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对对,应该叫姐夫,姐夫姐夫不好意思。”
何嘉许还在为心里的小疙瘩纠结,被这突如其来的飓风一打,什么都顾不上了。一张白净的脸蛋肉眼可见地泛起红晕,连带着耳根和脖子都红了,盛笑南乱说话逗他也没有这样过。
姐夫。
这个简单称呼背后含义可多了,它意味着爱情,婚姻,家庭,意味着他以独立个体存在的同时,又可以理直气壮地使用另一个人的名义宣称自己的身份,意味着……意味着,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盛笑南身旁。
“没,没有,”他简直语无伦次了,“不是的。别这么叫,老师听见会生气的。”
否认说得干巴巴的,可能他心里怀着期待,不是很想否认。
众人惊奇地看着他,这群豪门子弟不是有钱就是有势,还真没见过这么清奇的人。
“你叫她老师?笑南什么时候去教书了?”对方坏笑着,“这是你们的情趣?”
当然不是了,盛笑南曾经是他的家庭教师,少年时期什么经历都是极其深刻的,这么一叫就叫习惯了。
真相比他们说的情趣意义深远又正直多了,但何嘉许莫名不想告诉他们,那个夏天就像是他们共同的秘密,私藏在记忆里,有无言用言语描述的亲密和隐晦,是不该让别人知道的。
这次不等他否认,齐苑先给他解围:“行了行了,笑南把人带过来不是让你们逗着玩的,大话骰还玩吗?不玩拿上东西进场了。”
“玩啊怎么不玩,姐夫会不会玩?不会玩也没关系,很简单,来我给你讲讲。”
盛笑南见完谢老大回来,看见一群人围着茶几玩大话骰玩得正嗨,她悄无声息走过去,在何嘉许身边坐下。
“南南姐,等你好久了,动作也太慢了。”
“你的小男朋友挺会玩啊,赢我们好几把了,唐大的学霸就是不一样。”
盛笑南全盘接受:“多学学。”
又问何嘉许:“玩得开心吗?”
何嘉许脸蛋红扑扑的,眼睛很亮,说:“好玩。”
盛笑南单手搭在他身后,看了眼他手边的筹码,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你赢了三辆车了。”
见何嘉许吃惊地睁大眼,她平淡地补了一句:“哦,还有套房子。”
这群豪门子弟手上没什么好东西,也就只有车子房子能拿得出手当见面礼。
下一把开始,何嘉许有意放水,但不知道这群富二代是不是受了前几局的影响,对他非常信服,喊点数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疯,导致何嘉许想把东西送回去都没机会。
盛笑南拢拢手臂,跟他说:“他们想给,你就收下。他们以前拿了不少我的东西。”
何嘉许一听这话,立马没有心理负担了,要不是最后盛笑南拦了一下,真得让这些二代大出血。
玩完游戏,众人正要转移到高尔夫球场上,电梯又是叮的一声。
一个长相精致的少年走出来,视线滴溜溜扫过他们,停留在盛笑南身上:“你们要去打球?带我一个呗。”
“元奚,你不是不会打吗?”
谢元奚瞪起眼:“我不会,不能找个人教我吗?就许你们会玩的玩?有没有天理了。”
“啊?”
“哼,你们学学南南姐的耐心吧,南南姐好不容易来一趟港区,我不得来见见吗。”
话说到这份上,众人只好让这小少年跟上。
谢元奚就是进门前齐苑提到的谢老三,比何嘉许小一岁,开春参加高考,是他们这群人里年纪最小的,不过大家让着他的原因不止于此谢老大的恶名和护短在港区是相当出名的。
不过这和盛笑南一个外地人没什么关系,谢元奚年纪小,心性幼稚,犯不着和一个小孩儿较真。
她与何嘉许并肩往外走,柔软的触感断断续续擦过她手背,她看了眼低垂视线的Omega,等那触感再次袭来时一把勾住了,牵在手里。
她身边还有个小孩儿呢。
何嘉许说不太会玩高尔夫是真的不太会,盛笑南取代了球童的位置给他讲了讲规则,又帮他纠正握杆姿势,等掌握得差不多了,就任他玩儿去,自己坐球车跟着。
上果岭时,何嘉许算了算:“中洞标准杆是5杆?我好像已经打了五杆了哦。”
盛笑南纠正他:“六杆,刚才有个界外球。”
界外球要加一杆,即便接下来一杆入洞也是双柏忌了,盛笑南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随便玩玩,别给自己压力。”
“我不想给你丢脸。”
盛笑南让何嘉许过来,摸摸他的脸,有点凉,低声说:“我刚开始接触时,比你打得烂多了。老师不打算送你去职业联赛,就想你认识新朋友玩得开心。”
“哦……”何嘉许眨巴着眼睛,水润剔亮,小心试探着。
“想说什么?”
“我想喝水。”
他是很敏锐的孩子,怎么会看不出来最近盛笑南对他的态度转变。盛笑南勾起唇角,给他递了保温杯,是盛笑南存在俱乐部的私人物品,里面还剩一点温水。
何嘉许把球杆交给盛笑南,拧开盖子,咕嘟咕嘟把水喝完了,盛笑南的目光停留在他下颌线以下,那枚小巧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
何嘉许一无所知地盖好杯盖,抽了抽鼻子,嘴里嘟嘟囔囔。
盛笑南不动声色收回目光,“说什么了?”
何嘉许抿抿唇说有点冷,谁知道他们大冬天穿这么少出来打高尔夫怎么想的,他把空杯子还回她手里,拿起球杆,问:“你要不要来玩儿啊?”
“看你玩儿。”盛笑南说,她更偏爱极限运动,对高尔夫这类温吞的球类运动不怎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