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裴颂缩了缩脖子，把围巾往上拉了拉。

MAX对这种温度毫不在意，依然保持着标准的随行姿态，时不时抬头看看裴颂，像是在确认主人的状态。

小区里的绿化带很好，MAX很快找到了合适的地方。

它先是仔细嗅了嗅，确认周围没有其他狗狗的气味，这才规矩地抬起后腿。

裴颂站在一旁等待，看着晨曦中MAX的剪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走吧，去公园转转。"裴颂轻声说。

小区后面有一片精心打理的景观公园，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几个晨练的人影在雾中若隐若现。

他们沿着园区的林荫道慢慢走着，脚下是铺得整整齐齐的青石板路。

MAX一路用鼻子嗅闻着，像是在认真录入这片区域的所有信息。

转完一圈，天色渐亮。

初升的太阳染红了东方的天际，给眼前的一切笼上一层柔和的金色光晕。

正准备往回走，有人从后面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背。

裴颂转过身，看见施砚琛站在那里，穿着运动服，额头还带着些许汗水。

"这么早就出来遛狗？"施砚琛问，目光落在裴颂被冻得发红的鼻尖上。

"MAX想上厕所。"裴颂说，"你这么冷还出来运动啊？"

"嗯。"施砚琛伸手整了整裴颂有些歪了的围巾，"冷不冷？"

"还好。"裴颂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MAX不肯在家里上厕所，我特意买了尿垫，给它准备了一块固定区域，它就是不用。"

施砚琛挑眉："这是好事啊，说明它很有规矩。"

"但是我在网上查过，"裴颂有些担心地说，"狗狗长期憋尿不好，容易得泌尿系统疾病。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可能要麻烦阿姨多带它出来走走了。"

"你可以直接跟阿姨说，"施砚琛柔声道，"你也是这个家的主人。"

裴颂愣了一下，耳尖悄悄泛红，这句话里的暗示让他心跳瞬间乱了节奏。

MAX仿佛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轻轻蹭了蹭裴颂的手，湿润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手机响了一下，裴颂看了一眼："我定制的锦旗到了，要不要一起去医院找李医生？"

"好啊，"施砚琛说，"正好我今天上午没有会议。"他顿了顿，"不过先回去吃早饭，你这么早出来，肯定还没吃。"

两人带着MAX回到家，阿姨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

香喷喷的早餐摆上桌：小米粥、肉末茄子、清炒油麦菜，还有刚出锅的灌汤包。

MAX趴在餐桌旁，眼巴巴地看着这一桌美食。

"你的早饭在那边。"裴颂指了指MAX专属的食盆，里面是提前准备好的鸡胸肉和蔬菜。

MAX立刻跑过去，专心享用自己的早餐。

吃过早饭，裴颂去取了快递。

"你看看。"他把锦旗展开给施砚琛看，忍不住笑出声。

施砚琛凑过去一看，也笑了。

只见锦旗上正中写着个大大的“666”，下面那排字体稍小：感谢医生，救我狗命！

"为什么没写日期？"施砚琛好笑地问。

"不写日期可以避免时效性，"裴颂认真地解释，"方便李医生长期悬挂。"

"对了，我还准备了这个。"裴颂从快递盒里拿出两个精致的礼盒，里面是定制的黑色碳素笔。

施砚琛接过笔看了看，每支笔上都刻着'感谢李明德医生'。

他笑着摇头："你这小心思还真多。"

"医生的笔最容易被顺走了，这样一来，每个拿走他笔的人都能看到这句话。"裴颂很有自信，眼睛亮闪闪的。

施砚琛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李医生肯定能懂我的意思。"裴颂说着，小心地把礼物装进包里。

把MAX安顿好后，两人开车前往省人民医院。

到了医院，裴颂抱着锦旗，走到一楼导医台前。

"您好，请问心内科李明德医生在几楼？"

"心内科在八楼。"护士抬头看了眼锦旗，笑着问，"是来感谢李医生的吗？"

"对啊。"裴颂举了举锦旗，"他救了我的命。"

"那你可以先去八楼护士站问问。"护士说。

裴颂道过谢，转身走向电梯，又被他"不小心"按错了楼层。

就这样，他带着锦旗，从二楼开始，一层层地问过去。

"请问李明德医生在这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