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他看着手机屏幕发了会儿呆，直到会议提醒响起才回过神来。

会议室里，周峰正在详细讲解"乐龄家园"二期项目的推进计划。

"根据一期的经验，我们在医疗资源的整合上做了新的规划，"周峰切换PPT，"和睦医疗那边已经确认了远程诊疗的技术方案。"

裴颂机械地记着笔记，思绪偶尔飘向那个即将到来的“家庭戏码”。

散会后，施砚琛叫住他："怎么了？会上一直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裴颂抿了抿唇，"就是过两天要回一下家里。"

施砚琛的目光停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裴颂摇摇头，"我不想再让那些人脏了你的眼睛。"

施砚琛还想说什么，靳书宁已经敲门进来催他去下一个会议。

晚上回到和光里，裴颂刚推开门，就看到MAX蹲在地上，耳朵成了飞机耳，一脸心虚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裴颂蹲下身，发现MAX的嘴边和前爪上都沾着红色的果肉，地上还散落着几片火龙果的外皮。

"偷吃？"裴颂轻拍MAX的脑袋，"还知道害怕？"

MAX低下头，尾巴也耷拉着，一副认错的样子。

裴颂看着它身上沾满果汁的毛发，无奈地说："走，去洗澡。"

MAX立刻往后退了两步，但在裴颂严厉的目光下，还是乖乖跟着他进了浴室。

裴颂刚打开花洒，MAX就开始不安分地扭来扭去。

"别动，"他一边给MAX搓泡泡一边说，"谁让你偷吃的。"

正说着，身后传来开门声。

"在洗澡？"是施砚琛的声音。

"嗯，"裴颂头也不回地说，"你猜我发现了什么？这家伙偷吃火龙果，把自己搞得跟个小花猫似的。"

"那你不罚它？"施砚琛走近了些。

裴颂笑着揉了揉MAX的耳朵："它现在越来越有自己的小性格了。搜救犬再训练有素，本质上也是一只贪吃的小狗。更何况它从小离开妈妈，压抑天性接受严格训练，为人类做出这么大的贡献。"

"你就心软惯着它吧，小心它无法无天。"施砚琛轻声说。

"不是心软，"裴颂拍了拍MAX的背，"其实看到它会偷吃，我还有点开心。说明它真的把这里当家了，很有安全感，可以自由地表达天性，做一只快乐的小狗。”

施砚琛正要说什么，MAX猛地用力甩了甩毛，水珠四溅，瞬间打湿了裴颂的衬衣。

“MAX！”裴颂惊呼着往后退了一步，花洒从他手里滑落，水柱毫无防备地浇在他身上。

湿透的布料紧紧贴在身上，将他的身形完全勾勒出来。

优美的腰线和清晰的锁骨在半透明的衣料下若隐若现。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正要说什么，余光瞥见施砚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种灼热的视线让裴颂感觉连耳根都在发烫。

浴室里氤氲的水汽让气氛越发暧昧。

“你去换衣服吧，”施砚琛突然拿过架子上的毛巾，蹲下身覆在MAX身上，声音低哑，“我来帮MAX擦干。"

裴颂如蒙大赦，慌忙点点头，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房间换好衣服，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跳，又拿着吹风机回去给MAX吹毛。

施砚琛和MAX已经去了阳台上。

MAX正在地上欢快地打滚，把刚擦干的毛蹭得乱七八糟。

施砚琛半蹲在一旁，任由它撒欢，嘴角带着一抹难得的温柔笑意。

夜色沉沉，城市的灯火透过玻璃洒进来，映得两个身影都柔和了几分。

"又把身上弄脏了。"裴颂走过去，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施砚琛抬头看他，目光依然带着方才那种令人心跳加速的炽热。

裴颂感觉脸上又开始发烫，赶紧蹲下身，假装专注地给MAX吹毛。

"以后不给你洗澡了，"他一边吹一边嘀咕，"甩我一身水，下次直接送你去宠物店。"

MAX讨好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湿漉漉的眼神看得他心都软了。

"这家伙真的很会撒娇，"施砚琛笑着说，"知道你拿它没辙。"

MAX似乎听懂了他们的谈话，欢快地摇着尾巴，在裴颂腿边转来转去。

"好了好了，"裴颂无奈地说，"知道你讨人喜欢，不生你气了还不行吗？"

施砚琛挠了挠MAX的下巴："下次想吃什么直接找我，不用偷偷摸摸的。"

裴颂瞪了他一眼："你就惯着它吧。"

"对了，"施砚琛想到什么，"我看到一个狗狗交流按钮，可以录制不同的语音，让MAX通过按按钮来表达需求。"

"我也刷到过这个，"裴颂眼睛一亮，"但不知道好不好用。"

"可以试试，"施砚琛说，"比如录制'我饿了'、'想出去玩'之类的。它这么聪明，应该很快就能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