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1 / 1)

他舌头探入我耳蜗,九浅一深的舔舐着,“正常男人的需求,妻子适当给予满足,还需要我给你多久。”

我疲软无力在他身下挣扎着,绯红的面庞投射他瞳孔,犹如一块妖艳蛊惑的血玉,“关先生和我最初商定,是交易婚姻。”

他捏住我下巴,迫使我和他四目相视,“男人的话你也信。温香软玉,理智会覆灭的。”

我无心思应付他打趣,他摸得我无比燥热,我情不自禁并拢双腿,用力夹着碾磨,冰凉的丝绸睡衣攒成一团疙瘩,滚进着了火的私密,我气喘吁吁呻吟几声,手撑着他胸膛,拉开一寸距离说,“再给我几天。”

他悬浮我上方,晶亮幽邃的眸子自上而下俯望我,我窥伺到浓烈的欲,那是他不想再压抑的欲。

“关太太做选择前,应该设想了所有可能发生的结果。”

关彦庭盯着微开的唇,低头意犹未尽深吻了几秒,“几天。”

我懵怔不语,他大约也不希望过分强逼我,他说如果一千天,我恐怕等不了。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动了动被他压得酸痛的臀,带着嘶哑的腔调,“一百天呢。”

他认真思索,“会焦躁。”

我双手无处安放,索性勾住他脖子,“十天?”

他捂住我唇,狡黠如一只千年老狐狸,“成交。关太太果然心疼我。”

他翻身而下,熄灭了台灯,竟沉沉睡了过去。

我一愣,追着他大声说我开玩笑的。

关彦庭置若罔闻,他阖住的眼皮漾着微不可察的笑纹,再也不肯醒。

第三天午后,我尚未得空安排时间,邹太太倒等不及了,她主动给了我一通电话,问我能否相伴做按摩。

我笑说自然,宴会一别,我也想念邹太太。

我们一拍即合,但我没有约在美容馆,而是一处清雅僻静的老茶楼,在原市政府大楼旧址的后街,美容场所人多口杂,关彦庭嘱咐我拉拢邹明志,我也得以防万一,仕途风云变幻,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前车之鉴,我见得多了。

不过我没料到,邹太太不是独身赴约,她带着三个私交甚笃的闺中密友,我全不熟悉,她们对我兴趣也不浓,象征性的握手,便各自聊各自的。

邹太太的性子我是头一回见,急的是她,慢条斯理也是她,她迟迟不入正题,一轮茶喝干,说得仍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言碎语,我斟茶时特意磕了她手腕,她看我一眼,“关太太贪静,不喜热闹吗?”

我说算是。

她不着痕迹我夺取我手上的茶壶,为我倒满空杯,“我和她们在圣安大街碰面,一时甩不掉,我有事相求关太太,她们待不久,稍后我找个由头,打发了就是,关太太稍安勿躁,是我失礼了。”

她一番解释令我醍醐灌顶,她的说辞我不信,官太太交锋的潜规则,我却一下子记起了。

邹明志秘书长一职面临换届改选,身处风口浪尖,邹太太堂而皇之与我独处,不免惹风波,一群人作陪,哪怕中途离场,也显得不那么司马昭之心了。

文官的七巧玲珑心,精妙得很。

坐在我对面操着伶俐上海口音的太太,捧着一碟瓜子,目光不经意落在邹太太脑袋上,她哎呦了声,“你新做的发型啦?好显年轻的哦,可是你的扇风耳朵也暴露了呀。”

邹太太喜滋滋托着盘得精致的发髻,“老邹说我这样好看,他爱看,我让他看呗,总比出去看小姑娘强,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是呀,男人愿意回头,已经来之不易了。”

靠窗的富太太面貌很是眼生,她瞧了瞧我,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忍住,“你们听说了吗。吉林省的省委书记,提拔副国级了。东北三省,两个省的一把手是副国级,辽宁省委书记不知因为什么,始终敲定不下来。”

我没听过这消息,我脱口而出问,“何时的事?”

“上周,批文还没公布,了解不多。但是…”

她喝了口茶,“吉林省委书记的女儿,爱慕皇城会所的老板张世豪。”

我正准备抓蜜饯吃的手停顿在了半空。

满室寂静,邹太太反应极快,她大笑着拉扯,“张老板仪表堂堂,有钱有势,哪有女子不稀罕呢?我如果有女儿,我也乐意嫁他呀。”

上海太太不常居本地,她不明张世豪与我错综复杂的纠葛,推搡了邹太太一把,“瞧你脑袋一热,什么都敢讲,他是黑帮头子,嫁了他,往后日子安宁得了伐?”

邹太太沉了脸色,“人各有志。人生得意须尽欢,当下过得去足矣。你我的丈夫,要么在朝为官,要么商海浮沉,愈是高级,背后的烟云愈是恶俗,谁相信没藏着不可告人的花活呢?高楼起塌,社会一念之间。”

上海太太略怔住,她莫名其妙怎么提起张世豪,所有人都一反常态,她想询问,幸好这时一名侍者敲门进来,打断了这令我难堪的话题,他在我面前放了一杯茶,“关太太,一位夫人请您喝茶。”

我狐疑接过茶盏,原本光滑的陶瓷杯底,却有些麻麻酥酥的颗粒感,我动作一滞,约摸明白隐情,“多大年岁。”

“不足四十。”

我问他是富贵样子吗。

他斩钉截铁否认,“并不珠光宝气,很简约低调。”

匿名冒险接近我的女人,卡在这个年纪,圈里的姑娘排除了,富家太太二奶也排除了,唯一可能便是道上的,哪一位大佬的马子。

舍近求远,不玩横的,和我玩儿文艺猜谜,十有八九对我有利,反正不是有害的事。

我面不改色,“替我多谢那名太太。”

侍者退下后,我捏杯盖拨弄水面,茶香四溢,顶级的碧螺春,东北难得有新鲜的江南茶,我趁着水温正好,几口喝光了,上海太太顿时大惊失色,“关太太真敢喝哦?不怕有毒伐?”

邹太太嫌她小题大做,一副鄙夷之色,“关参谋长的夫人,吃了豹子胆给她下毒,图刺激吗。巴结而已,相比片草不沾身,关夫人目前更该拢络政界人士,为先生筹谋铺路,她喝一杯茶,何尝不是另一种方式的应酬。”

“你们当女人的勾心斗角是过家家?上一任李市长的发妻,被怀孕的小三在咖啡里使了砒霜。死相好惨的呀!”

我借着她们争执的功夫,不露声色抽出杯底粘住的字条,只有一行模糊的被水迹浸湿的小字,“隔壁208。有惊喜。”

我不解皱眉,探头张望走廊,这座茶楼隐蔽性极佳,美中不足是隔音不好,断断续续的传来男人交谈的声音,我借口洗手间方便,从茶室走出,直奔隔壁的包厢。

门上一截红砖被挖掉,开凿了一面玻璃窗,花纹镂空,光滑的红木磨边,雕刻风雅古朴,窗子挂着一张牌,写着仕女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