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1)

才刚走到山脚下,豆大的雨点便砸了下来,瞬间把人淋成落汤鸡。

宋恩礼差点没气毁,索性伞也不打了,拄着当拐棍,下了雨的山路更不好走,全是泥泞,视线也不好,几步一滑,差点没摔死她。

好不容易走到河岸边,远远听见萧和平叫她,“宋红旗!在哪儿呢你!”

第四十四章 摔了

她当下慌了神,赶忙从空间里端出已经机洗好的衣服,踩着大石块一节一节往河对岸跳,噗通……

鞋底下的泥一打滑,整个人扑到水里摔了个狗啃泥,万幸大木桶挡在胸前才没把牙磕掉,可胸骨却被膈得跟碎了大石似的,痛得她当场泪崩。

宋恩礼“嗷”了一嗓子,趴在木桶上爬都爬不起来,“萧和平……”

萧和平听到动静,寻着声音跑过来,见她摔在河里,心都疼碎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作风不作风问题,抱起来就往回跑。

他步伐稳,那么快的速度宋恩礼窝在他怀里也觉得稳当的很,完全没因被晃动而加剧疼痛。

冷冰冰的风雨打在他们脸上身上,宋恩礼被冻得浑身直哆嗦,只能不停往他怀里钻,以求更贴近热源,“萧和平,好冷啊。”

“乖,马上就到了。”萧和平脱下军帽盖在她头上,脚下步伐更快。

宋恩礼贴在他心口,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咚咚咚咚的,突然又觉得满足得不得了。

从河边到萧家,差不多十分钟的路程,他愣是只花了两分钟不到。

“娘!快烧热水!”萧和平一脚踹开萧家院门,抱着她径自往自己那屋走。

大下雨天的没法去地里干活,所有人都在家里呆着。

王秀英和萧家仨媳妇陆续从屋里出来,看到他抱着宋恩礼浑身湿漉漉的跑回来,吓得够呛,又是烧热水,又是拿毛巾。

“咋了这是?”王秀英给他拿了干净衣裳进去,后面跟着周家仨儿媳。

萧和平已经把宋恩礼放到炕上,正在给她脱鞋,“摔河里了。”

“摔河里了?”周娟把双眼瞪得贼大,“咋这点儿背,才刚掉过河里就让野猪撵,这又摔河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娟的话,让屋里除了宋恩礼之外的所有人皆齐刷刷变了脸色,一时间竟没人接茬,萧和平手上一顿,虽然没说什么,但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王秀英更是好像被针扎了一样,跳起来把周娟推出去,“去去去!不会说话就闭嘴,滚出去看灶去!”

周娟估计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委屈的撇撇嘴走了。

“娘,您帮她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我去找老舅借马车,得送医院瞧瞧。”萧和平用干毛巾给宋恩礼包好头发,又搬了炉子进来生火。

虽然马上就要立春,但北方的天气还没有正经暖和起来,这又是掉水里又是淋雨,万一得了风寒就麻烦了。

王秀英连声说好,给他拿了把伞让他赶紧去。

“萧和平。”躺炕上半天没动的宋恩礼突然伸手揪住他衣摆,“不要去医院。”

她想起来自己有万能的空间,进里面待一会儿比去什么医院都管用,又何必叫他们这大下雨天兴师动众的来回折腾。

她捂着胸口脸色煞白的样子,看在萧和平眼里可真真是应了那句“伤在她身痛在他心”,他俯身她额上探了探,尽可能的温柔语气,“听话,不去医院我不放心,万一伤严重了咋办?”

第四十五章 萧和平要把她赶出去

那眉头皱的,多英俊的脸呐,愣是拧巴成苦大仇深的小老头了。

宋恩礼忍俊不禁,想要帮他抚平,实在碍于这么多人在屋里,没好意思伸出手,“真没那么严重,就是磕着了有点疼,你去哪儿给我弄个跌打酒就成。”

萧和平到底也没拗过她,便把她交给王秀英,自己转身又出了门,连湿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掉。

他这一去,大半个小时后才回来,身上比刚出门的时候还要湿,浑身透着股寒气。

宋恩礼原以为去卫生所什么的弄个跌打酒方便的很,却忘了这是在药物极其匮乏的六十年代,别说跌打酒这样的东西,就是红药水和止痛片也不是经常有。

“你又咋回事啊,不是给你伞了,弄到药酒没?”王秀英重新给他拿了条干毛巾。

“嗯。”萧和平见宋恩礼已经换上干净衣裳躺炕上,这才放下心来,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全新的跌打酒递给王秀英,“娘您给她搽搽,我去换身衣裳。”

“我自己来吧,现在已经没那么疼了。”这么个敏感的位置,宋恩礼可不好意思叫王秀英给她搽,刚才换衣服除了让王秀英帮忙扶了一下其余都是她自己弄的。

王秀英当然知道她害羞,也没勉强,叮嘱她几句后就把萧和平推出屋。

门一关上,母子俩的脸上都露出凝重,到底还是被刚才周娟的话给影响到。

“你先去把湿衣裳先换了。”王秀英抱起刚才放门口的木盆进了灶间,雨有点大,缀着补丁的千层底踩着泥泞走得飞快。

萧和平不急不缓跟在她身后,“娘,我想跟您商量个事儿。”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他要说什么当娘的心里能没数?

王秀英拿着葫芦瓢又是往盆里装热水,又是给宋红旗泡红糖姜汤,顺便把二丫从河边抱回来的宋恩礼丢的木桶里的衣服也给晾了,就是不搭理他。

信不信邪的,她都不能点这个头,在她眼里,宋恩礼就是唯一那根能救她老儿子的稻草,她除了紧抓着不放,别无选择,更何况这闺女确实讨人喜欢,她是打心眼里舍不得放弃。

知子莫若母,同样的,知母莫若子。

可是再知,该说的还是得说,“娘,大队里不是还有两间空院子吗?回头您跟老舅说说给匀一间,钱我出,另外给红旗再上个户口,叫她搬出去住吧,以后您多帮衬着点,她一姑娘家不容易。”

萧和平前思后想,还是觉得自己不能那么自私。

就像大嫂说的,又是掉下河又是被野猪撵,今天又摔河里了,统共也才来了那么几天,往后还不定出啥事,而且大部分时间他都不在她身边。

所以再喜欢又如何,他只希望她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活着,更何况,他觉得自己完全配不上她……

王秀英把葫芦瓢在灶上一摔,“我不答应,干啥就听你大嫂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