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给我来这套!”师长气急败坏的用手指敲着桌面,“你有啥资格去他老家接他媳妇问话?这件事现在由盛利同志全权负责调查,你凭啥插手!谁给你的权利私下去调查!不管这件事是不是萧和平同志做的,他媳妇都是无辜的!亏你还是个解放军老同志,这点思想觉悟是向党国靠拢了吧!”
“师长!您可以对我有意见,但是不能侮辱我!”
“侮辱你?就你这种可耻的行为还需要别人侮辱你?我说过在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妄下定论!只要还没被证实萧和平是凶手他就是咱们的战斗英雄!啥也别说了,打从今天起你暂时休息,等这事彻底查清我再来处理你!回去给我好好反省反省,先写一份检查。”
高国庆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僵硬的绷着。
“师长!”他不甘的攥紧拳头,砰的锤在办公桌上,“师长您不能这么做!我的行为没有任何问题!您不能因为个人情感停我职!”
说是暂时休息,除了没下他的枪,跟停职有啥分别!
他干了小半辈子革命,任劳任怨当牛做马,居然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停他的职!师长摆明了是在替萧和平出气!
“出去!”
“师长!”
“出去!”师长火冒三丈的随手抄了本书,直接甩到他面前。
这个高国庆!
从前还知道装一装,现在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好在能借这个机会正大光明的把他暂时压下。
师长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暂时听红旗公社书记的话暂时不把这事告诉萧和平,最近他们要忙活的事情太多,绝对不容许分心,为了国家大业为了百姓的稳定生活,必要时候牺牲个人和家庭也是义不容辞!
他相信萧和平能够理解。
高国庆这边刚出的师长办公室,宋恩礼那已经知道他被暂时停职的事,不由得连连拍手叫好,总算给搞来情报的阿呜一个好脸色。
接下来整整三天,她一直躺病床上装昏迷,不分白天黑夜的跟阿呜俩在省城守护萧和平,就怕他稍微离开她的视线一下下就会出意外,连一直在空间里吸收能量的阿五都被召来盯梢。
萧和平那儿倒是一直风平浪静,除了不能出门,一切正常。
师长以“软禁”的名义把他关在屋里,实际上反而保护了他的安全,除了师长和负责调查的盛利谁也不能进那个门,楼上楼下都有师长的人严密把守,某些打着小算盘的人根本没办法接近。
背后的事情都如他们料想中的一般紧锣密鼓的进行。
很快,这事便传到了首都。
事情过于严重,解放军杀害老百姓,还是自己战友的媳妇和亲娘,造成的影响相当恶劣,严首长当天晚上便亲自下达指令,让师长派人把萧和平送到首都去,他要亲自审问!
师长没敢耽误,天一亮便派人把萧和平押送去火车站。
萧和平当年就是死在严首长手上的,虽然情况跟现下有些不同,但大致还是对上了,后世的版本毕竟是流传,有心人如果要抹去什么更改什么也不是没可能。
宋恩礼实在担心,大白天的阿呜这么个庞然大物又没法现身,她只能用自己的意识紧跟萧和平,除了他上火车前进了趟厕所,基本就没离开过她的视线。
好在跟他进厕所的是师长最信任的两名勤务兵,她看得出来师长极力向着萧和平,绝对不会让他有危险。
人刚上火车,师长的另一名警务员急急忙忙跑进来,说是首都那边又打了个电话过来,严首长觉得火车上人太多,担心万一萧和平趁乱逃跑抓捕会很麻烦,说不定还会连累无辜群众受伤。
于是师长又派了辆车,找了几个人打算开车把萧和平从燕北送去首都。
第三百九十七章 金蝉脱壳
车站里人不少,来来往往的有点乱。
宋恩礼怕跟丢了,打从萧和平从厕所出来后就一直紧盯着他后背。
他依旧穿着那身军装,背影高大结实,只是不知道为啥总觉得看上去比平时少了点啥,解放帽压得底底的,都快遮住眼睛。
早上起来的时候他似乎就感冒了,有些轻微的咳嗽,从出门后就时不时手握成拳挡着嘴。
外头停着一辆大嘎斯,负责开车的战士已经立在车门旁,即使萧和平涉嫌杀人,但在还未定罪前,他还是一板一眼的给他敬了个礼。
“萧政委请。”
“嗯。”萧和平如他以往每次上车前一般,回头警惕的朝四周扫了眼。
宋恩礼的视线一下子落在他那张略显呆板的脸,眉头霎时皱起!
这脸……
看五官倒是有个七八分相似,身材也相差无几,又同样穿着军装一些行为习惯都惟妙惟肖,如果不是熟悉的人说不定真会被糊弄过去,可他是她的枕边人,哪怕闭着眼睛也不可能认错!
这个人根本不是萧和平!
如果他不是萧和平,那她的萧和平呢?
宋恩礼突然想起刚才这人出厕所时无意的轻咳,拳头正好遮住了口鼻。
心下一沉,也顾不得别扭,意识掉头就往厕所折去。
里头好几个大光腚,就是没有她的萧和平!
她顿时心慌起来,萧和平脱离了她的视线范围,一切都陷入了未知中,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担心任何一点细小的时间差就会造成他的危险,宋恩礼来不及埋怨自己的过度自信和矫情,马上又回到空间让阿呜带她去找萧和平。
她知道阿呜一定能找到他。
果然,几分钟后,她在一辆旧马车上见到了他。
破旧的土布衣裳和头上那顶破草帽稍稍压制了那股英气,半挽的裤脚上还沾着泥渍,但却一点也不影响小麦色小腿的精壮美感。
他正坐在车厢里若无其事的擦枪,外头驾马车的是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年轻人。
这该死的王八蛋,总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差点没把她给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