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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日,俘虏的待遇确实在逐渐改善,饮食供给一日两次,每人分到的口粮比普通士兵略少。即便如此,这些原本身份尊贵的俘虏们也应该知足。对战胜者一方北茹来说,他们的存在只是消耗口粮的累赘而已。在战乱频仍的年代,杀俘是司空见惯的事。

昱朝的俘虏们没有被杀,甚至没有遭到过多虐待,唯一的原因就是司徒曳,但他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感谢。看在同为司徒皇族的司徒玮等人眼中,他们能看到的只是司徒曳受到的待遇明显比自己好。自己只能用死人身上的破旧衣物避寒,司徒曳却可以裹着黑色兔毛斗篷坐在囚车里。自己晚上只能蜷缩在露天营地,靠着抱团取暖熬过漫漫长夜,司徒曳却每晚都可以睡在中军大帐里,有敦厚的帐篷和温暖的火盆。吃饭的时候,他也从不跟他们一起,都是被单独带进中军帐。两相比较,再与自己先前的王爷生活对比,司徒玮心中的无名火越烧越旺,看向司徒曳的眼神中满是恨意。

放在平常,他是断然不会对皇帝怀有这样的不敬之心的。再怎么年纪小、再怎么有名无实,登基加冕、祭天祭祖之后,便是天下至尊,自己必须效忠侍奉的皇帝。君臣有别,君为臣纲,这点道理司徒玮还是懂的。再说他作为旁支血脉,还是庶出,生来与皇位无缘,他也从未肖想过。

北茹大军攻破朔阳,却让一切都乱了套。

司徒玮并非出于对朝廷的忠心,才留在城里没有出逃。他是没来得及。听到风声说北茹军来袭的时候,他刚好生了场不大不小的病,实在没有精力和体力逃跑。想着都城总不至于这么容易被攻破,便没有赶在大军围城之前逃离,没想到却再也没机会逃了。

都是皇帝无能,才有今日这场劫难。再说既然成了俘虏,大家都一样,凭什么待遇仍旧天差地别?还在这端什么皇帝的架子呢?明明连皇宫都保不住!

司徒玮无法控制自己的恨意,不知不觉,他比谁都关注司徒曳的一举一动。其他的皇族都心灰意冷地认命,只求能够保住性命活下去,只有他不一样。他的眼睛不分昼夜地盯着年轻的皇帝,很快便留意到他与北茹大将军之间奇妙的氛围。

表面上看起来,那个名叫李景肃的北茹将军几乎从来不跟司徒曳说话,对他也不理不睬。然而他却让手下送来一件上好的兔毛斗篷,却在用餐和就寝时间让司徒曳进入自己的中军帐。司徒玮不懂军事,但他能看出中军帐是供李景肃休息起居的。让司徒曳和自己一起用餐,甚至晚上让他在自己的住处就寝?一般的将军和俘虏之间,会这样安排吗?

即便司徒玮从没打过仗,对打仗从不感兴趣,他也觉得这样的安排有点不符常理。何况他本就是司徒皇室子孙之中,唯一一个公开承认自己有龙阳之好的人。

司徒玮只爱男人,且是喜欢被男人上的那一方。被俘之后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隐藏这一癖好。但现在,他决定应该适当利用一下自己的优势。

比起十六岁仍保有处子之身的皇帝司徒曳,在京城一直过着享乐生活的清闲王爷司徒玮当然有着丰富多样的经验。他比承继大统的堂弟足足年长七岁,年轻时便开始的放荡生活让他早已身经百战、阅人无数。男人眼中的欲念,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何况论及姿容,他自认为还在司徒曳之上。

只是在旁人眼中看来,这位耽于享乐、纵欲无度的燕王身上散发着一种花开荼蘼过度艳丽的气息,与洁身自好、心怀天下的皇帝迥然不同。

李景肃从改善俘虏待遇的第二天起,便注意到了司徒玮。因为长相出众、年纪又轻,司徒玮原本在俘虏队伍中很醒目,但之前他都是刻意躲在人堆里,尽量避免引人注意。在李景肃看来这是正常做法。年轻貌美的俘虏,无论男女都很危险,他在军中多年自然深知这一点。然而从那天之后,司徒玮却陡然换了一种作风。

这个年轻的王爷有意将自己打扮得干净整齐,不放过任何一个抛头露面的机会,似乎有意在彰显出色的外表。每次经过俘虏队伍,李景肃都能感受到紧盯着自己的灼热目光。司徒玮有意勾引自己,李景肃很快看穿了这一点。但说实话,他对那样直白的意图丝毫不感兴趣。

但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在某个晚上询问司徒曳:“那个燕王司徒玮,跟你是什么关系?”

尽可能把自己蜷缩起来坐在榻上的司徒曳从近乎发呆的状态中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轻声回答:“燕王是我的堂兄,年长我七岁。他的父亲是皇祖父的长子、我父皇的兄长。”

李景肃“哦”了一声:“这么说是旁支的人。可是我记得你们昱朝非常讲究,一字亲王是只有皇帝的亲兄弟才能获封的封号。他作为旁支,照理说只能封为二字王号吧?”

司徒曳脸上流露出一丝敬佩:“想不到将军对我朝的制度如此熟悉。将军说的没错,按照惯例来说的确如此。但季容的父亲是皇祖父长子,本该承继大统,却不幸英年早逝。听说伯父薨逝时,季容才刚出生不足三月。季容是伯父唯一的儿子,可惜只是庶出。皇祖父虽然内心唏嘘季容,但伯父薨逝前并未获封太子,皇祖父便另行选立了我父皇,只是立下诏书,规定燕王的封号必须世代由伯父一脉承继。皇祖父的用心,无非是想给季容和他的后嗣一个保障。”

“原来如此。……季容是他的字?”

“是。”

“那你的字是什么?你没告诉过我。”

“……你没问过。”

“我现在问了。你的字是什么?”

司徒曳抿紧嘴唇,憋了许久,轻声吐出两个字:“承世。……我父皇希望,我能够承继大统、济世安民……”

李景肃闻言,深深地看了眼恨不得把身体蜷缩得更小的少年皇帝,忍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嘲讽。这的确够嘲讽的,承继大统、济世安民,他哪一点都没做到。这个寄托了父亲期待的表字,对现在的司徒曳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耻辱和愧疚。难怪他不愿意说,应该也不愿意听到别人这么叫。好在昱朝没有人敢称呼皇帝的名字。

“这字挺好听的。”李景肃干巴巴地说,“我们北茹人没那么多讲究,名字只要一个就够了。不像你们中原人,一个人有好几个名字,还要分不同的场合使用,实在麻烦。”

司徒曳没接话,缓了一会,小声问:“将军为何问起季容?季容有什么得罪将军的地方吗?”

李景肃见他转了话题,求之不得,赶紧答道:“没这回事。只是他在俘虏之中,除你之外是身份最高的吧?才有此一问。”

司徒曳苦涩地笑笑:“献给北茹王的奴隶,只有我一个不够吗?”

李景肃不答。他轻轻一叹,又道:“燕王虽是北地封王,但从未离京赴国,一直遥领封地。因着皇祖父怜爱,父皇对他也包容有加,他的性子,是有几分……”

李景肃打断他,问道:“他可是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司徒曳倏地抬头:“什么意思?”

李景肃怪笑:“你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那个堂兄这几天看我的眼神,简直恨不得当场脱了衣服躺在我身下!我还没有这么迟钝,看不出他的心思。”

司徒曳被他直白的话呛得哑口无言,好一会才红着脸小声说:“季容有龙阳之好,京城权贵无人不知。我、我听说,皇族、朝臣之中,不乏与他有染之人……”

“不包括你吧?”李景肃沉声问。

司徒曳立刻摇头:“我不好此道!”

李景肃当然心知肚明,司徒曳的第一次是被自己夺走的,心里有几分喜滋滋的,随即又因为几日来一直忍着不碰他感到焦躁。值得欣慰的是,这几天的以礼相待,让司徒曳不再像一只时刻炸毛的猫一般对他充满警惕。用猫来比喻的话,总算偶尔愿意让他顺顺毛了。李景肃自认为这算是进展不错。因而尽管憋得难受,他也不想再吓着小猫。

不过他还是提醒司徒曳:“他既然意图勾引我,说明他心怀鬼胎。你提防着点。尽管你们现在都是俘虏,还是要防着他害你。”

哪知司徒曳毫不在意地笑了:“你也说都是俘虏了,他如何还能害我?”

也对,李景肃想。反正即便谁想害他,不是还有自己么。

他们两人哪里知道,在他俩相敬如宾地坐在帐篷里时,另一侧的行军帐中,充斥着娇喘不断、淫言秽语,肉体激烈碰撞,夹杂着极细微的水声,两个人正在激烈的交合着。

司徒玮全身赤裸,香汗淋漓,白皙的身子整个染上了薄薄一层粉红色,柔弱无骨地任人摆布。在他身上驰骋的男子高大健壮,小麦色的肌肤透出野性的力量感,左侧脸颊上一道旧伤疤让他俊朗的面容显得有几分狠戾。男子用铁箍似的双手掐着司徒玮的腰,把他牢牢钉在自己身下,激烈地顶弄。囊袋拍打在柔嫩的臀肉上,啪啪有声。

“啊啊、好舒服……好爽啊……再快些……再快些……”

司徒玮甜腻的呻吟让男子兴致更高,喘着粗气加快了速度,犹如打桩一般,恨不能捅穿身下的浪荡子。司徒玮叫得愈发孟浪,男子口中亦是“贱货”“骚货”之类污言秽语不断。翻江倒海般的激烈交合伴随着男子一声低吼,两人同时到达顶峰。男子的精华悉数释放在司徒玮的甬道中,烫得他浑身哆嗦,酣畅淋漓。

男子同样心满意足,并不急于抽离,低下头拍了拍司徒玮失神的脸,笑道:“你真是个浪货,比那一本正经的小皇帝强多了!真不知李景肃怎么会瞎了眼,挑上那个小皇帝,却放过你这个尤物!”

司徒玮娇笑道:“也就是你,才知道我的好!我敢说我那个堂弟皇上,连怎么服侍男人都不知道!”

男子笑得更淫荡:“你这么会服侍男人,想来尝过不少男人的滋味吧?”

“我天性龙阳,没法子。”司徒玮媚眼如丝地瞥了男人一眼,“不过今日跟过你,我才知道先前我连一个真男人都没遇上!”

男子得意地大笑:“不是今日跟你,我也不知世间竟有如此极品的身子!待回到平栾,我定会请求王兄将你赐给我,日夜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