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如许恨死这个男人施加给自己的屈辱,在承受欲望前闭紧了双眼。

皮鞭在空气里甩出响,韩在野命令他睁开眼。

在被支配中,他不是闻如许,他的灵魂挤出了经历无休止的快感和高潮的身体,作为胆小的窥伺者,目不忍视床上交媾的呻吟哭叫,躲进了床底、衣柜,任何一个可以蜷缩的阴影里。

当一切结束,像一层蔽体的被子轻轻拥抱他遍体脏污的身体。

韩在野在一顿狠操里通体舒畅,压着闻如许,吻他的肩膀,但也没忘提醒闻如许下次见他的朋友,不要再像今天这样。

闻如许头埋在枕头里,人随时都可以昏睡过去,但还是对韩在野我行我素的言行做出了反应。

韩在野贴近了,听他喃喃问:“不是说好以后没有关系了吗?”

在他出狱前一晚,韩在野问他出去想要什么,他说以后不想见到他。

韩在野抽身,还很敏感的闻如许细喘了一下,手指拧着被子,心有余悸地去看韩在野。

韩在野取一旁的毛巾擦肌肉和阴茎上的体液,系上浴袍,继而看露出一只眼睛看着自己的闻如许,替他遗憾:“是你不跟我,我没说不要你。你出来穿的、用的哪些不是我弄的?这些让你误会我是在做好事了?”

韩在野咬得牙根都酸了,但也不能再把一身紫紫红红的人怎么样,冷冷瞥了眼闻如许,扔下人出了门。

从阳台过了烟瘾回来,看到做完一向都懒得动的闻如许,从他放在床头的烟盒里取了一支烟,两指夹着,靠着床头吸烟。

“不想活了?”

闻如许一张脸白又渐红,像在情浓的烟云里,笑笑说:“折中一下,我的命全拿给你玩死了,多不划算。”

韩在野从他嘴里拿过烟,坐在床边的单人椅上,结实的胸肌露出一半,结实的长腿跷着二郎腿,吞吐烟云。

等手里半支烟抽完,他说:“明天去找个工作。”

闻如许捂着嘴咳嗽,密密实实的眼睫毛低垂着,不知道是自己没清醒,还是韩在野爽过了头。

韩在野探身,带着干燥烟草味的手指抬起他的脸,冷冷问:“就想这么被我养着?”

第二天闻如许到了韩在野他们单位,才明白自己没想错韩在野。

韩在野想要一个完全依附他的宠物,又怎么会让他找个正常的工作?

一上午,闻如许都在韩在野的办公室里如坐针毡。

半天的时间就已经让他受够了,中午韩在野还要带他去食堂,像是真的准备让他在这里长期工作下去。

闻如许不愿意接受这份工作,在办公室和韩在野小声吵了一架。

韩在野铁了心要安排他的工作。凭闻如许的案底想当正式员工基本不可能,但得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才能放心。

闻如许吵不过他,破罐破摔就要跑出去。

韩在野把要夺门而出的人抱上办公桌,摸到他背心都是冷汗。

闻如许害怕警察,这里出入的公职人员又多。

韩在野抱着他的后脑,最后良心发现:“行,给你换一个。”

花了三天,没有找工作经验的闻如许终于接到一份面试通知,是一个做实业的上市公司。

面试前,闻如许在网上看公司的简历,还找到了写字楼的D模型,很现代化,也很财大气粗。

面试当天闻如许抱着散步的心态过去,但中午吃饭时就收到了offer邮件,让他下周一去实习。

这么久以来,闻如许第一次感觉到真正的喜悦,连带着桌子对面的韩在野也顺眼了一些。

而且他好像真的开始转运,就在这同一天,他遇到了裴赢州。

工作需要正装,闻如许出狱以来的衣服就两三套,今天休假的韩在野也格外有耐心,吃过饭,驱车带他去附近的商场。

CBD商圈入驻国际一线品牌的商场这四年也没有变多,只是有些变了名字。

车到停车场,闻如许便知道韩在野带他来了已经在新东家手里改名换姓的,曾经的旻生国际。

韩在野按照自己的标准消费,来时可能没想那么多,也可能是觉得闻如许应该看清楚现实。

闻如许没所谓地跟着他。

商厦里面还是港式奢华的装潢风格,每个入驻大牌的门店位置都没变,门店高挑明净,也还有放交响乐的传统。

韩在野问他:“不高兴了?”

闻如许摇头,韩在野又在跨层电梯上冷不丁说:“这里好像是我们第二次见面的地方。”

闻如许慢吞吞回忆一下,说:“哦,是吗?”

韩在野问他:“不记得了?”

记得,没什么好说的。

韩在野却饶有趣味地帮他回忆:“那时候你让我买块百达翡丽,买得起就可以追你。”

今非昔比的闻如许没有锋芒地回看他,嘴角的笑带着讽意:“所以今天是来告诉我你买得起,但不想追我了?”

韩在野不紧不慢回他:“是不必追了。”

闻如许看看他,移开了视线。

的确,用不着一块百达翡丽,闻如许就已经被他奸来奸去,要走要留都得听他的,养条狗都不如养他方便省心。

商场是储值会员制,客流不大,他们去的每个店里都没什么客人,不是会员也享受到贵宾待遇,身材玲珑有致的店员纷纷围着英俊的韩在野,笑得面带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