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尘现在最关心的无外乎两个人,莫怀瑜和沈樊。
当时那个子弹要是再偏一点就能穿透莫怀瑜的胸膛,莫尘想想都害怕。虽然他一直都痛恨抱怨莫怀瑜的冷血无情,然而他却不敢想象莫怀瑜要是真的死了他该怎么办,他不希望莫怀瑜死。
沈樊也是一样的,他到现在都没有联系莫尘,这让莫尘十分慌乱。莫尘不知道沈樊究竟是不是真的活下来了,如果活下来了他的伤是否严重......这些他全都不知道,未知总是让人恐惧,莫尘此刻算是深切地体会到了。
他怨恨沈樊为什么当初欺骗自己,更痛恨沈樊此刻的消失。他希望沈樊能够出现在他面前,哪怕只是一瞬间,让自己知道他还好好活着。
莫尘压抑住内心的情绪,他知道自己此刻再纠结下去也无济于事,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他像往常一样来到医院照顾莫怀瑜,尽管莫怀瑜身边有最专业的人陪护,但莫尘还是每天坚持来陪着莫怀瑜。
莫怀瑜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本就身体底子不算好,经过这一次折腾险些丧命。莫尘看着他有些消瘦的脸颊不禁有些心疼,眼里情绪不加遮掩。
尽管那只是来自弟弟对哥哥的心疼,但莫怀瑜却觉得这已经足够了。莫尘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坐在床边给莫怀瑜削苹果。
莫怀瑜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没用离开过莫尘,他的眼神就好像黏在莫尘身上一般。
莫尘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一块一块地喂进莫怀瑜嘴里。吃完苹果后莫怀瑜忽然开口道:“你想回去上学?”
莫尘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哥哥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不是这个。”莫尘往莫怀瑜身边移动了一点,离对方更近了一些,“我想要的是自在的生活,想要你们平等的对待我。”
莫怀瑜沉默了,他一直以来都将自己的东西强加给莫尘,忽略了莫尘的感受。
莫尘见对方没有反应,苦笑一声:“我根本就不可能从你们几个身边离开,你还在顾虑什么?”
莫怀瑜摇了摇头,“我没有在顾虑,你想要去上学我会同意你的,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在反思自己。”
“你......反思?”莫尘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莫怀瑜,他有点不相信刚刚那话是从莫怀瑜嘴里说出来的。
“在得知你被绑的消息后,我确实怕了。我不知道如果你真的出了意外我该怎么办。”莫怀瑜低垂着眼睑,脸上竟难得的露出了小孩般无措的神情。“在赶去救你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如果你这次能平安的回来,我会给予你所有想要的。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放你离开。”
从没有人教过莫怀瑜爱是什么,该如何去爱。因此他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害怕失去莫尘。
莫尘听到这轻轻笑了一下,那是释然的笑,“我知道,我也早就放弃了。”
“我知道你一直没有安全感,也没有归属感,所以我在去救你之前就在路上写了一份遗嘱。”
“遗嘱?”莫尘诧异地看着对方。
“嗯,在我死后,我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由你继承,我也将家族里的部分股权转让给了你。”
“为什么?”莫尘不明白莫怀瑜为何会做到这种地步。
莫怀瑜牵起莫尘的手紧紧握住,像握住了救命稻草再也不想松开,“这是我仅能想到的能够给你安全感的方式,也是唯一能让我心安的办法。”
莫怀瑜对待感情意外的纯粹,他从小到大都一直认为,喜欢的东西就要毫无保留的占有,爱一个人想要对一个人好就应该把所有东西都给对方。
他对待感情一直都是如此单纯,单纯得残忍。
莫尘此刻心情尤为复杂,他早已不知悲喜,只是苦笑道:“哥哥你真自私啊,又在我身上套牢了一层枷锁呢。”
他们就像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缠缠绕绕一辈子都无法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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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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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调理好心态后莫尘就独自去了母亲所在的公墓,他要亲自去见见自己的母亲。他来到墓前看着墓碑上女人笑意盈盈的照片,不觉又是悲从中来,但是他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如此悲伤的模样,便强忍泪水,将一束鸢尾花放在了墓碑前。
“妈妈,我真是个坏孩子,这么多年了才第一次来看你,你一定很寂寞吧......”莫尘伸手抚摸着墓碑,就像是在触碰妈妈的脸颊,“我最近过得很好,哥哥们也待我很好,你就放心吧......”
莫尘还絮絮叨叨地对着墓碑说了很多,总归是报喜不报忧。等他差不多说完打算起身离开后,发现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站着个人,竟然是许久未见的谈恒。
莫尘在见到谈恒的那一刻心脏几乎停滞了,他遵循本能冲到了谈恒面前拽住了对方衣领生怕他忽然又消失,“他,他在哪?他还好好活着吗?”
谈恒任由莫尘拽着自己的衣领,笑道:“自然,不然我也不会看起来心情这么好吧?”
莫尘听了这话才放心下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忙松开了抓着谈恒的手,“抱歉,我刚刚情绪太激动了......”
“没关系,你激动是难免的。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来给你报个平安,沈樊除了腿还有点瘸之外没什么大碍,你就放心吧。”
莫尘一听这话就想起来当时沈樊那被横梁砸得血肉模糊的腿,心中又是一紧,“那会影响到他以后行走吗?”
谈恒满不在乎地继续说:“那家伙运气好,没伤到要害,而且他恢复能力强着呢,你别担心。”
莫尘这才完全放下心来,“但是他为什么这么久都不给我一点消息,让我担心了这么长时间......”
谈恒看着莫尘委屈巴巴的样子,也觉得他可怜,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耐心地解释道:“因为他要完全摆脱我们组织的控制啊,不得不暂时先躲起来。我这段时间也是被他的事折腾得够呛......”
“组织?是之前你们效劳的吗?他是不是因为我才会......”
谈恒点了点头,“他现在在组织里相当于叛徒了,一直在被我们组织悬赏通缉。不过这次意外倒是因祸得福,除了我们俩,没人知道沈樊还活着。”
莫尘仍旧不安,他知道沈樊为了他做了很多违背组织规定的事,“他现在是安全了?”
“还不算,他还要继续再躲上一段时日,等风头过去了他自然会来找你,你就先好好生活吧,不要再为这家伙的事伤神了。”
谈恒告诉莫尘这些后莫尘到底是放下心了,生活也逐渐步入正轨,之后没过多久莫怀瑜就真的亳不耽搁地帮莫尘办理了复学手续。莫尘真的如柳映所说和她成为了同班同学,可以一起参加高考。
莫尘本身是可以直接凭着莫家关系进入大学的,但是莫尘不想,高中生活对他来说是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段经历,他不想错过。
因为好久没有正常上学了,莫尘早上难得有些赖床,还是莫枭玥使尽了浑身解数才把莫尘从床上拖起来的。莫尘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任由莫枭玥帮自己穿衣服。
待校服换好后莫尘也才彻底清醒过来,他瞄了眼时钟,发现竟然快迟到了,开始着急忙慌地收拾书包。莫枭玥则在一旁调笑道:“昨天不就让你把这些都收拾好么,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手忙脚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