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料,这日顾长云竟独自来访,一进门便劈头盖脸地质问:"你与宁宁私下会面,到底有何图谋?"
我心中一惊,但面上不动声色:"大伯哥此话何意?我只是偶尔会偶遇嫂嫂,又因她身子不便,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顾长云冷笑一声:"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宁宁近来常私底下见你,你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想要伤害宁宁?"
"大伯哥多心了,"我淡然道,"嫂嫂有喜在身,心思敏感。或许是因为我曾经历丧子之痛,她来见我只是想从我这里得些安慰吧。"
见他面色缓和,我乘胜追击:"说起来,我倒是担心嫂嫂的身子。她近来郁郁寡欢,时常落泪,大伯哥可曾留意?"
顾长云闻言,脸色微变:"宁宁她...还好。"
待他离去,林秋雨立刻出现:"涟漪,不好了!刚才我在后门看见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似是顾家派来的。他们在议论如何制造'意外'除掉你!"
我冷笑一声:"果然坐不住了。"
林秋雨忧心忡忡:"涟漪,此事危险,不如我们先避避风头?"
我摇摇头:"避之何益?不如将计就计。"我拿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信函,"把这个交给尹大人,就说我今晚需要他的帮助。"
当晚,我独自出门,故意走入僻静小巷。果然,几个黑衣人从暗处扑出,将我围住。
"沈姑娘,得罪了!"为首者抽出匕首,狞笑道。
就在此时,巷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十余名官兵手持火把冲入巷中。
"大胆歹人,竟敢行凶!"尹大人一身官服,威严喝道,"全部拿下!"
黑衣人见状大惊,转身欲逃,却被早已埋伏的官兵团团围住。
事后,尹大人亲自送我回府:"沈姑娘,多亏你提前通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过,这些人嘴硬得很,不肯供出主谋。"
我微微一笑:"无妨。能抓住他们,已是万幸。日后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尹大人尽管开口。"
尹大人见我如此识趣,点了点头,这一次"意外",反倒让我与他的关系更进一步。
几日后,我派出的人找到了顾长风的亲信,那人手中有顾长风临死前写的遗书,可以证明死者确为顾长风。
我立刻请林秋雨前去接洽。两天后,林秋雨带回了那封遗书:
"宁宁吾爱:若汝见此信,吾已战死沙场。一生挚爱唯汝一人,死亦无憾。唯恐汝悲痛过度,有负吾心。愿汝保重身体,好好活下去。吾弟长云对汝心怀不轨久矣,汝需多加防范。临别前吾已嘱咐李将军照顾于汝,若有困难可寻他相助。一路走好,来世再会。夫长风笔。"
看完遗书,我心中百感交集。
顾长风死前还记挂着妻子,提醒她防范顾长云的不轨之心。
而顾长云,却辜负了兄长的托付,丧尽天良地顶替了他的身份,霸占了他的妻子。
第8章
我让林秋雨把这封遗书带给孙晚宁,林秋雨不但没送到孙晚宁手里,还带回来一个坏消息:"顾长云开始派人监视孙晚宁的行动,她现在寸步难行,只能通过我传递消息。"
我沉思片刻,决定铤而走险:"告诉她,按原计划行事。顾长风百日祭即将到来,那将是我们揭露真相的最佳时机。"
顾长风百日祭这天,天色阴沉,细雨绵绵,仿佛老天也在为这场即将上演的大戏垂泪。
顾家府邸门前,白幡高挂,来往宾客络绎不绝。朝中重臣、军中故旧纷纷前来吊唁这位战死沙场的英雄。
我身着素服,在林秋雨的陪伴下,低调地来到顾府。门口侍从见是我,先是一愣,随即行礼让行。毕竟,我曾是顾家的媳妇,前来祭拜亡夫的兄长,理所应当。
祭堂内,顾长云站在孙晚宁身旁,一脸肃穆。见我进来,他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很快又恢复了悲痛的表情。
孙晚宁则精心打扮,头戴素纱,面容憔悴,眼中满是泪水。
仿佛她才是那个痛失爱夫的可怜妇人。
只有我知道,她眼中的泪水确实是为亡夫所流,也是为即将到来的复仇所准备。
祭礼过半,宾客们纷纷上前献上祭品,对着顾长风的灵位行礼。
就在这时,我缓步上前,站在灵位前,朗声道:"顾将军在天之灵,可曾看清楚,站在你灵位前的,究竟是何人?"
满堂宾客一片哗然,不明所以。顾长云脸色大变,上前欲阻止我:"弟妹,你这是做什么?今日是兄长百日祭,请你尊重一下场合!"
我冷笑一声:"我正是要尊重场合,尊重真相。"
说着,我转向满座宾客:"诸位,我有一个惊天秘密要告诉大家。站在顾长云灵位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顾长云的哥哥顾长风,而是顾长云本人!"
"荒谬!"顾长云大怒,"弟妹丧夫伤心,精神有些失常,还请诸位见谅!"
正当他想命人将我架出去时,孙晚宁突然开口:"且慢!让沈姑娘把话说完。"
顾长云不可置信地看着孙晚宁:"宁宁,你..."
孙晚宁冷冷地看着他:"我想知道真相。如果沈姑娘所言不实,自会有人戳破。"
我向林秋雨使了个眼色,她立即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这位是王二,当年绑架沈涟漪之人,是受顾长云指使。"林秋雨高声宣布,"这些是他收受银两的凭据,上面有顾长云的私印。"
王二颤抖着跪下,当众承认了罪行:"是顾二公子给了我银两,让我绑架沈姑娘,他说只要败坏了她的名声,顾大公子就不会娶她..."
顾远山和李氏面色惨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接着,林秋雨又引进一位身着戎装的将领:"这位是李将军,顾长风生前的挚友,亲眼目睹了顾长风战死沙场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