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满扶着人去到房屋后,便道:“你自己站得住吧,我在后面等你。”说着就放了手,退到男人身后。

还没等他站定脚就见对方身子晃了晃,踉跄一步。他又敢忙上前扶人,不耐烦道:“就这样上吧,快上,快上!”

齐满压着脾气给人当靠柱,偏过头,目光落在远处的一朵花上。听到淅淅沥沥的声音,耳根子不免发热。

没进入游戏之前他根本就不会因为这声音而不好意思,去看别人的他都敢看,可现在却是不敢了。

耳边的淅沥声让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堆乱七八糟的画面,怎么驱赶都驱赶不掉。

“你能不能快点,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我快站不住了!”齐满红着脸愤然道。

那男人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不爽,只平静地应道:“抱歉,我尽量。”

齐满几次想要撒手就走,心里吐槽着这人到底是憋了多久。

诺亚在山里打了几只野鸡回来后齐满便跟在他身边抱怨着,说自己从小到大就没伺候过几个人,又怨他出去得太久。

诺亚认真听着,见他气得厉害了便出言安慰或是道歉认错,偶尔看向他,目光都尽是柔意。

诺亚正蹲在地上拔鸡毛,齐满抱怨完了就绕到他身后,搂着他的脖子,上半身全贴上他的背。

诺亚笑道:“别跪着,地下脏。”

齐满搂得更紧了,说道:“全是石子,不脏不脏。”说完就往他脸颊亲了一口,笑着用脸贴着他的脸蹭。

诺亚心里甜滋滋的,脸上的笑意就没落下过。

第三十五章

在村里的第四日,那男人已能正常活动。齐满看他黑发绿瞳,心里不禁生疑,这几日下来怀疑渐渐加重,实在是不安心就干脆问他名字。

那男子道:“格林顿·布朗,你叫‘齐满’对吗?”齐满点头应“是”。

“这是个东方人的名字。”格林顿道。

齐满继续点头,胡乱说道:“父母取的,我也不清楚。”他顿了顿,又道:“我和诺亚明天就走,你不用报答什么,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格林顿道:“不行,我们救下我的命,我理应要报恩。”

齐满抿了抿嘴,毫不客气道:“你这副模样怎么报恩?我们现在最想要的是快些去到艾尔迪斯城,难不成你还能长出翅膀来带我们飞去?!”

齐满这几日辛辛苦苦照顾人,不想要报酬是假的。可格林顿身上分毫没有,穿的衣服都是诺亚的,能给他们什么做报酬?

格林顿听了这一番刻薄的话也不恼,颇有耐心道:“我家恰好也在艾尔迪斯城,等我回到艾尔迪斯城后便寻你们酬谢这恩情。”

齐满听他说他家也在艾尔迪斯城,以为他要和他们一同行路,一激动起来就没去仔细听后半句的字眼。

格林顿话音一落,他便愠道:“说了不用你报恩,我们明日各走各的!”

这个格林顿来路不明,浑身刀剑伤,救下来已然是冒着极大的危险了,要是和他一起上路,说不定会突然跳出追杀他的仇敌,连累到他和诺亚怎么办?

他回到艾尔迪斯城钱财、权势都有,身份不知道比格林顿高出多少,还需要那么一些酬谢吗?

格林顿怔了一瞬,明白了齐满没听清楚他的话,便道:“我自然是不能跟你们同行……再者,我如今还不到回艾尔迪斯城的时间。你们既是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勉强,便只好在此郑重向你们道谢。感谢你们救下了我,诚心祝你们明日出行一路顺风,平安抵达艾尔迪斯城。”

齐满面对这么个稳重又好脾气的,也恼不起来了,可嘴上却不饶人:“你还是祝自己一路顺风吧!我和诺亚本来就是一路顺畅,要不是遇到你,也不会在这里停留那么久。”

格林顿道:“抱歉。”

本来是道谢的,现在硬生生扯到了要道歉上,格林顿有些无奈。

他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脾气虽然恶劣了些,但心却是好的,不仅救下他,还照顾了他几日,嘴上抱怨着,面上不耐烦着,可依然照料着他的起居。

他看了齐满和诺亚几日,知道两人关系不一般,也大概看得懂了这两人。

诺亚淳朴憨厚,在某些时候又沉着稳重。

齐满性子暴躁,傲慢无礼,心胸还有些褊狭,但他又有谅人之心。就比如他表面上事事都叫着诺亚去做,其实不然,他自己也会去分担,而其中大多是别人难看见的地方。

明明在扶他时吃力得不行,嘴上说着要撒手丢下他,任他自己爬着回屋,但还是咬牙硬挺着让他靠。

这样的矛盾,让能看懂齐满的人都感到无奈。

下午,诺亚照常出去打猎寻吃食。齐满本来也想跟他去的,但腹部隐隐约约传来刺痛感,且四肢还发软,浑身都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就只好作罢。

他在屋里休息,等诺亚出去不久,腹部的疼痛却愈演愈烈。

格林顿见齐满捂着肚子蜷缩在床,身子不住颤抖,露出的半张脸苍白不已,额上布了层细汗,嘴唇发白,显然是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你哪里不舒服?”格林顿担忧。

齐满疼得厉害,一时连话都说不出,等疼痛消下去一些才道:“肚子……好痛……”

格林顿正想着疼痛原因,床上的人却坐了起来,抖着手摸自己的肚腹,惊奇道:“突然又不疼了。”声音还有些虚弱。

格林顿疑惑:“是旧疾吗?”

齐满摇了摇头,张了张口后又紧抿着唇,原本苍白的脸不仅恢复了血色,还比往常红了许多。

他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眼中有一丝难堪划过。他猛地偏过头避开格林顿的视线,气愤道:“你离我远点!”

疼痛消散,齐满全是血液突然就沸腾起来,浑身燥热不说,这燥热还缓缓聚拢到腹部。他控制不住硬了。

而格林顿就在床边,离他很近,整个人似乎罩住了他,从男人身上散出的气息刺激得他越发难耐,更糟糕的是他的后穴在强烈渴望着被填满。

齐满惊慌失措,他想起奥利弗说的话,想起奥利弗让他喝的魔药……可那药他只喝了十七次,并没有满二十次,难道,难道他身上已经有了一半的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