,立马讨好着道歉,打算继续,陈燕廷拽着他的头发一把扯开。

“换。”

“好……好的。”

陈燕廷不满意,他不敢随意换,得到了指令后庆幸不已,因为嘴唇和下巴已经发麻了。他哆哆嗦嗦地给陈燕廷套上安全套,陈燕廷的尺寸比他见过的其他男人都要可观许多,他已经忍不住期待着这玩意儿进入自己身体的感觉。狭窄的甬道会被强势地撑开,霸道地填满他的身体,可能还会有种要被捅穿的错觉。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闯了进来,打断了他的遐想。

陈燕廷眼疾手快把他甩开,他飞摔在地上疼的眼泪爆出。等他反应过来时,眼前已经乱成了一团,他的金主被人压制在沙发上,掐住了脖子。

他傻眼了,这是在干嘛?捉奸吗?

方添越面色狰狞,喘着粗气,看来是一路狂奔专程而来的。陈燕廷完全没被吓到,身体呈放松状态,脑袋软趴趴的自然仰着,脸上甚至还泛着轻微的笑意。方添越突然发难,一副想要掐死他的样子,很难不猜是因为陈释钰。陈燕廷眼里原本不甚明显的笑意轰然炸开,简直是火上浇热油。

方添越此刻就像火山即将喷发一样,额头和脖子青筋鼓动,咬牙切齿地冲他大吼:“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

陈燕廷喉管被虎口大力压迫,他开始呼吸困难,体温也在极速上升。

“怎么,你还想……杀了我啊?”他刻意挑衅道。

脖子上的手劲儿骤然收紧。他一点儿也不怕,方添越不敢的,谁叫他是方添越呢?想对付他,再修炼个几百年吧。

陈燕廷的面色逐渐充血胀红,由于他并没有挣扎反抗的意愿,从第三视角看,好像在期待着方添越把他掐死似的。

“放手!再不放手,我……我报警了啊!”

刚刚被甩到地上的人终于从震惊中回神,再这样下去,陈燕廷马上就要被掐死了。以他的体格和力量根本掰不过那个人,他连忙飞扑去衣服堆里翻找手机,作势要报警。

听到有第三人的声音,方添越的理智被拽回来了一点。他转头去看地上的人,浑身赤裸,再看陈燕廷胯间,斗志未消。方添越一脸嫌恶,跟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丢开陈燕廷。

陈燕廷跌落回沙发里,边咳边笑,等缓过来后才慢条斯理地坐起来整理被扯乱的衬衫,他又取了一根烟,淡定地点火。

“滚。”声音沙哑粗粝,被掐的。

方添越杵在原地没动。

“怎么?要不要我叫秦蕊过来把你领走?还是说……”陈燕廷露出戏谑的表情,“你想让陈释钰来?”

“你!”

陈燕廷的话提醒了他一些事,也戳中了他的痛处,咬紧牙关,立马转身就走。

方添越来得快,走得也快,跟一阵风似的,回旋一圈什么也没留下。

陈燕廷琢磨着方添越刚才质问他的话好半天,最后没忍住冷笑一声,什么叫“为什么他会出现”,他本来就一直存在着。

思绪回笼,烟已经燃了快一半,他随意扫了一眼,发现这里除了他还有别人。那孩子跪坐在地上吓得不轻。也是,做到中途突然冲进来一神经病,这搁谁谁不害怕。他刚刚是不是还想帮他报警恐吓方添越来着?

也算勇气可嘉,陈燕廷勾勾手。

“过来。”

那孩子连滚带爬地凑到他腿边,陈燕廷手掌先摸了摸他的发顶,又滑到脑后再绕回下巴抬起他的脸。皮相还不错,就是嘴角磨破了,陈燕廷指腹轻轻地碾了一下他的唇角。

“疼不疼?”

手中这张脸从茫然失措转为受宠若惊,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