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1 / 1)

他的炙热感似乎少了些许,失神地望着高处。他还尚未回神,那体内的孽茎就再次蹭动起来,每蹭一下,他的身上就跟着打颤一下,不由自主。

那孽茎挪动,阴头磨到先前佛珠滚过的位置,他陡然发出一声泣音,好似哭了般,那孽茎就在那一处斜着重重地碾了一下,裹着孽茎的肉壁立刻抽搐着绞紧了,眼角蓦然淌下一行热泪,伏?的两眸被泪水拦住了,身体无意识地挣扎起来。

一为刀俎,一为鱼肉,可惜,现在为刀俎的不是伏?,他只能当一块砧板上的鱼肉,他身下的床就是他的砧板,被孽茎压在敏感处来回地狠狠摩擦。

他受着这魂飞天外的刺激,腿根不住地痉挛,哭得厉害,才射过精的精窍微微地张着,精窍中又流出一汩汩的精液来,像稀薄的水一样往外淌。

伏?的嗓子沙哑,泪也淌尽,在床上筋疲力竭地喘息着,性器一直往外流精,精窍里头仿佛都要流空了。

“不要了。”

那罗耶这才停下来,他的眸光沉得可怕,孽茎没有泄过,也没有软下来。他的视线缓缓地掠过伏?,伏?的胸膛一下下地起伏着,乳首还是那么红肿,小腹上白花花的一片浓精,脖颈上青黑的脉络好似变浅了些。

最终,他的目光对上了那一双最会勾人的金眸,那双金眸涣散着,失神着,在他的注视中极其懒散地转了一下。

那罗耶定了定神,仔细看了那双风流的眸,才发现当中藏着几不可察的笑意,却说不清那是什么笑。也许是戏谑的笑,狎昵的笑,嘲讽的笑,或者是得胜的笑,总之那是意味深长的一抹笑意。

伏?懒懒地笑着,瘫在床上,高潮过后有些头晕目眩,正要阖上作孽的双眸,忽然间他又顿住了,整个人被那罗耶捞起来翻了个身,转而跪伏在对方的身下。他突然失去重心,连忙伸手扶住了眼前的围栏。

那罗耶的手掌拢起他胸前的薄肉,一手抵着他的胸膛,一手捞着他的腰,从上面贴着他的背脊,再一次碾着洞里软烂的红肉插了进去。

伏?平窄的小腹又一次隆出了薄薄的轮廓,他的高潮余韵未过,发颤的大腿几乎跪不住,全靠那罗耶的双手撑着,随着对方抽插的动作,从小腹到两股间感到阵阵潮热。

只是,伏?也没有再挣扎,毒死和欲仙欲死,他宁愿选择后者。他垂下头颅,墨发散乱地黏在身上,软唇微张,再度溢出淫靡的呻吟。

长明灯一夜不熄,檀色床帐中的两道交缠的人影亦是一夜未停,帐中呻吟声逐渐变得沙哑,最后变得连一声都发不出来。

无情六合乾坤里,颠鸾倒凤,撑霆裂月,直被消磨。

166 | 166.万里无云万里天

【悔】

第二天,伏?又瘫了。

他闭了闭眼,在床上一动不动,话也不说,仿佛回到了被贯穿喉咙、筋脉寸断的时候。

日月如梭,距离他坠入罪渊,竟然已经过去一年多。

虽然也只是一年多,不过,不知道离火氏是否举族迁移到了阳光下,啼野是否成了三界中永不下沉的血月,雪球这个兔子是否已经走在了黄泉路上。

他慢慢地想着,一直到夕阳西下。

伏?闭目养神了一整天,日落了才从床上懒散地坐起来。他捡起旁边的衣裳穿上,又在盘中拿了几块糕点,一块块塞进嘴里,转身喝了半壶的茶,最后,走出了寂静的金色宝殿。

殿外,迎面吹来的是肃杀的风,眼前千年菩提树的枝叶稀稀落落,金色叶子已快要凋尽了。残秋之际,满目萧疏,菩提树有如一位垂暮的老人,没了初夏时的生机勃勃。若是伏?此时再拿真身攀上去,只怕会把老人家的腰压折。

他骋目望向远方,霞光炜耀如金焰,迸射着条条长虹,漫天的碎云好似莲瓣,风一吹,朵朵莲瓣被吹得绽开了,金色的天空好像是一座巨大的莲池,池中盛着万千朵的佛莲。

山瘴缭绕,山势崔嵬,耆阇崛山总是很静,静得只有鸟啼和风声。

伏?独自走在耆阇崛山里,到处是嶙峋的岩石,还有一个个阒然的禅窟,也许正因如此,耆阇崛山才这么静,满山连个走兽都没有。

他走着走着,来到一处孤高之地,那里险峻异常,连条道都修不出来,只有一排陡峭堆叠的碎石,纵深着往下去,若是一脚不慎,便会与这些石头一起坠下去。

伏?却翻身踩上那些碎石头,慢悠悠地、一步一步地往下爬,自然,他可以跳下去或飞下去,只是他闲着太无聊了,想要给自己找点儿乐子。

爬到一半时,他看到石头缝里开着一簇粉色的小花,是他在书里见过的。这花有个好听名字,叫孤独仙子花。他凑上去闻了闻,很香,把粉色的小花叼进嘴里,接着往下爬。

没多久,他的身后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

他回头朝着水声看去,见到斜对面悬着一川飘逸的瀑布,从陡直的岩壁上平滑而落,瀑布之中有一个很大的禅窟,禅窟里好像坐着一个人,但是隔着一川瀑布看不太清楚。

他正在定睛看那禅窟,不料,手上的一块石头突然松动,他刚来得及骂出半句脏话,便随着石头一起掉了下去。

禅窟里的人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禅窟的水声震耳欲聋,压得其余动静都十分微弱。但禅窟里的人耳力好,还是清楚地听到了那半句脏话。

不多久,一道龙吟自山间震来,一条黑龙从崖底腾起,姿态矫健地在谷中盘旋了一圈,于瀑布之前掠过一道威仪的庞然巨影,无数鸟雀被这声訇然龙吟惊得飞出枝头。

随后,地动山摇,这山谷太过狭窄,那龙好似是在崖壁上撞了一下头。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长着龙角的黑色大脑袋穿过瀑布,倒仰着挤入禅窟中,大半边身子还在外面挂着,尾巴甩着垂进水池里。

那罗耶低头看他,与炯然龙睛对了个正着。

在伏?的视野里,那罗耶才是倒着的,刚好能看见他的下颌和喉结。

伏?张开龙嘴,从嘴里吐出一朵柔弱的粉色小花,可惜那花碎得不成样子,揉成一团,湿漉漉地沾着龙涎。

小粉花成了小粉球,黑龙的脸也黑了。

伏?化回人形,懒懒地躺在原地,道:“这个花儿叫孤独仙子花,名字与你有些相称,本想叼来给你看看,奈何它太脆弱了。”

“已经看过了。”

“嗯?”

“你摘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

“也是,你有佛眼,自然什么都看得到。”

伏?突然想起一年前的事,于是坐起来问:“所以,你才会说那句话?”

“哪句话?”

“亢龙有悔,知之者少矣。”

那罗耶沉默了一会,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