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什么?”李燕宁疑惑道,“我猜在座各位,都更想问,你想要什么呢?”
“神通广大的陛下,我一人在此,你为何不敢杀我?你明明对我恨之入骨,为什么又把援军拦在玉山关外?”
她笑嘻嘻看了一圈神色各异的几位大臣,“诸位大人想必还不知道吧,你们的陛下,连夜下旨,让镇北王回去了。”
看着一众大臣铁青的角色,李燕宁笑得更加真情实感,她又转向李宓,“说呀,你如此作为,是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李宓死死盯着李燕宁,她终于知道,李燕宁为什么一定要一个和谈宴,她不是怕她反悔,怕无对证,她一开始就没想和她一换一,她只是想逼她在她的臣子面前承认她为了公仪笙做了一系列荒唐事。
事已至此,她也懒得和她再做戏,“李燕宁,你是不是太嚣张了?你也知道你一人在此,我杀不杀你,全在我一念之间,我若将你扣在此处,你说,你的人,会不会把我想要的乖乖奉上?”
“你试试,”李燕宁笑意不减,“我说了,公仪笙,会比任何人都先死。”
“你敢不敢赌?”
公仪笙。
轻飘飘的三个字,却如同巨石投在在座各位大臣心中,什么都不必多说,他们自然能想得明白……
荒唐……实在是荒唐……
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别人的男人。
李燕宁还在说:“他是我的正夫,所有人都知道我对他有多珍惜,妹妹,你这样对我?”
“罔顾人伦,横刀夺爱,这就是你派人杀我的原因?
我离京三月,他却有了一月身孕,你知不知道他见到我,涕泪横流,好不委屈,他说是你苦苦威逼,让他受尽屈辱,他在我面前下跪认错,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身子,打掉那个孩子来求我原谅……”
“胡说!”李宓上前,抓住李燕宁的衣领,她目眦欲裂,“我们是真心相爱,你根本配不上他!你对他做了什么!你对我们的孩子做了什么!”
“杀身之仇,夺夫之恨。”李燕宁把李宓的手从她的衣领上抓下去,她把她狠狠一推,李宓险些跌在地上,还是旁边一个眼疾手快的大臣上前扶了她一把。
李宓还没站稳,便听李燕宁道:“李宓,我与你不死不休。公仪笙可以给你,你拿虎符来换。”
“荒唐!”扶着李宓的大臣道,“陛下,不可答应!囚禁她,牵制赵怀远,再召镇北王入京,陛下,安王不可留,不可留啊!”
其他大臣也纷纷看向李宓,“陛下……”
见李宓面色犹豫,有人忍不住喊:“陛下!擒贼先擒王,抓住李燕宁,到时候让他们交出谁都行!”
大门已经完全打开,一排排黑压压的士兵守在门外,只要一声令下,她们就会冲上前来。
外头的日光照进来,洒在李燕宁身上,她平静地对李宓说:“你知道,我是个疯子,疯子做事,不会考虑后果的。”
“我只要你痛苦,即便我死了,也是笑着的。”
李宓浑身一激灵,李燕宁是个疯子,她当然知道,她什么都做得出来,她从前发疯的时候,挥剑砍别人,也砍自己,她完全不知道痛,还笑得癫狂。
公仪笙……
他还怀着她的孩子。
李燕宁曾经那样爱他,面对他的背叛,她会对他做些什么?
李宓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从想象的恐慌中挣脱出来。
她挥开围着她的大臣,走到李燕宁面前,“我跟你换。”
第234章 女尊之君夺臣妻的臣25
李燕宁勾唇一笑,目光扫过李宓身后的大臣,她眼含讥诮,仿佛在说:
“看啊,这就是你们的陛下。”
那个眼神久久留在那些大臣的脑海中。
天擦黑时,公仪笙被一辆马车送进宫,他踏进了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宫门,李宓将他拥进怀中,轻声安慰,“没事了,我会让李燕宁付出代价。”
她已经发去急信,最多三天,镇北王就会到了。
李燕宁有了禁军虎符又怎么样?镇北王手中,可是有数十万大军。
她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君父。
李宓并不介意自己的太后同别人的私情,君父做什么都是为她,她很清楚。
可她显然忘了,她这位手段高明的父亲,因为太过信任她,这次被她欺骗和利用了彻底。
她还来不及问公仪笙被李燕宁带走后经历了什么,太后就领着一群宫人气势汹汹地闯进大殿,“宓儿,你怎么能……”
他瞧见李宓怀中柔弱的男子,一切祸事皆是由他,太后以手指着公仪笙,质问李宓:“你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将虎符送出去!李宓,你忘了你是谁?你是皇帝,你这样做,如何向朝臣百姓交代?日后史书如何写你?”
太后胸腔起伏,“你还瞒着我让镇北王退兵?你真的是我的女儿?你怎么会这样蠢!”
他已顾不得仪容,心中对李宓又气又怨,可那到底是他的女儿,他目光转向瑟瑟发抖的公仪笙,眼含恨意,“早知你妖媚惑主,我就该将你溺死在南山行宫的湖中!”
李宓脸色一白,护着公仪笙,“君父!”
她挡在公仪笙身前,“女儿并非盲目,李燕宁得了那些兵马,还不足与我们抗衡,我们只需要坚持两日,镇北王就能来了!”
太后一巴掌扇在李宓脸上,将她打得懵在原地,太后恨铁不成钢,“你还不知错,你还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谢照和周妘两朝元老,跪在弘阳门前以死纳谏,你还是一意孤行,你知不知道,谢照已撞柱而亡!周妘亦昏迷不醒,你如此令臣下寒心,周谢两家执掌的兵马,还会效忠我们吗?”
李宓:“她们的兵马?那是我们李家的,是孤的!她们敢!”
太后失望地望着她,他摇摇头,“宓儿,我教过你多少次,人心难测,需要笼络,你怎么就是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