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彬羽哑然,林昭辉邀功似的哼道:“彬羽,你可不能再说我耽误你公务了啊。昨日害你没做完的那些,这会儿我都替你理好了。就是我实在搞不清这个夫人那个夫人的,回礼规格也一知半解,还是你再过目一遍为好。”
沈彬羽半张着口的模样让林昭辉忍不住笑了:“干嘛愣着,可是嫌我多管闲事了?”
“怎会?唔……!”
沈彬羽一把被林昭辉笑呵呵地搂住了腰。还坐着的林昭辉轻而易举地将脑袋靠在了沈彬羽腰窝中,听到他一声难耐的闷哼,林昭辉连忙又松开手:“疼?酸?”
“……不打紧的。”
沈彬羽被林昭辉换了个姿势圈着,让他坐到怀中来。刘意找到这个空荡,“嗖”地从他腿上站起来,面红耳赤道:“奴才挤着君后了。昨夜陛下和君后晚膳用得都少,这会儿定该饿了。奴才这就去传膳。”
林昭辉知道刘意定是担心自己等下当着沈彬羽的面作弄他,提前不好意思上了。这家伙私下里怎么乖顺怎么来,一碰上其他人在场溜得那叫一个丝滑……
偏他有要务在身,每次溜走的正当理由都很充分。林昭辉好笑地看着刘意红着耳根退下,把沈彬羽搂紧了些道:“给你揉揉?”
“不劳烦陛下,陛下昨夜与我们欢爱许久,定也劳累。其实该是我替你按一按。”沈彬羽按住林昭辉的手腕。
情爱后腰酸腿软的他早已习惯,捏了用处也不大,横竖过两日就好利索了。只怪陛下精神头实在太好,昨天都玩成那样了今早竟还没事人一般来替自己做公务,什么时候起来的自己都没有察觉……
见沈彬羽一脸愧疚地看向自己,林昭辉就知道自家君后定是又被小小地感动了一次。
果然,沈彬羽在林昭辉怀里看他又要提笔,当即轻轻搭握在他的腕上:“陛下,还剩最后一点便交给我来吧。”
“四下无人,叫我什么呢?”林昭辉低声抱怨,热气喷在沈彬羽耳垂,叫怀里的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夫君……”
沈彬羽哑声唤了句。他顿了顿,在林昭辉的笑容前接过他指间的笔杆,感觉指节相触的肌肤一片暖人的温热。
“夫君,其实我说你和楚清耽误我公务一类的话,都只是随口胡乱说说罢了。伺候你和中宫事务本就都是我想做的……”沈彬羽轻声道。
“我知道。我也只是随手帮个忙而已。谁叫我家君后太辛苦了呢?”林昭辉说着亲了亲眼前已经发烫的耳垂,叫沈彬羽不由得手抖了一下,幸好笔尖还未蘸墨,否则纸上又要平白多一团污迹。
林昭辉如此体恤,沈彬羽心中自然又酸又暖。
他也知道其实自己许该窝在林昭辉怀中撒个娇,但他做不惯此事,只是放软了腰向后贴紧了些,嘴上还忍不住谦虚道:“夫君言重了。历来君后皇后都要担负此任,如今后宫里就我们几个,其实事务比起以前的皇后们已经极少。”
“我说的不是这个。”林昭辉眨了眨眼。
“嗯?那是……”
“中宫事务虽然不算辛苦,可伺候我很辛苦啊?”
林昭辉说着捏了一把沈彬羽的后腰,叫他闷哼着腰软地向后靠进了自己怀里。
“呃……!”
沈彬羽被按得酸极了,重重深吸了口气,回头看向林昭辉:“……陛下。”
见他盯着自己,连称呼都换了回去,林昭辉赶忙揉道:“下手重了。对不住你。”
沈彬羽被他作弄了又紧着安抚,半晌忍不住无奈地笑了,放下笔拧过身子,双手搭着林昭辉的肩膀探头轻柔地献上了自己的嘴唇。
“……不辛苦。我喜欢的。”
轻声说完沈彬羽便埋将头在林昭辉肩窝里贴紧了,身子也一同陷进了他的怀抱。林昭辉看不着他的脸,只瞥见从乌丝中露出的耳廓,微微染了红。亲不到脸,他只得笑着低头在沈彬羽的头顶上回吻了一下。
抱着温存了一会儿,林昭辉才听见沈彬羽因低头发闷的声音道:“若是可以,还是请夫君替我揉一揉后腰吧。等会儿我起来也替你捏捏肩可好?”
“好啊好啊。”林昭辉一听就眼睛亮了。
沈彬羽很少让自己主动给他做些什么的。今天可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当即上了手,轻重适当地为其隔着衣服揉起后腰。
林昭辉知道自己昨天把人操狠了,早上起床特地趁沈彬羽没醒掰开他的腿根查看,只见前后两个穴都有点红肿,那口好像不论何时都微微湿润着的逼口甚至还因前夜的情事而无法合拢,林昭辉便知今天怎么说也再做不得了,起码得休息两天。
故而今日林昭辉按摩的手法特别老实,一点儿也没乱摸。沈彬羽背对着他坐在怀里,继续尽职尽责地将最后一点收尾工作完成。
“对了,你起身时楚清是不是还睡着?”
“睡得正香,我就没叫他。想来他也得歇上几日了……他总那样突然晕过去,当真吓人。”沈彬羽无奈叹了口气。
“我每隔几日都叫太医去看。其实那不算晕,只是睡着了,”林昭辉抿了抿唇,替自己和楚清解释道,“你想,人困得厉害时不是会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吗?楚清他就是特别容易累,累了就困倦,但他又不甘心睡下,每次就会那样……”
沈彬羽姿态很是放松,语气也渐渐变得随意极了:“还以为他是后宫里为数不多伶俐的。如今看来虽然聪慧,却比所有人都不靠谱。”
林昭辉呵呵笑了:“彬羽的意思是其他人都傻乎乎的?”
沈彬羽顿了顿。这话显然很难反驳。但他觉得说得这么直白不好,于是当下开始绞尽脑汁,试图想一个委婉的措辞。
“怎能说‘傻’?我认为大家只是或天性单纯,或想法较常人或许有一些独特之处罢了。”沈彬羽最终得体地如此总结道。
林昭辉不由得感慨道:这就是语言的艺术啊……
“陛下……!穆昭仪来了。都到门口了!”
刘意的声音从外响起,难得显得有些慌张。
林昭辉和沈彬羽都是一惊。
陆肖肃生产才不过二十日左右,怎么就下地出门了?
虽然林昭辉知道陆肖肃产后没几天就在屋子里溜达,但御医确实一直没松口让他出门,这可把陆肖肃憋得够呛。
“别慌张。肖肃他最是听话,肯定是太医允了他才来的。”林昭辉慌乱一瞬后很快就冷静下来。陆肖肃可是和他发誓保证过绝对谨遵医嘱的。
刘意苦着张脸:“我不是担心穆昭仪私自跑出来,主要是想到陛下和君后要用膳了,我就顺口一问他要不要一起用些,结果穆昭仪说那正好,他这会儿可饿了……这,许是不够吃啊!”
这样一来陛下肯定要一个劲儿地给穆昭仪让菜吃了。没能料到突发状况导致陛下少吃一事让刘意懊悔不已,一时间连用错了自称都再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