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偌大一座皇宫,即便多了许多北茹军队,腾出一间宫殿给主帅单独居住总不是难事。朔阳城的皇宫规模庞大,富丽堂皇,从前朝便开始兴建,延续了两百多年,怎么会不够他李景肃居住?可他偏偏就是赖着不走,非要跟自己同塌而眠。这让司徒曳既尴尬又恼怒。他总觉得李景肃这样做是别有居心,却无计可施。

掐指算来已经是城破之后第十四天了。半个月已经过去,没有听到任何援军赶来的消息,但朔阳城破的消息一定已经传遍了天下。他醒来之后的第二天,李景肃便告诉他,投降称臣的诏书已经替他写好了,摁上了他的血手印,发往各大州郡,露布天下。他忍不住当场跳起来,指责对方弄虚作假的行径。李景肃冷冷一笑。

“朔阳城破、皇宫沦陷,你成为我的俘虏,这总不是弄虚作假吧?一纸诏书而已,你写与不写,有何区别?”

“可我……我连你胡说八道写了什么都不知道!天下百姓、各地藩王见了,会认为我已降服,误了国家大计!”

“这你就别操心了。你的天下,本就是分崩离析的。各地藩王若还听从你的命令,你也不会落到城破被俘的地步。”

他被戳到了痛处,无言反驳。李景肃又补了一刀:“再说,传国玉玺已经外流,你不必担心昱朝没有下一个皇帝。”

李景肃没能在皇宫里找到传国玉玺,再次质问司徒曳的时候,司徒曳不再隐瞒,告诉他玉玺既不在皇宫,也不在自己手里。

“玉玺在内侍总管付欢那里。当时逃出皇宫之际,由他负责保管。但他从一开始便瞒着我,跟随太后的车驾走了。所以按照常理推断,玉玺应该在太后身边。”

“原来如此。看来你这个皇帝,做的还真没意思,连身边的人都未曾将你放在眼里。难怪你现在都不再自称‘朕’了。”

他笑笑:“我只希望太后早日另立新帝,不要耽误反攻复国的大业!”

李景肃也笑了:“另立新帝不难,反攻复国则是痴人说梦了。”

“我的胞弟在江南就藩,兵强马壮,钱粮众多。只要太后顺利到达江南,母子同心协力,未必不能光复朔阳!”

“你的胞弟若想救你,早就来了。别做白日梦了,老老实实做我的俘虏!你别想从我手上逃走,也别想有人会来救你!”

李景肃猛然抓住他的手腕,眼神阴鹜地盯着他,像是鹰隼盯住猎物。那深沉的眼神直刺心底,让他不敢反驳。但内心深处,他坚信只要母后到达江南,扶弟弟司徒尧登基继位,便一定会组织军队光复河山!弟弟未必想救自己这个哥哥,但守土治国,是君王的义务。

他不是没有想过趁着李景肃白天忙于军务时设法出逃。但与两名服侍他的内侍商议过后,他们告诉他要逃走几乎不可能。首先,他们谁都没办法弄断锁在他左手腕上的铁链,这根铁链的长度让他最大的活动范围距离门窗刚好差了两尺。而且铁链打造得精细而坚固,并不是皇宫里的东西,应该来自北茹军中。

其次,宫殿外看似安静无声,其实一直有重兵把守。内侍告诉他,他们每日过来服侍,进来之前和出去之后,都要被仔仔细细地搜身,连一片纸都不能带进带出,更别说暗藏武器。唯一的仁慈,大约是没有割了二人的舌头,至少还允许他们与他交谈。

司徒曳听了,便也彻底死了心。单单依靠自身的力量,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出这座硕大牢笼的。即便勉强尝试,最终只会害死无辜的人。李景肃不会杀他,但一定会杀别人。他不想再看到那日残杀宫女的场面重演。

今夜刚刚沐浴过,周身舒爽,长发微湿。他百无聊赖,盯着手腕上的铁链发呆。整日被拘禁在殿内,无事可做,发呆的时间倒是越来越长。白天有两个内侍陪伴还好,但他们也不知道更多关于外界的消息。许多事他都不敢细想,索性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只要不能解开这条锁链,他什么都做不了。

不知不觉夜已深,李景肃今天格外晚归。虽然并非刻意等待,李景肃不回来,他总不好自己先睡。两人同榻共寝已是荒唐至极,若是让他回来看到自己呼呼大睡,岂不更加荒谬?半个月来,他每晚都是神经紧绷,等着李景肃先睡着,才放松警惕,浅浅地睡上一阵,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惊醒。因而晚上总是睡不好,全靠白天补眠。内侍总说“陛下脸色不太好”。每晚如此睡眠,又无心饮食,脸色怎么会好? ⒑③2524937

可今晚真的有些困了。大半个晚上安安静静的氛围,让他本就缺乏睡眠的脑子不由地开始犯困。他实在抵不住困意,便靠坐在铁链拴着的那根柱子旁,想着稍微打个盹。待会就算李景肃回来,自己也能马上醒过来,不至于失态。

不曾想,就这样沉沉睡去。直到忽然被惊醒,发现李景肃的脸近在咫尺,自己正被他打横抱在怀中,大步走向床榻。

他惊叫一声挣扎起来:“不得无礼!!快放我下来!!”

“为何坐在地上睡,放着好好的床榻是做摆设么?”

李景肃开口便能闻到酒气十足,而且应该喝了不少,语音有些飘忽,但手臂力量十足,司徒曳挣扎几下也挣不开。李景肃几步走到榻前,弯腰将他在榻上。司徒曳刚松一口气,不料对方长腿一迈,竟然跪在榻上,用四肢将他圈在身下。

“你……”

这姿势过于诡异,司徒曳大气不敢出,眼睛瞪得不能再大,惊恐地看着身上的男人。他不敢想他要干什么,更不敢问。生怕一旦问出口,原本模糊朦胧的一些猜想,就会被付诸行动、变成现实了。

李景肃沉默地凝视着他,居高临下。半晌,抬起留下深深伤痕的右手,轻轻摸上了他的脸颊。

“我一直有个疑问……你的皇后呢?”

“皇后?我……登基才两年,尚未立后……”

“哦。那,妃嫔总有几个吧?”

嗓音似乎比平时更为低沉,充满沙哑的磁性。属于武者的粗糙手指缓缓从脸颊顺着颈项滑入领口,所过之处引起肌肤本能的颤栗。司徒曳惊惧交加,神经绷得快要断掉,哆哆嗦嗦地说:“你……你喝醉了,我帮你叫亲兵来服侍……好不好?”

李景肃充耳不闻,追问道:“说啊,你的妃嫔都去哪了?为什么没跟你在一起?”

“你醉了!我去叫人来……”

危险的感觉愈发强烈,司徒曳觉得不能继续坐以待毙,用上全身力气猛然将李景肃掀翻。或许是真的醉了,李景肃竟然被他撞开,侧身倒在一旁。司徒曳赶忙起身,刚要逃开这张危险的床榻,两条强健有力的臂膀猛然搂住他的腰身,封住了他所有的动作。

身体落入滚烫的怀抱中,司徒曳还没来得及惊叫,嘴唇便被狠狠地封住了,头晕目眩地再一次被压倒在男人身下。

“既然没有后妃,刚好完完整整,做我的人吧!”

第006章 六、破身

没有人知道,两年前昱朝皇帝司徒曳的登基庆典在李景肃心里留下了怎样的印象。在北茹王面前复命时,他禀报说昱朝内忧外患不断,国力今非昔比,民生疲敝,“可图之”。在同僚和部下面前,他和他们一起嘲讽年轻的皇帝和他狡猾的臣子们依旧躺在昔日的幻梦中,以中原霸主自居,浑然不觉王朝早已岌岌可危。

然而每每午夜梦回,在漫天星光和无垠绿草之间静下心来,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却是那个年轻单薄的身影华服盛装,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向自己投来清明如水的目光,清丽俊秀的面容恍如那些中原人所说的“神仙”。

登基时年仅十四岁的皇帝还只是个孩子,举手投足间却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端正庄严,配得上“天子”的名号和权位。那孩子的眼神坚定正直,怀着理想和抱负。然而李景肃一眼就能看出,真正坐在背后操控权柄的是他的母亲。这个十四岁的孩子,不过是一个幕前的傀儡罢了。

当年那孩子并未意识到这一点,但两年后再见,他知道那孩子已经明白了。与两年前相比,司徒曳长高了,容貌脱去稚气,愈发俊美,却消瘦了许多,眼神也几乎黯淡无光。两年前的英姿勃发,如今已经荡然无存。或许残酷的现实夺去了他的理想和抱负,但这并不妨碍李景肃再见到他时,难以遏止的心旌荡漾。

在一群逃难的百姓当中认出他并非偶然。司徒曳不会知道李景肃在这两年之中是如何努力打拼,树立自己在北茹军中的地位,从而获得指挥这场朔阳之战的绝对权力。北茹贵族个个尚武,他虽是北茹王刘辉的内弟,到底年轻资历浅,要成为大将军绝非易事。可他必须保证朔阳城破之际,司徒曳不会落入别人手中。两年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亲自攻破这座城、亲手抓到他,让他成为自己的人!

“住手!你放开我!放开!”

司徒曳被他紧紧压在身下,单薄的身体根本无法挣脱,却用尽全力又踢又打,挣扎不休,一张小脸又是羞愤又是着急,憋得通红。李景肃心中火势燎原,胯下更是硬得发疼,哪里容他这么个挣扎法?单手抓住他的两手,干脆利落地用铁链绕了几圈,把两只细瘦的皓腕绑在一起,摁在榻上。另一手抓过衣襟只一扯,撕坏了龙袍,露出大片凝脂似的肌肤。

李景肃的眼神更为深沉。司徒曳被他吓住了,整个人筛糠似的抖了起来,喃喃地说了个“别……”字,李景肃的大手已经抚上他的胸膛,在嫩色的茱萸上揉搓起来。

这感觉是奇妙的。于李景肃,有种期盼了两年的珍宝终于到手的梦幻之感,他从试探到安心,逐渐深入的逗弄让司徒曳扭动身体想要逃离。司徒曳是怕极了,也气极了。半裸着身子被敌将压在榻上,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会面对这样一幕。在他的认知当中,天子死社稷,守不住祖宗基业,自己理当殉国,但并非以委身敌将的方式!

李景肃的力量是司徒曳根本无法对抗的。两人在身高和体型上的差别决定了即便李景肃不是个身经百战、训练有素的武将,他也能够凭借先天身体条件的优势轻易压制司徒曳。司徒曳能感觉到自己的反抗在对方看来不值一提,甚至能被当做闺房之趣。更让他感到惊恐的是,自己的身体在对方的强迫下竟然发生了变化。

带有薄茧的大手在胸口流连着,火热的唇却顺着身体的中线迅速游移,柔软的舌头在肚脐稍作停留后,忽然之间,将沉睡在森林中的小肉芽整个含在了口中。司徒曳惊叫一声,整个人条件反射地弹起来,又被轻易压下。李景肃的舌头像一条灵活的蛇,纠缠着他小巧的器官,让那根秀气的小东西在温暖口腔的包裹中迅速苏醒,精神抖擞地膨胀起来。

这感觉对司徒曳来说是陌生的。他的确是处子,无论前面还是后面。虽说母亲并不看重他,他自身却有着强烈的想要匡扶社稷的责任感,因而并不想过早尝试男女之事。梦遗和晨勃虽然有过经验,真正在床上体验性事、被人服侍,却是货真价实的头一次。他无法抵御这种生理上的快感,身子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既无奈又茫然。

青涩的反应让李景肃十分满意,他原本对司徒曳自述没有后妃一事半信半疑,见他如此经不住挑逗,知道他多半真的是处子之身。他愈发卖力地舔弄,连两个秀气的囊袋也不忘照顾到。耳听司徒曳断断续续的抗拒声中不时流露出呻吟,心中得意,嘴上手上一起发力,几下便将司徒曳逼上了顶峰。只听一声高亢的呻吟,他在最后关头让他的小东西从自己嘴里滑出来,用手接住了泄出的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