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个很好的缘由。毕竟是金口玉开过的,用在这个地?方也算得当。

左右都是妇人幼子,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但人心嘛,实在是难测。他?对太后道:“到底也算是朕和您的一个承诺,她?愿意用在这种快要成的事情上?”

太后不悦,“你们男人家就是想太多。阿绾多好的一个孩子,胆儿小,喜欢踏踏实实做,恐怕还会觉得自?己没有脸面来?求这件事情呢。”

果然皇帝就见折绾一脸羞愧惶恐,他?就笑?起来?,“无妨,无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朕承诺过的,哪里?好失信于?人。”

这事情就算是定下了。

折绾感激涕零的磕头,“陛下仁德之心,臣妇等?人谨记在心。”

她?出了宫,一身的汗,玉岫就等?在这里?,见了她?着急的问,“如何了?”

“成了。”

玉岫大?为欢喜,“走走走,咱们去牢里?面接她?们。”

陛下旨意下了之后,勋国公府一家子都被关押进?牢狱里?了,孙三?娘带着两个孩子也在里?头,玉岫担心得很。

而?此时,牢狱里?,关押勋国公二房和三?房的男丁也被关了进?去,勋国公听见旨意还没缓过神来?,便?听见了老二和老三?等?人的哭声。

勋国公扑过去,“老二,老三?你们还好吧?”

老二老三?本是哭着的,闻言也不哭了,对视一眼?,转身就给了勋国公一口吐沫,“老东西,呸”

老大?就在一边哈哈笑?,“父亲不是还想着救他?们两个么?如今照样折腾进?来?了,这样也好,全家一起上路,也好有个伴。”

勋国公僵持在原地?,好一会儿才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老二大?骂,“从父亲还想保全大?哥的时候,就不由父亲掌控了,父亲这般固执,如今高兴了吗?”

他?痛哭起来?,“当年母亲死的时候,就应该把大?哥带走的!”

得无念,得无名(24)

勋国公?被老二?一句话说得抬不起头来。他喃喃解释, “你?们是至亲兄弟,一母同?胞,我哪个都不愿意舍弃不是应当的么?”

老二?看着他这?般神情, 到底还是心软了一些,“可父亲也该有孰是孰非,大?是大?非之念!”

老三直白多?了:“父亲以为自己是谁?还是当年那个勋国公?吗!父亲t?已经年迈, 这?些年传出的名声不是纳寡妇就是不行, 难道心里真的没有一点数么?!”

他恨恨道:“当年别人怎么夸你?, 这?些年就是怎么骂你。父亲是不是只记住了当年却忘了现在?”

他失望至极, 骂完了又丧气道:“就为了保全大?哥,便连勋国公?府的百年牌匾也不要了……”

勋国公?颤抖着嘴唇道:“幕后?之人是奔着我来的, 心思?严谨, 绝对不是小辈, 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只能徐徐图之”

见他还是撇开?老大?不谈,老二?气笑了, “现在倒是让您图谋到了,全家人齐聚在此, 父亲可还满意?”

勋国公?颓然, “陛下突然不愿意再见我, 不然是可以保全你?们的。”

他并不是蠢货,知晓背后?动手的人比他想得更?加隐秘。

他道:“我本想着此事是王德山一派的手段, 这?般直白的来布局,是以我为靶子。陛下回过神来, 必定会谅解我一二?。”

陛下重情义, 他当年是有功劳在的,陛下想清楚他只是做靶子的事, 便多?少能够容情。

谁知道陛下竟然不顾情面了。

老三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您瞧着,如今是谅解了么?您又是否看得清您跟王德山比,谁在陛下心里更?加重要?”

还以为是从前呢。还以为陛下跟他的情意压得下王德山呢。

但就是这?一念之差,便葬送了整个勋国公?府。

他气得一锤子锤在地上,痛骂一声,“直到现在,我们都在您的面前了,您还嘴巴倔得很,半句话不谈大?哥,不提您是贪心偏心护着他,才?让本可以躲过去的劫数变成了死局。”

老大?闻言不乐意了,大?声道:“我是受牵连罢了秦家要是找到你?们,给你?们田地,你?们难道还能不要?”

老二?本不愿意多?说的,听见这?话之后?,蹭的一下子站起?来对着老大?就是一脚,勋国公?下意识的去护着,便踢在了他的身上。

老二?已经顾不上了,又接连踢了几脚。他也不看勋国公?,只对老大?怒火冲冲道:“我们?谁会给我和三弟布局?众人皆知父亲宠溺于你?,所以才?有此局。我和三弟向来不如你?这?般受宠,又怎么敢接五千亩地,父亲怎么又会包庇我们?”

勋国公?神色暗了暗,这?话他心里承认三分?。

老二?:“父亲也想想吧!这?些年他仗着你?和祖母的宠爱,日日拿死去的母亲说话,到底做错了多?少事而?被原谅,所以才?酿成了今日之祸,让全家人跟着受罪!父亲,幕后?之人就是知晓咱们家的事情,看死了你?的性情,才?会把局做到大?哥身上去”

勋国公?嘴巴终于不倔了,他低下头去,手颤抖起?来。

他开?始后?悔了。他喃喃道:“我不该对老大?庇护太过的……”

可现在已经晚了!老二?心酸的闭上眼睛,顿了顿,又庆幸道:“但大?哥做了这?么多?错事,唯独只有几年前撺掇舅父给父亲纳寡妇倒是做对了。”

老三凉凉接口道:“是啊,那次母亲气狠了,执意要将?大?哥分?出去,这?才?有了分?家之举,否则我们现在就不是流放,而?是跟着父亲一块尸首异处了吧?”

勋国公?听见这?话,便直到这?时候才?顾念上孙三娘,急忙关切的问,“你?们母亲怎么样了?”

老二?和老三就酸涩起?来,“她自有好友救济,不用父亲操心。”

被关押在府里的几天,父亲的好友一个没有出现,继母的几个姐妹倒是都在,一个个的送了吃食进来,这?才?免了他们受饥饿之罪。

老二?就道:“舅父一家,从咱们出事至今,一句话都没有捎进来过,何况是送吃食。咱们这?些老的大?的都要流放去云州了,但孩子们托付给舅父一家,我实在是不放心,不知道可不可以求求母亲带去丹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