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又说了些让他烦心的话,傅文石干脆把手机开了免提丢到一旁,大声地说:“好了,都说我在忙,我忙着和男人做爱呢,云总你想听就就听吧!”

“……傅文石,我没在跟你开玩笑”云橪的声音依旧是冷静自持,没有被他的淫言浪语所影响,“你也是琴瑟的股东,琴瑟又是她开的公司,你至少应该”

傅文石完全没在听,他趴在秦趣胯间含弄起肉棒来:“唔嗯……好大,怎么做了一下午还这么硬,嗯唔唔……”

云橪磁性冷淡的嗓音突然像是被掐住喉咙了一样没了动静,秦趣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显示已经挂断。

“哼……”傅文石亲了一口被舔得油光水滑的龟头,坐起来主动分开双腿,用骑乘的姿势纳入了粗硬的肉棒,他一只手扶着秦趣的肩头,见他仍然没什么表情,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痒痒的,慵懒地搭腔问道:“秦哥,你怎么不好奇我和他什么关系?”

“他是你的老相好?”秦趣的眼神有些强势,搂着他的腰使力往上顶弄,让傅文石的回答变得断断续续。

“嗯啊……哈哈才不是……哼嗯……”傅文石喜欢他眼神里不常有的狠劲,明知道秦趣犯不着为一个炮友吃醋,但也许是因为沉浸在性欲之中心情好得很,他想分享刚才那个电话带来的乐子。

原来云橪是傅文石母亲云沁的弟弟,也就是说,傅文石该叫他一声舅舅。

只不过云橪是外公和他娶的续弦老来得子,年龄和傅文石相仿,早在云橪出生之前,云沁就已经结婚搬到傅家了,所以这对年龄相近的外甥和舅舅一直鲜少来往,在机场碰面时也没有立刻认出对方来。

别说傅文石这个外甥,连他妈这个做姐姐的,也和云橪不怎么熟。

云沁是个不着调的浪荡女,跟傅爸这个花花公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傅文石出生没多久两人便各玩各的,云沁嫌麻烦,没带儿子回过几次娘家,他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

不过傅文石的性子倒是像极了云沁,面上艳如桃花,实则没心没肺,肆无忌惮。

琴瑟集团是云沁一手建立的公司,最开始是拿家里给的钱作为第一桶金,现如今已经安稳发展数十年,哪知道这人忒不着调,最近突然又看上了国外的什么生意,说风就是雨地丢下了琴瑟,跑到国外去了。

傅文石是云沁的独生子,琴瑟集团的第二大股东,还有一个经理的虚职。只是他对这些从来不感兴趣,也从没去公司做过事,公司按照效益给他分成,他理所应当地收着就是了。

云沁走之前只说让自家儿子来接手公司,也不管他想不想接手,转眼就人间蒸发。而傅文石也不惯着,无论琴瑟集团的人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反正他不去接这个烂摊子。

琴瑟的其他股东很多都是原先攀着云家的亲戚关系进入公司的,这么多年一直拿分红拿到手软,最近公司的营收不太好,他们急得到处找云沁却找不着,她的独子傅文石又死活不来公司,只能找上了云家,让云沁的弟弟云橪过来接手。

说来云橪年纪轻轻,还不到三十就已经接手了云家大部分产业,身价早已过亿,根本看不上琴瑟集团,然而因为那些股东错综复杂的人情关系这都是云沁留下来的烂摊子,他作为云家继承人不得不给自己的姐姐善后。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傅文石本来是这么想的。虽然他没怎么和对方打过交道,但云橪那样厉害的角色,把琴瑟当个玩具玩也能做出不低的成果吧?

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云橪接手公司已有三个月,琴瑟的股价仍在下滑,没有半点起色,甚至问题可能更加严重不然云橪怎么会屈尊降纡来联系他这个外甥。

说到这,傅文石忍不住勾起嘴角,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笑话,他靠在秦趣胸口,摸着对方健硕的胸肌:“他找不着我妈,可来找我也没用啊,看来云总是病急乱投医了。而且……哈哈……”

他越说越好笑,其实他和云橪也没仇,就是单纯喜欢看高高在上的大总裁吃瘪的样子,纯幸灾乐祸。

“你就不怕你妈的公司彻底黄了?”秦趣看他光顾着笑,却没有告诉自己笑点在哪,有些疑惑。

“不会,云橪那么有钱,就是随便拿一点倒贴给琴瑟也不会倒闭。”傅文石想了想,抿着唇像是在憋笑,“不过有可能会大刀阔斧地砍掉琴瑟80%的产业。”

他深吸一口气,总算说了重点:“你知道琴瑟的主产业是什么吗?”

傅文石用腿勾到床尾放着的一根按摩棒,拿到面前来给秦趣看那上面的商标logo:“我房间里的这些玩具,全部都是琴瑟的产品。”

秦趣有点没绷住,表情复杂:“琴瑟……情色,你妈前后鼻音不分吗?”

傅文石瞥他一眼:“琴瑟好听一点啊,是吧,秦~趣~?”

“咳”秦趣正想喝口水缓和一下,结果被他这句话呛到。

“想想云总那种性格,研究这些东西,真想知道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傅文石接着笑,他不仅觉得云橪一个高冷大冰块在那研究情趣玩具这件事很搞笑,秦趣现在的反应也很有趣。

秦趣平常也总是面无表情,但相处下来就知道他其实只是沉稳话少,性格是很温和的。对比罗南那种不会说话的闷葫芦又不太一样,秦趣有时候冷不丁的一句话让他觉得很有意思,比如刚才那句“前后鼻音不分”,傅文石后知后觉地想笑。

话又说回来,云橪想让傅文石回去管理公司,因为傅文石一直不松口,他甚至妥协说只让他去做个研发部或是市场部的顾问,其余的事务还是由云橪负责。

而傅文石的回答是:“我在和男人做爱,没空。”

想到云橪听见他给秦趣口交时那一瞬的失语,傅文石笑得像一只狐狸。以前云沁创立琴瑟的时候,云家人都不太赞同,主要是认为做情趣用品上不得台面,但云沁是个最狂放不羁的,她才不在意别人或是自家人的看法,说做就做了。

逢年过节的难免要到云家应付一番,傅文石总共没去过几回,回回都听见一些亲戚在那嘲笑云家的女儿拿了家里的资金开了家这么丢人的公司……当时云橪也在旁边,高高在上的冷淡表情,傅文石觉得他大概也和其他人一样,嫌云沁丢人。

倒不是傅文石有多孝顺,看不惯他们非议自己的母亲。他对一出生就丢下自己的云沁也没多深的感情,只是不屑那些亲戚的态度,明明见到琴瑟的经济效益日攀新高,私底下个个赶着来投资入股想分一杯羹,明面上却又各种看不上琴瑟的产业,可笑得很。

他们这些所谓的社会精英贵族,越是装模作样,傅文石就越想撕烂这群人的面具。先前在机场碰见云橪,见他和秦趣两个男人拉拉扯扯不像样子,做出那样一副划清界限的态度,结果今天又打电话来提条件让他回公司,傅文石翻了个白眼,这个小舅舅啊,求人也没有个求人的样子。

过了几天,云橪像是放弃了劝说,没再打电话来,傅文石自然乐得轻松。

这天晚上,秦趣和傅文石刚吃了晚饭,正在沙发上勾勾搭搭的时候,傅文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啧……烦不烦!”傅文石看了眼号码,开了免提丢在茶几上,“云总,您不会还没放弃吧!我很忙,我每天都要跟男人做爱!”

云橪冷淡的声音响起:“那是你的自由。我有事跟你说,你现在方便吗?”

“不方便,我在做爱。”傅文石扒着秦趣的裤子,故技重施地弄出暧昧声响。

“那你也得听着。”云橪继续说道,“现在股东们选出来的执行董事是我,你在琴瑟有一个总经理的职位,月薪是每月3万,公司缴纳五险一金,因为你没有来上班,从下个月起我打算停了这部分的人事支出,且从我接手琴瑟算起的三个月照常发你的工资必须原路退回。”

“什么?!”傅文石立马爬了起来,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似的,他就没上过几天班,不懂这个处理是否合规,只知道那个职位是云沁给的,云橪这样做根本就是逼他就范,“那是我妈的安排,你凭什么……”

“所以你如果有什么不满,可以联系她来找我。”云橪的话就像冰冷的雨水冲了傅文石一脸,暴风雨还有越来越大的架势,“除非你明天开始来琴瑟上班,不然就按我说的办。”

“你!我要告你”傅文石一双桃花眼里全是怒火,长这么大都是顺风顺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真没哪个人能把他气成这样。

“可以,我这边也会安排好云氏的律师,顺便也让我开开眼,霍城还有哪家不知死活的律师事务所敢和云氏作对。”

该死的资本家简直是有恃无恐,傅文石一听,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你是谁?真当自己是马云?别以为云氏集团的律师有多了不起,大不了我去外省找……”

连秦趣都听得出他是在强装镇定,他摇了摇头,从傅文石手里拿过手机:“抱歉,云总,文石他身体不适,待会儿回电。”说完便掐了电话。

傅文石深吸一口气坐了下来,这回再也没了幸灾乐祸的心情:“谢谢,我刚才太冲动了。他现在也在气头上,我们吵起来指不定会怎么样。”

“你打算怎么办?”秦趣揉了揉他的脸,傅文石虽然落井下石,可这事说到底也是云沁和云橪在强人所难,逼着他做不愿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