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去捂自己痉挛到发酸的肚子,只能努力地往前拱腰,瑟瑟地往面前的人身上蹭,胡乱戳在对方小腹上的肉具,不知道什么时候吐出了白浆,半软着被两人夹在中间,来回地挤摁,越过了极限的快感尖锐得接近疼痛。
分开的双膝越发的使不上力,甚至随着身体的颠簸前后晃动陶青山彻底地被穴内的巨物,钉在了季关宁的身上,全身大半的重量,与更多将人淹没的快感,都尽数作用在那深入腹腔内部的支点上,每一下都席卷过他的所有感官。
“乖,再忍一下,”轻柔又细密的吻,接连落在陶青山的眉心、眼尾和唇角,季关宁身下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收敛他甚至扣住陶青山的后腰,将他试图抬高的屁股,用力地往下按,表现出了与口中带着安抚意味的话语,截然不同的凶悍,“……很快就好。”
然后这个“很快”,就让陶青山又高潮了两次。
前面的阴茎在短时间内射了太多次,已经没有办法彻底勃起,可怜兮兮地透着红,在身体的磨蹭、碰撞间,传来阵阵近乎崩溃的刺爽,被操得软烂的后穴也抽搐着,咕啾、咕啾地往外吐着混着精水的滑液,像一场漫长而无止境的失禁,也像一场不符合自己性别的潮吹。
当自己瘫软的身体,整个跌进停下了射精的季关宁怀里时,陶青山觉得自己几乎已经晕死过去一次,可随即,随着身体被一点点放下,穴内那根还没有彻底软下去的事物改变了角度,撬动着将所过之处的肥软内壁碾平又松开,生生让陶青山又高潮了一回。
前头没能完全勃起的事物哆嗦着,从顶端吐出了一口稀薄的白浆,晃动着蹭在了季关宁小腹上那片混乱的浊白上。
至于后来,自己是怎么被抱着去了浴室,又是怎么在浴缸里,被抱着做了一回,再从内到外地清洗干净的,陶青山已经记不清了。
心理和生理上的强烈宣泄,带来的后果就是极度的疲惫。甚至还没沾上枕头,陶青山就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保有意识的最后一秒,脑子里的念头是:还好在外面吃过晚饭了。
并不知道陶青山在想些什么,季关宁小心地把怀里的人放到干净的床铺上,就那么坐在床边,盯着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的人看了好半晌,终于还是没忍住,抬起手轻轻地碰了一下他还染着红晕的眼尾如同对待某种珍宝一般,轻柔地抚摩。
良久,季关宁才俯下身,在陶青山还有些红肿的唇瓣上,轻轻地、轻轻地印下了一吻。
些微的甜意从双方嘴唇触碰的地方蔓延开来,顺着血管一路抵达了一下下搏动的心脏深处,让季关宁不由自主地将嘴唇再次印了上去。
却也仅此而已。
他没有再做出任何有可能会打扰这个人睡眠的深入,只是仔细地为对方整理好被角,俯身在对方的额上又亲了一下。
就连季关宁自己,都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样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单是看着陶青山在自己面前,这样安心地、毫无防备地陷入沉睡,就令他有种胸口被填满的充盈感。
他甚至不想去做任何多余的、具有情色意味的举动,只是想安静地坐在这里,享受着两人间那份久违的或许过往从未出现过的温馨与安宁。
然而突然响起的敲门声,稍稍驱散了房间内的气氛,季关宁转头看了一眼,还是放轻动作起了身,走过去开了门。
外面是比他矮上整整一个脑袋的管家刘姨。
“小少爷,”这个自小看着季关宁长大的长辈仰着头,一双因年纪而有些浑浊的双眼与他对视,“游弘方少爷的电话。”
这么说着,她伸手递过来的,却并不是季关宁,又或者对方自己的手机。
应该是陶青山放在口袋里的。被后来收拾那一堆扔在玄关的衣服的刘姨发现,就收了起来。
陶青山的手机从来不设密码。只要打开来看一眼甚至不需要打开,看到上面来自游弘方的数个未接来电,知晓前段时间对方事情的刘姨,也能猜到它属于谁。
轻轻地关上身后的房门,季关宁没有伸手去接刘姨递过来的手机:“我们换个地方说。”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然而,眼前的人却摇了摇头,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季关宁的掌心,“只要小少爷不后悔就好。”
下意识地握住了被放进手心的事物,季关宁和面前的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我当然会后悔。”
他说:“我早就后悔了。”
刘姨愣住了。
“我后悔……当初怎么就让他和一点都不喜欢他的人结婚了呢?”像是在说什么荒唐到了极点的事情,季关宁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嗤笑,拿着手机的那只手不自觉地用力,连关节都有些泛白。
“我后悔怎么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遭受那么多的伤害,而无动于衷、袖手旁观呢?”
他又到底为什么能怀着那样的一份感情,理所当然地站在游弘方的身边,成为和对方一样的加害者呢?
“刘姨,你知道吗?”季关宁扯了扯嘴角,“我甚至不奢求能和他真的在一起。”
“只要他的眼里有我……能看到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甚至于就连这样的要求,季关宁都觉得,自己有些过于贪心了。
“你要打我、骂我,觉得我不争气都好,”他说,“但是别伤害他……别伤害青山。”
“没有他……我活不了。”
82温柔克制又欢愉到极致的性爱
因为睡得比平常要早了太多,陶青山半夜的时候,就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习惯性地往被子底下缩了缩,就要伸手去开床头的夜灯,却不想才动了一下,手臂就触上了另一个温热柔软的事物。
陡然出现的陌生触感,让陶青山蓦地一惊,原本还剩下不少的睡意一下子就散了个干净。
他睁开眼睛,盯着面前在黑暗中,只隐约可辩的面容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自己又是在哪儿。
季关宁并没有把陶青山搂在怀里。只是安静地、规矩地侧躺在他的身边,像是生怕进行打扰到另一边的人一样,小心翼翼地在两人的中间,画出了一道看不见的界限。
和秦天运与苏暖白那两个和他过夜时,都紧紧地把他扣在身前,生怕他跑了似的人截然不同。
不知道为什么,让人感到有点好笑,又有点心酸。
陶青山收回视线,小心地支起身体,正要掀开被子下床,却忽然感到手腕被抓了一下只几秒钟就松了开来。
季关宁的声音随之响了起来:“是要喝水吗?还是饿了?”
位于床头另一边的夜灯被打开,昏黄朦胧的光线晕染开来,季关宁也跟着坐了起来,额前凌乱的发丝下,是一双还带着困意的双眼:“我去给你拿。”
陶青山本来想说不用,但想了想,他还是点了下头:“有点渴。”
季关宁闻言“嗯”了一声,起身趿拉着拖鞋就走出了房间,并不算响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分明,莫名地显出几分寂寥。
陶青山想起自己过去每天都会在沙发上等游弘方回来,却又总会在对方真正回家之前睡着久而久之,他似乎就养成了在对方差不多回来的时间,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的习惯。
他就那么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听着紧闭的大门被打开,而后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没有任何停顿地由近及远,一直消失在二楼走廊的尽头。
在那之后,陶青山总会再躺一会儿再起来,不发出一点声音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用真正安宁的沉眠,来结束这一整天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