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不禁一愣，表情复杂地眨了几下眼睛，嘴里念叨着：“……罪过罪过……没想到是我们带坏了你。”
“我……”
趁着现在没人注意他们俩，顾游干脆把人拉走躲到角落里去，打算好好盘问一番。
周野有些不自然，不敢直视顾游的眼睛：“干嘛，想干嘛。”
“小野，你第一次，是什么感觉？”顾游抓着周野的胳膊不让他走。
“……不知道。”
“你是上边的还是下边的？”
“不…………”周野想挣脱开顾游的手，跟他拧上了。
两人拧了一会儿，顾游干脆环抱着周野的腰不让他走，咬牙切齿道：“我不管！是你带坏我的！你要负责到底！”
“我负你个大头鬼啊！”周野的脸又黑又红，挣扎了一会儿，忽然不动了，直起腰板侧过脸看向顾游，“……你刚刚问什么来着。”
顾游就跟怕被周野咬着似的把头往后一仰，没脸没皮道：“我问你是上边还是下边的。”
“噢～”周野挑着眉，“你是哪边的，我就是哪边的。”
顾游呼吸一窒：“原来你也是下……”
话没说完，看到周野一脸玩味的表情，顾游紧急刹车，捂着嘴巴又羞又气：“小野，你诈我！”
周野掸了掸衣服：“兵不厌诈。”
“你……”顾游不死心，反正脸都没了，他就要问到底，“那你到底是哪边的。”
周野轻描淡写：“都可以。都有过。”
“呃！……”顾游眨了眨眼睛，“徐律师居然肯做……”
“喂！”周野没好气地示意顾游闭嘴，“……他自愿的。”
“自愿吗？”顾游不能想象那个场景。
周野点点头：“我十九岁生日的时候，他把他当做礼物送给我了。”
“……”顾游默默移开目光，“年轻真好啊。”玩的也花。
“那个时候我们刚在一起不久，家里又反对，他怕我放弃，怕我坚持不下去，就……想方设法用各种东西稳固我的心。献身，送戒指，陪我干一切我想干的事……只要能控制住我的，他都想去做。”周野抿了抿唇，“这是他的原话。”
顾游惊了：“我靠……”
这就是年轻人啊，敢想敢拼敢为爱疯狂，这事要是放在顾游身上，八成成不了。顾游最在乎家里人了，没有父母支持的爱情，即使对方付出再多他也坚持不下去。
“幸好徐律师不是个姑娘，要是他恋爱脑上头用怀孕来逼你就范……老天，那徐律师也太惨了。”
“……喂。”周野无语，“我又不是人渣。”
“可是想想就很可怕啊！”顾游拍拍胸脯，“唉，幸好没发生这种事儿。”
“嗯，幸好幸好。”周野敷衍道，“所以问够了没？可以背剧本了不？”
“你写的那么多，我怎么背呀！”
“多吗？都是重点啊，我还删了好些呢！”
“多！不仅多，还拗口，这这这些古诗，你让我怎么背，有些诗我连字都看不懂。”顾游拿着剧本对上面指指点点。
“你演作家，那能不有文化有内涵一点么，而且这些诗都是有隐喻的跟后面呼应，抓紧背，演完你肯定红透半边天。”周野开始给他画大饼，“去年那个古装大爆剧你看了没，讲经商的，剧本一作就是我，而且那会儿我忙签售会压根没跟组，这部剧我全程跟组盯着，你就美吧你。”
“我要耍大牌！”
“你敢，想得美你。”
无论顾游怎么撒娇耍赖卖萌打滚，周野就是不肯松口改剧本，其实顾游也知道他写的好，奈何这本子实在太特么难演了！为了拍好这部戏，顾游每天不是背剧本就是在镜子面前练习演技，都快分裂出第二个人格了。
时间过了几个月，因为换季加上戏服太薄，在剧组吹了风受了寒，顾游一下子就病倒了。发烧，三十九度。
白朔请了几天假在家照顾顾游，顾游发烧的脑袋都糊涂了，躺在床上说胡话，一会儿背台词一会儿嚷着要吃冰淇淋。
白朔看着心疼，抱着顾游在被子里给他捂汗：“阿游，睡一觉，睡一觉醒来就好多了。你闭上眼睛……”
顾游进到一个令人安心的怀抱，渐渐不说话了，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顾游好多了，至少脑子里不会再漫天飞着诗词。吃了两大碗饭，身上有了点力气，顾游刚想开口说话，发现自己哑了。
“我靠？”顾游感觉喉咙可难受了，“我怎么了我？”
白朔担忧道：“阿游，你病还没好，我去给你泡枇杷糖浆。”
干他这一行的，嗓子就是他的命啊。不过顾游也没怎么着急，他知道他的嗓子能好，毕竟不是声带损伤。但说话成这样了也不能演戏了，硬要去演说不定声带真给弄损伤了。
导演就挺愁的，他们租的棚子马上就要到期了，想续租，但下个剧组也急着要用呢。本来主演请假了几天耽搁了进度，现在顾游不能说话，又得耽搁几天。
眼看他们预算要损失个小几十万，导演简直抓狂，因为他们本来就没多少经费，再这么弄，他还得贴钱。
顾游也挺愧疚的，自己生病了，却让剧组替他承担后果。赔钱事小，他甚至可以不要片酬，但他这嗓子少说得保养半个月，毕竟他是歌手，嗓子就是他的命，半个月演不了戏，大家都在等他恢复好，在这期间大家什么都干不了，白白浪费半个月时间，顾游就觉得挺对不起大家的。
导演想了一个通宵，第二天带着补品来拜访顾游，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谨承啊，我呢，想出一个折中的方法，你听听行不行啊：我打算，改剧本，在这段再加一个演员进来，代替你说话。你们角色互换，等你嗓子好了，咱们再安排这个演员下线。”
顾游在手机上给他打字：“可以。”
“那这个演员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