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陪父母参加聚会,姗姗来迟,捧了主人的场,就提前离开这名利场,半路见到闻如许,主动提出载他一程。

闻如许在牢里落下许多毛病,其中腿疾就是一种,雨天寒冬都会像是冻僵了,太疼的时候也会影响走路的姿势。

冯连朝或许从他上车时踉跄的半步看出了什么,但让闻如许感谢的是他匆匆瞥了眼,然后收起了眼中复杂的情绪,什么都没问没说。

后面五个座位,冯连朝和他朋友在前排,对面坐着一男一女,旁边还有一个空出来的位置。

闻如许上车后坐上空着的那个位置,抱着羽绒服,只穿毛衣的肩膀很薄,瘦巴巴的,占的位置也不多。另一边的女人身材很好,偎在男人身上,和闻如许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闻如许能闻到沁人心脾的女人香,也能看到对方细闪的鞋尖往男人西装裤里钻。

被美女蛇倚偎着的男人,很英俊、强壮,衣扣解开但没有解很低,衬衫被胸肌撑开,有一种很有男人味的、不正经的性感,第一眼就觉得他会是在这个宽敞后座车震的男人。

闻如许太久没和异性接触,本人又是同性恋,见到这些便往尽力往车门靠,保持自己的目不斜视。

冯连朝回过头介绍:“如许,这是韩在野,你们……应该认识。”

韩在野,燕市首屈一指的太子党,仕途坦荡,平步青云,最近刚从司法部门顺利调任升迁。

刚刚出狱,连自己朋友都看不起的闻如许和他这种人的交情不深不浅。

闻如许抱着羽绒服,手指缠着自己毛衣的线头。

韩在野开口说:“认识。”然后伸手从小桌上夹起一根烟,身边的嫩模便懂事地靠近,纤纤玉手滑燃打火机,拢着火光给他点烟。

闻如许微微往车边靠了靠,火光和烟雾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瞳移向他:“不习惯?”

闻如许点头,韩在野似笑非笑睨着他,手上的烟还在燃,目光像是在说“忍着”。

前排的冯连朝表情不明朗地看看韩在野。

韩在野给好友面子,随手把烟掐了,手放在女伴光洁的肩上,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目光仍旧落在闻如许身上。

目光里没特别的情绪,但比今晚任何一种视线都让人不适。

他不是能被闻如许关进厕所的酒囊饭袋,也不能一脚把他踹下车。闻如许忍气吞声,便偏过头,用剔透修长的脖子对着人。

冯连朝连咳了几声,韩在野才慢悠悠收回目光,还似笑着:“小少爷这几年也没长什么记性。”

闻如许看着窗外,手心渐渐蜷紧。

冯连朝看他苍白的侧脸,想起之前两人的过节,一阵头疼。

不是多大的事,就因为闻如许以前便看不起韩在野。

六七年前,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把韩在野当作从警校混毕业、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警察,不仅评价过他的名字没有取好一听就不能混出头还在韩在野约他出去时,当着本人的面说过一些很狂妄自大的话。那些话好一阵被他们这些朋友拿来挖苦韩在野。

但这事说来说去,也怪韩在野,谁叫他在师弟的聚会上,把十七八岁的闻如许当作给钱就可以卖的小鸭子。后来心高气傲的闻如许不搭理他,也情有可原。

现在韩在野都快三十了,年轻一时兴起的玩笑过去,这几年也没见他有那方面的取向,和如今的闻如许更八竿子都打不到。今晚不知道抽什么风,盯着人不放。

暗暗向韩在野递了眼神,冯连朝主动开口打破车里僵硬的气氛。

闻如许原本就是话不多的人,更沉默了,路上也没有再怎么开口,安静坐在一侧。

韩在野不爱说话,接冯连朝话茬的是车上另一个叫董至的男人,是个制片人,找冯连朝的父亲处理旗下艺人的事。在送两个少爷回家的路上他很健谈,路上也大都是他在说话。

其间,他聊起在片场遇到想蹭他导演镜头来抬价的外围。

这些话大概是暗示给想当正经演员已经不可能,又没其他出路的闻如许,因为董至说完便问闻如许要不要帮他搭个关系。

见闻如许没答应,冯连朝还松了一口气,在闻如许下车时和他交换了电话号码。虽然他觉得看着对什么都不在意的闻如许不会主动联系自已,但还是说:“如许,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联系我。”

在车上看着闻如许微跛地走进招待所,冯连朝俊秀的眉心微微皱起。

闻如许看上去心境平和,要是真的放下了过去,以后不至于过得很辛苦。

但是之前闻如许在澜公馆外对裴赢州那番痴心不改的话,他也听到了。

这样固执的性格,让人难以想象他以后该怎么办。

晚上十点多,临时去检察院加班的冯连朝处理完案宗,看到半个小时前闻如许发来的消息:“今天谢谢冯检。”

冯连朝拎着外套往外走,低头回复消息:“不用客气,以后有事找哥就行。”

收到新消息的手机在招待所半旧的地毯上屏幕亮起,周围一地散落的衣物。闻如许那件厚长的羽绒服整齐放在床头,贴身的睡衣、内裤都扔在地上,新买的毛茸茸的睡袜也被扔在浴室外。

一个成年男人转身都难的小浴室里,闻如许被折叠起来,完全被囚禁在男人怀里,潮湿如月亮的白屁股被粗红的阴茎抽插。

“我进去的时候能听到干你的水声。”

灰蒙蒙的镜子里,闻如许太瘦了,纤细的腰不像是长在男人身上,被身后很强壮的身体侵犯着,像是那种方便人泄欲的、没长大的雏鸭。

而且湿漉漉的眼睛,让人想到他今晚含情脉脉望着男人的样子,就想让人把他这样操死。

又看他兴致不高,含着他的耳垂,韩在野边动边在耳边告诉他干事不说话,像在操充气娃娃。

闻如许就被顶得像个婊子般叫床呻吟,被骇人的巨物操得手脚哆嗦抽搐。

终于躺回床上,闻如许腿乏得合不拢,伸出去推人的双手被握着手腕按在头顶,受伤的左腿被捏着小腿抬起,开口的拒绝也在悍然的进入里变了调子。

韩在野拍他瞳孔涣散的脸:“有这么好吃吗,这样拼命吸?”

在堆积的情欲里,闻如许眼睛不能视物,对着干他的人失神笑笑,从眼角坠下的泪落在枕头上,湿了一大片枕面。

“喜欢吗?”

“叫大声点,不然我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