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1 / 1)

手机屏上倒映出许若痴痴的笑容。

恋爱真的很美好啊。

给人一种……明亮崭新的幸福感觉。

这个插曲过后,许若和陈星彻又回到原本的生活轨迹,为学业和事业奔忙。

他们做的事情完全不同,但归根结底又都是一样的,都是创作。

而创作是一个痛苦又幸福的过程,要付出忍耐,心血与时间,要保持敏感,专注与热情,还要记住无数细小的感受。

因为读者和观众都是活生生的人,所以你不能敷衍,必须也要剖出心来,用感情去打动感情。

所以即便你知道表达本身就意味着误解,仍要去记录,去讲述,甚至去呐喊,因为有梦想支撑,所有的无可奈何,最后都会变成义无反顾。

春夏秋冬,四季更迭。

许若的第二本小说名叫《女也》,短短二十五万字,直到大四结束才写下最终的句号,随后还要经历漫长的制作期,才能出版和读者见面。

而纪录片,本身记录的就是时间,最后两个小时的成片,他拍了三年,直到大学毕业,陈星彻的纪录片才在日本某电影节首映,并荣获最佳纪录片大奖。

大学这四年,其他朋友也不约而同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或在理想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或找寻到可以与自己并肩前进的同路人,小步慢跑奔赴彼岸。

沈辞毕业之后在知名律所工作了一年,后和学长徐柯合伙开了个律师事务所。

大四的时候,关以宁受沈辞邀约去律所实习,实习期结束那天,她被同系的一个男生表白,在操场布置气球蜡烛鲜花,引起乌泱泱一群人的围观,徐柯出面帮她解围,从那之后二人就暧昧起来。

许若曾见过徐柯两面。

一次他穿西装,戴金丝眼镜,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有点斯文败类,社会精英那气质。

第二次见他时,他没有戴眼镜,一身老钱风的穿搭,随性又有距离感,是社会上很吃香的“性冷淡风”。

无论是气质还是谈吐,徐柯都给人一种,高出同龄人很多的成熟感和距离感,更何况他本身就年长关以宁几岁,许若常常感觉,关以宁就像徐柯的女儿。

她天真而纯白,他的灵魂因这份天真和纯白而幽暗饥渴。

当然,暧昧终究是暧昧,离真正在一起始终有距离。

关以宁这姑娘心里还没有完全把许萧放下,徐柯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宋叙西自从爆火之后,人气一直居高不下,很少再来大家的聚会。

宋楚更是早已定居美国,与这个圈子彻底脱节。

赵柏则是最先迈入婚姻行列的人,结婚后按部就班生子,那之后便很少和大家聚了。

至于赵杭,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和关以宁成为密友。

最开始大家都以为他们会在一起,李岁还曾大呼“配平文学竟然就在我们身边”!

谁知他们就真的只是朋友而已,他这几年也谈过两个女朋友,最后都是以分手告终,如今还是单身。

陆燏和李岁在大二暑假的时候分过一次手,那次分手陆燏当着朋友们的面强吻过李岁,半夜崩溃哭着求复合,也喝醉过无数次,酒精中毒还住了院,而李岁就是淡淡地与他冷战。

直到几个月后,陆燏作践自己喝酒喝坏了胃,李岁割舍不下飞英国找他,二人才重归于好。

陆燏毕业回国之后,进入家里的公司,然而他哪里是坐得住的人,上班月余,去公司不超过三次,挂个名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罢了。

反观李岁,从大二就开始创业,摆过地摊,做过餐饮,最后将目光放在电商行业上,如今组建了自己的团队,势头正好。

但不知怎么了,最近二人又闹分手,陆燏脾气差,闹起来没完,朋友们三天两头去劝架,总觉得在他们感情中也体验了一回激烈的青春。

当然,最值得一提的,是许萧和王超男。

恋爱几年,感情稳定的他们,即将在这个夏天结婚,婚期定在七月底。

许若毕业之后,不像其他同学忙着实习或忙着考公考研,而是为许萧婚礼的事情忙里忙外,又是陪吴佳蓉选宴会菜品,又是陪王超男定妆选伴手礼。

筹备婚礼远比想象中辛苦,加上许若毕业之前新作品交稿和论文答辩两头忙,每天都熬夜,内分泌有些紊乱,她竟又开始起痘。

不过只有几颗,她却如临大敌,惹许君山忍不住数落她紧张过度,有点太矫情,然后吴佳蓉就为了维护她而和许君山吵架……想想她也是被宠坏的幸福小孩。

……

陈星彻的首部纪录片就荣获大奖,他的父母想在这部片子国内首映的时候,为他举办一个小型的庆功会。

庆功会前一天,陈星彻在忙首映事宜的时候,许若正陪王超男试婚纱。

婚纱店里的婚纱样式纷繁复杂,大拖尾,英伦复古,鱼尾等等光款式就有几十种,还分为缎面纱面等等不同的材质,让人应接不暇。

因为王超男眉宇之间有一股不服输的勇敢和纯粹,她不适合太公主或太华丽的样式,最终选择了一件花苞袖裙面螺纹的嫁纱,个性又不失美丽。

正当王超男试婚纱的时候,许若接到一通电话。

还没把听筒拿近耳畔,就听到关以宁平地一声吼:“许若!我到李岁家吃火锅,刚进门快吓死我了,你快来啊,陆燏又发疯了!”

那时李岁为了工作方便,在公司附近租了个公寓,已经搬出去住。

王超男在旁边听到关以宁的嘶吼,说什么也不放心许若自己去,拗起来许若也拿她没办法,就带她一起去李岁家。

出了电梯,一看到哭得满脸涨红,眼皮肿胀的关以宁,许若的脸色就变得凝重了。

进门一看,公寓里一片狼藉,什么水杯,花瓶,碗筷,还有板凳风扇等等,一切能砸的都被砸烂了。

李岁散着头发,蹲在电视机旁的角落里,低着头,也不知道哭没哭,陆燏则阴阴沉沉的坐沙发上抽烟,地上一堆烟头。

许若走过去,蹲在李岁旁边抱住她的肩膀,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