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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6 夺妻(二更)
叔侄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起居室,封爀才落座,宫人就自动自发的的上了茶,护卫守在门口,起居室里头只剩下两人。
一个站、一个坐,封爀先是啜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切入了主题,“本王警告过太子,切莫让熹熹难过,可太子不听劝。”
封渊明明是站着,他身影的阴影都投在封爀身上了,他却还是感受到矮人一截,每说一句话都要用尽他全身的力量,“这是孤和拙荆之间的事,还请皇叔不要介入。”。
封爀抬了抬眉,“这时候会用拙荆了?不是想着要贬妻为妾?你请封太子妃的折子还放在本王案上呢!”
虽然在云熹那儿话说得理直气壮,可是封渊心里是知道的,云熹就是他正经的妻,他对不起她
封渊自知理亏,可事已至此,封渊便不纠结在这是非对错、妻与妾之上了,“折子已经在皇叔那儿压了好一阵子,迟迟未批覆,敢问皇叔要压到何时?”
封爀轻笑一声,“请封太子妃的折子准了,圣旨明日便会到云氏女手中。”封爀语带讥诮,“太子爷可真是好狠心的,你那一声拙荆,让熹熹无怨无悔的付出了五年,却是飞鸟尽,良弓藏啊。”
如果云熹也是世家女,那么朝堂上那些老东西一口一个唾沫都可以吐死封渊,可偏偏云熹有商家女的血统,如果真的立了她,她的身份还要受到弹劾的,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不公。
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来就是个玩笑话,这怎么可能会相同呢?
“你和云家和盛国世族欺熹熹,便是看准了她身后无人,无人给她做主,可熹熹的背后并非无人,她有本王,本王给她撑腰,本王给她做主。”封爀的眼神中多了一点厉色。
一想到云熹居然被这些蝼蚁伤害,他就萌生杀人的欲望,他脑海中已经出现千万个想法,每个想法都以封渊惨死作结。
“皇叔是何意?皇叔这些年跋扈惯了,倒是觉得所有人都以皇叔为中心,就算是九千岁,又能够对付满朝堂文武吗?做事也要讲个理字,皇叔连孤的后院都要插手,莫非是想夺自己的侄媳妇?就算熹儿未封太子妃,她依旧是孤的女人!”封渊在封爀跟前向来鹌鹑似的乖巧,为了云熹,他这也算是硬气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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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爀没有回话,支着颐,脸上不显怒气,反而笑得更温和了,“本王就是要夺你妻,你又能奈本王如何?”脸上的笑能让不知情者如沐春风,温煦的嗓子说出来的话却是戳人肺管子。
封渊一口气没差点被气得提不上来,他张开了嘴,像缺水的锦鲤,两片唇瓣开开合合,憋了半天,却是震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九千岁行事特立独行,不顾事俗眼光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可封渊没想到他能如此惊世骇俗。
也是了,九千岁临朝,虽然不坐龙椅,却是有一把太师椅就在龙椅的左下方,气派不输龙椅,起先弹劾如雪花片片,他却令禁军统领血洗言官,暴戾之名声鹤起,可他手握军权,无人能撼动。
如今他能如此坦荡的行那悖逆、违背人伦之事,似乎也不是那么令人诧异。
“你不能!”封渊的血气向上冲。
“你倒是试着阻拦本王。”封爀丝毫不把自己的侄儿放在眼底,猖狂的很。
封爀犹慢吞吞的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份文书,“你要封妃可以,要封侧妃却是不能,云熹太好,你配不上,她比你尊贵,自然要比你更有尊严。”
“和离书,签吧。”
贬妻为妾?就连他封爀想拥有他都得求个名正言顺,封渊想这般折辱她,那是想都不用想!只有和离再娶一途。两厢各自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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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坚贞(三更)
封渊看到那已经起好的和离书,简直是气急败坏,他不禁想到了云熹和封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他背后偷来暗去,又想到了云熹嘴里提及要和他和离,只觉得云熹是攀了高枝,便背弃了他。
他不会签的,云熹是他的,就算是拖着,让她和封爀继续维持这种畸形的关系又何妨?
“孤不签,皇叔又奈孤如何?”愤怒短暂的盖过了恐惧,两种激烈的情绪让封渊生出了一时的孤勇,几乎是把话说出口的瞬间,恐惧和愤怒就倾轧了,封渊内心后悔不已,却不得不挺直了腰杆。
封爀当真被封渊蠢笑了,每次瞅着封渊,他就觉得糟心,只觉得云熹遇到这厮,简直是被糟蹋得一塌糊涂。
“封渊啊封渊,你还真能耐了?”封爀冷不防的起身,单手揪住了封渊的领子。
封渊身为皇子,君子六艺跟武术都是出挑的,可是此时此刻,在封爀的死亡凝视下,他居然像是被蛇盯上的小松鼠一样动弹不得。
封渊的呼吸逐渐困难,整个人就这么被封爀提起来了。
封爀脸上的笑容有些扭曲、妖异,下垂的眸子下面的泪痣不知是否是幻觉,似乎变成了血的颜色,“你能为没有云熹,你有办法踏出遗园?你可知遗园那些那些刁奴是怎么欺负她的?你身上一件衣裳、盖的一件被子、吃的一口肉沫,全都是云熹给你求来的。”
封爀回想起了自己八岁被丢在遗园的遭遇,那些心理变态的老宦官,觉得他这辈子再也出不了遗园,在他进入遗园的第一天,福忠被绑在墙角堵了嘴巴,那群老阉人剥了他身上蜀锦制的衣裳,那时是秋末了,天很冷,他们把他当成了球踢,他的脑袋碦在墙角,他们嘻嘻哈哈的在他身上撒尿。
他以为那一日他就要交代在那儿了,可他活下来了,他那时便暗自立誓他要活着走出去,让曾经负他的人一个个付出代价。
封渊进入遗园,身边却是有美娇娘作陪,他吃过什么苦?
“你可知道,如果不是云熹那日求到本王跟前,你连在这儿大放厥词伤害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封爀有时候特别后悔,他那时就应该袖手旁观,等云熹丧夫以后循着正途追求她,或许他们现在会是不同的光景。
可惜那时候他还不懂情爱,对云熹的心态只是掠夺。
封爀心中起了一点苦涩,在那个时候他又怎么会知道一晌贪欢的后果,是丢失了他的心,他那颗钢铁一般的心,被她融化了,可是她是个坚贞的女人,不管他如和诱惑她,她始终坚定。
封渊觉得她脏了身子,可封爀却觉得她比任何女人都圣洁,愿意抛弃自己珍贵的贞操解救丈夫的女子,怎么能被自己的丈夫唾弃?
封爀情绪涌动,脸上的笑意都快要消失了,封渊快要看到笑面虎不笑的那一刻,那便是锋刃出鞘之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