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男女衣着装扮精致。
女子一袭红衣,身材娇小灵动,脸上还有些未褪去的婴儿肥,是十七八岁少女的娇羞可爱。
男子青色纱衫,竹叶暗纹,二十左右的年纪,腰间垂着一枚玉坠,举手投足之间文质彬彬。
但在这北方土沙的镇子里,显得很是突兀。
两人是修仙的,他们还太年轻,灵力收不住,全外放出来,微微一探便知。
“不都是一样的吗!”那女子仰着头质问,行为举止看起来有些跋扈,像是哪家的大小姐。
商贩把左手的灰兔举到女子面前,表情很是得意:“那你要这只啊!这只便宜!”
“师兄!你倒是说话呀!”那女子推着身旁的男子,有些焦急。
她的师兄显然没接触过这种讨价还价的场合,竟然拱手相道:“这位仁兄,您这兔子就算品相不同,但高出二十倍之多,怕是不合常理。”
这个师兄彬彬有礼,显然不懂得小人畏威不畏德。
果然,卖兔的商贩上下瞧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们普通人好欺负,还以为我们不懂!”他抓起那白兔的耳朵,甩到男子面前,“这白兔,你们不要自然有人要,价格啊,只会高不会低!”说完把白兔塞回了笼子。
贵二十倍的兔子……白兔,严宁好像有点印象,那是很小很小,初到时命阁的时候捡回来的一只白兔,软绵绵暖呼呼的,但最后都是血……
她不由自主看向长秋,发现他还在跟马说话……
那师兄很是难堪,这种软绵绵的礼仪就是鸡蛋对石头,师兄妹对视了一眼,男子把师妹拉到一边商量着,离严宁又近了几步。
师兄安抚道:“师妹,我有钱,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要赶路。”
“哼!这破地方!”红衣师妹气急败坏地向着那商贩的方向嘟囔:“小心魔道把你们这也烧了!”
严宁听到这话,全身一震,立马背过身。
那师兄慌张地伸手去捂师妹的嘴,焦急道:“师妹!不可胡说。”另一手准备掏钱,刚摸向腰间,却瞪圆了眼睛,”师妹……我钱袋没了……“
他看向四周,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但旁边马厩边上栓着一匹矮马。
“啊!阿宁,我要散架了!”
长秋还没和马匹们聊完天,就感觉腰间猛地一拽,飞速回到了严宁身边。
“方才有人说徐北的事。”她走地很快,凛冽的眼神打量四周,“等会再来买马。”
“是魔道的人吗?”长秋警觉起来,立马回到识海。
“两个修仙的……”她脚步一顿,竟然来到了主街上,人来人往十分混乱,“……年轻人,这事传得太快了。”
“毕竟这里也是照阳门的范围,商浦也定是传开了,这种我都没听说过的小门小派,才不会管什么流言。”
“很危险,我们不能留在此地了。”
话音刚落,严宁突然闷哼一声,背后被狠撞一下,瞬间,有只手从她的行囊里快速探入又收回。
是个贼!不自量力!
严宁眼神随即移入人群,立马捕捉到前方有个快速跑动的身影,“长秋,钱被偷了!”
“什么!?”长秋应声跑出来,抢在她前面观察着:“在前面!左拐了!”
“闪开!”严宁气急败坏,长秋的身影把那贼都挡住了!
那小贼腿脚不错,片刻就跑出了一些距离,拐到一条巷子里去,但他不知道后面的尾巴牢牢跟着他。
严宁可不想在人群之中抓住小偷,这太过于引人注目。
眼下这条小巷没有人,她跃了一大步,落到贼身后,抬腿就往那人背上踹了一脚!
扑通一声,小偷下巴磕在地上,像是咬到了舌,伸出带血的舌头哀嚎连连。
长秋在旁轻拍掌心:“阿宁,你太帅了。”
她勾起嘴角,冷哼一声走近,左脚踩着那人背不让他翻身。
这贼还没回过疼味来,但背后被踩住立马疯狂挣扎,嘴里囫囵的咒骂不断。
“你个狗狼养的!敢踹老子!”
“你他妈骂谁?”
严宁猛地一脚踢向腹部,再追上用力踩他的脸颊,那人吐了口血,侧脸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土。
这会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咒骂瞬间变成求饶。
“女侠!扰我一命!不知在下哪里得罪!”
长秋俯身欣赏着那人的糗样:“阿宁这人长的好丑啊。”
尖耳猴腮,一看就是没有正业的人。
她轻笑一声,弯身在他身上翻找,先是掏出了好几个荷包,才找到她的碎银子。
这小贼看来今日收获颇丰。
“哎哎!女侠,能给我留点吗!”
严宁把别人的荷包扔在一旁,刚准备抬脚踹晕他,一阵清香掠过。
“你个小贼!竟然敢偷本姑娘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