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他接到了北茹王送来的军令,命他处理完朔阳城的局面后早日撤军,将俘获的昱朝皇帝司徒曳押送回国都平栾。这道命令让他心情极差,整个人莫名其妙地烦躁不已,叫来穆陵陪着喝酒,稍微多喝了些。晚上回到寝殿,想了足足两年的那人蜷缩成一团睡得楚楚可怜的模样,终究让他忍不住了。
压抑了两年的爆发,凶猛而失控。要说作践确实是把人作践了个彻彻底底,从里到外吃干抹净,一根头发都没剩下。可他本意确实不是要这么糟践他的。心满意足后看着怀里彻底失去意识的人气若游丝的凄惨模样,他心疼了也后悔了。
慌慌张张地,他为他清理了身上的污秽。被自己整夜蹂躏的花穴红肿发热,还流着血。他把穆陵叫来,命他亲自去找最好的随军大夫。穆陵惊讶的眼神让他头一次在部下面前感到羞愧,冷硬地命令他赶紧去办事。
随后司徒曳便高烧不退,大夫说是受伤所致,并隐晦地说房事不宜过激。司徒曳本就体弱,抱他在怀简直轻若无物。李景肃知道是自己把人弄成这样的,心里有愧,便尽心照料,守了整整两天两夜,擦汗、喂食、清理,都是亲力亲为。
也就是今天,军中有事他不得不去,便把那两个内侍叫来服侍。赶着处理完军务,回来却见两个内侍在外面徘徊,面色焦虑。他顿时冷了脸,追问怎么回事,内侍战战兢兢回答说皇上醒了、将他们赶了出去。他担心司徒曳想不开,一脚踢开殿门,见到他坐在地上流泪,心里便气他不顾惜身体。可仔细想想,他这样,还不都是自己害的?
被他拽起来的司徒曳还不到他肩膀高。北茹男子普遍身材高大,他本人更是身形伟岸、健美雄壮,他一直引以为傲,族中仰慕他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骨架娇小、身形瘦弱的司徒曳在他面前,就像个还未长成的孩子、含苞待放的花。可惜这花已被他强行摘取,揉碎成一地的花瓣。
他如同老鹰拎小鸡一般把司徒曳丢回榻上,冷冷地说:“你已是我的人,你的身体归我所有。我不允许你随意伤害。”
司徒曳反应激烈地叫道:“做梦!!我是昱朝皇帝,你强迫我已是失礼至极!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来!?”
“你是不是不明白北茹的规矩?”李景肃冷眼看他,“抓到的俘虏就归自己所有,要做奴隶还是做侍妾都随自己处置,当然也可以随意转卖赠送。你是我的俘虏。按照我们的规矩,你是属于我的。”
司徒曳气得脸色发白:“蛮人就是蛮人,不可理喻!”
“你们中原人对俘虏又能好到哪去?这许多年,多少边塞民族的儿女被掳被骗,沦为奴隶,至死无法回到塞外草原……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我……略有耳闻,但是……”
李景肃捏住他的下巴,打断他的话:“我并非要跟你清算过往,而是告诉你,最好早点习惯你的身份。你很快就会明白,等回到平栾,唯有跟着我,才能让你活下去!”
第008章 八、撤军
离开朔阳是在城池陷落的一个月后。北茹军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在城里常住,也没打算把这一带变成他们的地盘。朔阳城四通八达,地形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北茹本来就是游牧民族,并不打算下大力气改造这座中原名城。
司徒曳和皇宫里搜刮出的所有财物一起,被打包成了李景肃的个人战利品,被逼迫着一道动身出发。临走前,李景肃下令烧掉了皇宫。
一时间烈焰升腾,烟尘冲天。两百年历代帝王精心修建的华美宫室在灼灼烈焰中一点点皮开肉绽化为灰烬。司徒曳心如刀绞,忍不住跪倒在地,无声地哭泣。他生于斯长于斯,即便凝结在这座宫殿中的回忆并不美好,但这是他唯一的家。没有了、化为灰烬,他的家也就没有了。
真正是国破家亡,孤家寡人了。
军容整齐的北茹军队没有同情他,也没有给他悲恸的时间。他被从地上拖起来,扔进专门为他准备的囚车中。其余的俘虏当中,有被俘的官员,还有运气不好没能逃走的皇亲贵胄,还有宫中的一些内侍、匠人,都被驱赶着步行跟随囚车。
他在俘虏队伍中看到了被俘那日分别之后便未曾见过的禁军校尉腾毅,看起来除了略显憔悴外,并未遭受其它虐待。另外还有京兆尹方淮,是个他十分赏识的年轻官员,组织军民百姓抵挡北茹到最后一刻,并未像他的大部分同僚那样早早逃走、明哲保身。此外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置个人生死于度外,恪尽职守、奋力抵抗至最后一刻的。寥寥几人,对司徒曳来说不啻于心灵的最后支柱。
这几个被俘的年轻官员也许久未曾见过他的面,如今君臣相见却无丝毫喜悦之情,相对垂泪。腾毅是武官,稍微克制些,几个文官都哭得泣不成声。
相比起官员的真情流露,皇亲贵胄们的态度则要冷淡得多。这些人多半都在抱怨自己运气实在太差,没能及时逃走,进而埋怨他无能守住京城。加上平时锦衣玉食惯了,根本无法适应身份的巨大落差,个个精神萎靡,冷眼旁观几个文官围着司徒曳哭成一团的场面,仿佛置身事外。
穆陵走了过来,大声呵斥:“不许哭!快点动身,别耽误了大军行程!”
众人敢怒不敢言地瞪着他。方淮抹了一把眼泪,对同僚道:“我等确实不该哭哭啼啼,丧了志气,叫这群蛮人看笑话!”
又对囚车中的司徒曳行礼道:“也请陛下克制,暂且忍耐。”
司徒曳点了点头,哑声道:“怀兴说的有理。今日虽然落难至此,万幸有众卿不离不弃。朕,谢过众卿!”
在囚车中正襟跪坐,他郑重地向众人行了一礼。众人惶恐,纷纷跪地行礼,被直呼表字的方淮更是激动不已,又惹来北茹兵的驱赶和谩骂。
大军出发时虽是正午,然而天色阴沉,北风呼啸,阴冷潮湿,天地间一派肃杀之气。城中房屋残破,百姓流离。虽经过月余,死难的军民遗体仍有大部分弃置露天,无人也无力收敛安葬。见到北茹撤军,劫后余生的百姓脸上也只是麻木,并无喜悦之情。他们尽管侥幸未死,也已被搜刮一空,面对即将到来的寒冬,根本不知活路何在。但是看到坐在囚车中的司徒曳,还是有不少百姓忍不住为他垂泪。司徒曳羞愧难当,仍然强打精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姿容端正,不坠大昱天子之名。
此去不知生死,更不知有生之年能否重返故土。在焚烧皇宫的浓烟烈焰和残存百姓的哭泣送别中,永嘉帝司徒曳坐在木栅栏打造的囚车中,屈辱地离开了都城朔阳。
从朔阳到北茹的国都平栾,据李景肃说,大军行军需要四十多天,骑兵急行仅需十五天。司徒曳其实是没有概念的。他并不知道平栾在什么地方,只知道是在北方群山之外。对敌人如此无知,被打败似乎也无话可说。可他确实无从了解,即便下命令搜集情报,大臣们也说不清楚,更没有人把他的命令放在心上。倒是做了俘虏之后,李景肃跟他说了不少关于北茹的事,真是莫大的讽刺。
自从用强伤了他之后,李景肃接连几天都很安分,守着他精心照料,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他有意想多了解些北茹的风土人情,便也没有之前那么抗拒,多少顺着他的话题做些回应,李景肃便会心情大好。一来二去,两人之间的气氛竟然有几分融洽起来,他这才知道李景肃不仅仅是北茹的大将军,还是北茹王刘辉的内弟。北茹现在的第一王妃李月柔,正是他的亲姐姐。
“……‘李’这个姓氏,是前朝皇帝赐给我们一族的。我们部族本就是北茹的第二大部族,跟随王族为前朝效力,功勋卓著,获赐李姓。历代北茹王的王妃之中,必定有一人出自我族。”
“原来如此。北茹王族的姓氏来自前朝所赐,这我知道。今非昔比呵!”
说得更直接点,相当于被自己养的狗给咬了。前朝国力强盛,恩威并施压制了周边所有蛮族部落。然而近百年过去,改朝换代,自己的王朝立国时间虽然不长,却因为内斗不休,国力衰微、民生凋敝,周边民族自然不再承认中原的宗主地位。
李景肃看了他一眼:“若你的父兄能够励精图治,说不定我今日已经改姓司徒了。”
司徒曳更加羞愧难当。李景肃伸手将他拽进怀中。
“身子养好些了吧?”
司徒曳难以遏止地开始颤抖,本能地感到惧怕。李景肃看出了他的恐惧,但显然不想继续忍耐,大手沿着领口滑入,揉搓着胸前的突起。
“你还是太瘦了,摸起来都是骨头。”
他咬着牙,尽管知道徒劳还是想尽力一试,抖着手试图推拒,颤声问:“能不能……能不能别这样?你要我做奴隶……我没话说,但不用非要做这种……这种奴隶吧?”
“我身边只缺一个暖床的奴隶。而且,你也只有这点用处了。”
到刚刚为止的温情和平等对话的假象顷刻间荡然无存,冷酷的话语犹如当头一盆冷水,让司徒曳狼狈地回过神来。对这个胜利者而言,自己终究只是一个可以随意使用的奴隶、一个战利品罢了。
被蛮力压倒在榻上,他绝望地闭上眼睛,眼角缓缓流下两行清泪。肌肉结实的身体压在身上,令他感到窒息。男人灼热的气息喷在脸上,他恶心得想吐。
男人凑近他想要亲吻,他激烈地扭头躲开。下颌被强行捏住,李景肃低沉的嗓音命令他:“睁开眼!看着我!看清楚谁是你的主人!”
“……朕是昱朝的天子。”他紧闭双眼,颤抖的声音倔强地回答,“你一介番将,没有资格做天子之主!”
李景肃冷笑一声:“刚才不是还在说,你们司徒皇族如果争气些,你现在可能是我的主人了!躺在我身下还敢惹怒我,是嫌苦头吃得不够?”
“你用这种方式对我,简直无耻至极!!”
“呵、真是嘴硬。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他闭着眼睛咬紧牙关,准备硬抗即将到来的酷刑。无非就是疼痛和羞辱罢了,总能扛过去的。他虽然很怕疼,不想在凌辱自己的人面前示弱的念头仍然占据了上风。
李景肃看着被压在身下的少年瑟瑟发抖的身子和绷得死紧的面孔,根本不难猜到他在想什么。明明怕得要命、紧张得要死,却咬紧牙关不肯认输。这性子虽然让他恼怒,心里却有点“不愧是我看上的人”的得意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