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故意想给他下马威,还是傻了?居然问他是谁?

沈晚瓷对秦赫逸并不设防,长话短说:“他之前生了病,以前的事现在都不记得了。”

薄荆舟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不仅仅是因为沈晚瓷对秦赫逸的不设防,还因为这个男人很帅,男人看男人,看的不只是脸,更多的是气质,这个男人身上带着种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痞气,但偏偏又一身正气,正是那种勾女人喜欢的类型,而且光是从那截露出的手腕就能看出,这是一具常年锻炼、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匀称身材。

他心里生出了一丝防备的敌意,偏着身体挡住秦赫逸的目光,神色沉沉的又重复问了一遍:“你是谁?”

秦赫逸听到沈晚瓷说薄荆舟失忆了,顿时乐了,他勾唇浅笑,对着他伸出手,自我介绍道:“秦赫逸,晚瓷异父异母的哥哥,我们从小感情就特别好,上学放学都形影不离。”

他这话也不算说谎,那时候两人关系好,又是同桌,回家还要同一段路,上学他就在那个岔路口等她,放学就一起走一段,可不就是形影不离。为了刺激薄荆舟,他还刻意加重了‘异父异母’四个字,果然,男人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愈发阴郁了。

看他这副便秘的样子,秦赫逸只觉得通体舒畅,可总算有机会出气了,连今天的太阳都觉得格外灿烂。

明明是他先认识沈晚瓷的,也一直把她当成未来老婆保护,没有狗血的误会和欺负,结果就因为他中间缺席了一段,回来后自己精心看顾的白菜就被别的猪给拱了,气得他差点没厥过去。

眼见着下一秒空气里就要冒出火星子了,沈晚瓷急忙牵住薄荆舟的手,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嗔怪的看了眼秦赫逸:“你别逗他。”

秦赫逸懒洋洋的耸了耸肩:“你就护着他吧,以后要是被欺负了,可别哭鼻子,我是不会帮你出气的。”

薄荆舟皱眉,强调道:“我不会欺负她,你别挑拨离间。”

秦赫逸冲着他冷哼了一声,没搭理他,对沈晚瓷道:“我跟你说,男人都是犯贱,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你得让他知道你很有行情,离了他立马就能找下家,找的还不比他差,这样他才能把你当成个宝一样看着守着。”

薄荆舟:“……”

他就听着这个男人在晚瓷面前胡言乱语。

第730章 我要当伴郎

秦赫逸在部队里呆惯了,说到兴头上,就把沈晚瓷当成了自己手下的兵,手臂习惯性的搭在了她的肩上:“你听我……咝……”

指节处突然传来一阵被人用力掰折的剧痛,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扭曲着脸回头,薄荆舟凉飕飕的和他对视,将他搭在沈晚瓷肩上的手一点点移开:“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秦赫逸:“……”

薄荆舟要是不掰他的手,他压根没注意到这一点,再说了,就现如今的社会,这青天白日的,搭个肩膀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不过要是有哪个男的这么搭着他老婆的肩,他也不愿意,可这话不能当着薄荆舟的面说,不然还不知道他要怎么嘚瑟呢:“这是我妹子,我搭她的肩怎么了。”

虽然嘴硬,但他还是没有再将手重新搭上去,他不动声色的活动了一下还很痛的手指,咝了咝气,扭头问沈晚瓷:“你们怎么在这儿,来吃饭?”

沈晚瓷:“定婚庆公司。”

“……”秦赫逸愣了一瞬,语调里带着淡淡的落寞:“婚宴的时间定下了?”

“嗯,三月二十七。”

“伴郎定了?”

薄荆舟的眉心跳了跳,心里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他不记得秦赫逸,也不了解他,但本能的直觉让他赶在沈晚瓷开口之前插话道:“定了。”

秦赫逸咧开嘴,冲着他露出几颗大白牙:“不介意加一个?”

“介意。”男人的语气十分傲娇。

就连身为他兄弟的聂煜城,他都没有考虑,何况还是个和他没关系的秦赫逸,什么异父异母的兄妹,分明是不怀好意,醉翁之意不在酒。

秦赫逸能不知道薄荆舟的那点儿心思?平心而论,他现在是真把沈晚瓷当成自己的妹妹,没有半点旁的心思,也不知道这男人哪来的那么多醋吃:“伴郎越多,排场越大,我妹子嫁人,那必须得风风光光的,至少得十二个伴郎十二个伴娘,到时候浩浩荡荡一群人才够排面,你别搞得小气巴拉的,让别人瞧见,指不定要在背后怎么编排她呢。”

“我们安排了十六个,所以排面上的事,就不劳你一个不沾亲不带故的外人操心了。”

薄荆舟说起谎来半点都不心虚,其实他们的伴郎伴娘就只有一对,秦悦织和霍霆东。

“十六个?”秦赫逸冷笑,一点情面都不留的拆穿了他:“晚瓷就悦织一个闺蜜,还有你,把你从小到大的朋友加起来,也没有十六个吧。”

薄荆舟:“……只要有钱,别说十六个,三十二个也有。”

“找那些不知根知底的人,多不安全啊,再说了,你嘴那么毒,指不定明里暗里得罪了多少人,万一到时候被有心人钻了空子,破坏了婚礼,那多得不偿失啊,”他抬手搭在薄荆舟的肩上,一把将人拉过来,打着商量道:“算我一个呗,我这个当哥的,不亲眼看着我妹子出嫁,会遗憾的。”

“晚晚只有秦悦织一个闺蜜,加你一个就不匹配了。”薄荆舟拿秦赫逸之前的话堵他。

“我自带伴娘。”

“……”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当晚晚的伴娘?万一让有心人钻了空子,破坏了婚礼怎么办?”

“我带叶浮生,你收购了叶氏,她现在还在叶氏上班,算是你的下属吧。”

“不行。”

不管秦赫逸怎么说,薄荆舟都是这两个字,一点儿让步也没有,妥妥的油盐不进。

被拒绝后,秦赫逸也不恼,软的不行,那他就来硬的:“反正我要当伴郎,你要是不同意,我到时候就直接往胸口上别一朵伴郎的胸花,杵酒店门口站着。”

薄荆舟无语,沈晚瓷也是哭笑不得。

秦赫逸的手机响了,他瞧了眼来电显示,拍了拍薄荆舟的肩:“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我约了人吃饭,走了。”

随后又扭头看向沈晚瓷,摸了摸她的发顶,温声嘱咐道:“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就跟哥说,之前是我不在,以后他要是再敢欺负你,我就帮你揍他。”

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落在她的头皮上,有点烫,沈晚瓷的眼眶蓦的一下就红了,“好,谢谢哥。”

秦赫逸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身大步走了。

薄荆舟看着沈晚瓷一直盯着那个男人离开的背影,眼睛红得像只小兔子,心里有些泛酸,“就这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