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蛋糕都吃光抹没了,怎么摆啊?”
“包装盒不是在那边吗?套上套上,假装还没吃!”
“我记得蛋糕店送了一个王冠来着,哪儿去了?给二丫戴上!”
“哈哈哈哈哈二丫戴上还真挺像回事儿,狐狸之王!”
“狐你个头啊,快点快点,谁拍?”
“用纪明越的手机,他手机好,像素高,好像还能定时!”
原本还为难怎么拍才能不少一个人,结果纪明越把手机绑在一根棒球棍上,自制了一个简易的自拍杆,被小伙伴们赞为“惊天奇才”。
纪明越:谬赞了,这都是来自前人的智慧=v=
08年的手机,再怎么像素高也比不上后世的那些,所以纪明越重生回来之后也很少打开照相功能。
这会儿借着客厅里的灯光,还有泳池边摇摇晃晃的地灯,他胡『乱』摆弄了一下就开始拍,众人摆了一会儿pose也没听见快门声,脸都笑僵了,等拿下来才发现,纪明越开的是录像功能。
纪明越被众人『揉』搓一通,总算晕晕乎乎地开对了定时拍照,“咔嚓”一声,所有人的青春笑脸,被清晰而热闹地定格在这一刻。
等拍完了照,精力无穷的少年们依然没有困意,纪明越又开了两瓶香槟,找到冰箱里预先准备好的酱卤味,拿到微波炉里热了热,众男生就这么左手持香槟、右手撕鸭掌地坐在餐桌边胡侃。
等大家都困了,也懒得再上楼去、等纪明越挨个给他们分配房间。客厅的沙发足够宽阔,少年们径直七歪八扭地躺在沙发上,各自沉沉睡去。
纪明越半夜被『尿』憋醒,扒拉开肚子上横的一条腿,又拨开旁边的一只胳膊,『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去解手。他走到一半,忽然听见阳台那边有声音,而且不止一个:
“你差不多行了,别『逼』我跟你翻脸,你……”
“你现在还不算跟我翻脸?”
纪明越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温尔雅和凌犀的声音,他们俩似乎站在阳台的角落里,从客厅的角度看不到他们,只能模糊地从地上看见、两个月光下的倒影。
“我现在?你搞清楚,我从一开始态度就这样……卧槽,你干什么,我是你哥!”
“你姓温,我姓凌,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行,总算说真话了是?你说得没错,我确实跟你没关系,你以后离我远点儿,唔……滚!”
压抑而剧烈的挣扎、喘气声,都淹没在阳台的角落里,泳池映着月光,波光粼粼,折『射』到岸上,仿佛那两道影子也在反复不定地交织、晃漾。
“你再动,我就回去告诉阿姨,说你在学校欺负我。”
“卧槽,凌犀,你还要不要脸……谁?!”
纪明越脑子还有点晕,感觉站得脚软,晃了晃,不小心踢到地上『乱』丢的包装盒,哗啦一声,登时引得温尔雅警觉地问出了声。
纪明越连忙四下张望,想着最好还是躲一下,以免当面撞见尴尬。不过他现在晕晕沉沉,只能看到几步之外有沙发、更远处有电视柜,不过好像都挺远的,不知道在温尔雅他们出来之前来不来得及……
他正在着急,腰上猝不及防被人一拽,他脚下一软,瞬间被人拉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第53章 纪明越吞了口口水,声音微哑。
客厅中光线昏暗, 地上『乱』七八糟地扔着一些包装盒、瓶子、果皮之类的, 睡在沙发上的某个男生, 嘟哝着翻了个身,一脚踢到旁边的包装盒,再次发出“哗啦”一声响。
“没事, 没人。”凌犀回过身,冲着身后轻声道。
温尔雅从阳台角落出来,白了他一眼:“人家听见了也不会让你看见。”
“那能怎么办, 把他们挨个摇醒问问谁刚才听见了?”凌犀笑微微地说了一句, 又被温尔雅瞪了一眼。
温尔雅说:“迟早被你害死。”
“是你先害的我。”凌犀看着他说,“怎么样, 还‘谈’吗?”
“谈你大爷!”温尔雅没好气地道,“我上楼找房间睡, 你别跟过来。”
凌犀垂眸望着沙发上的众人,嘴唇无声地动了两下, 似乎是在数人,片刻后低声说:“纪明越和林风不在这里。”
“啊?”温尔雅上楼的动作都僵硬了,他一卡一卡地扭头, “……他们俩?”
“也可能是上厕所去了, 冯睿脚边这个盒子发出的声音、和刚才的那个很像。”凌犀道。
温尔雅『揉』了把头发,懊恼道:“算了不管了,爱听不听。”
他自己也觉得这是件不光彩的事,要是在人家客厅给主人听见了,主人躲起来, 那是在避免给他难堪,他就算翻箱倒柜地把人揪出来又能有什么用?
而且他也知道纪明越和林风都不是那种嘴上没把门的人,即便真的听见了,也不一定会说出去。
至于到底听没听见……只能等之后再看他们的反应了……?
温尔雅轻手轻脚地上楼找房间,凌犀没多一会儿也跟着上去了,楼上持续地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小声音,不过具体就听不清了。
窗帘后面,纪明越嘴上捂着的手早就松开了,不过他一时半会儿依然没有出声,睁着眼眨巴眨巴,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的确听温尔雅提过他现在是重组家庭,母亲的新丈夫还带来了一个“拖油瓶”,但没想过凌犀居然就是“拖油瓶”本人。
而且他虽然看出这两人之间有些猫腻,却没想到居然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刚才看不见正面,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亲上……不过以纪明越对直男的了解,温尔雅要真是完全不愿意,如果凌犀惹过他一回,以后根本碰都别想碰他,更别提半夜这么暧昧地“谈话”了。
还有,凌犀说的“是你先害的我”又是什么意思?
虽然满脑袋问号,不过纪明越觉得,它们大概也只能是问号了除非温尔雅主动来“咨询”他,不然主动戳破自己撞见了这种难以启齿的事……实在没法说出口啊!
别人的生活,还是得别人自己来过啊……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把那些问号丢出去,身后的人忽然低声问了一句:“酒喝多了么,头疼?”
是林风的声音,就挨在他耳后,酥酥麻麻地从极近的距离响起,纪明越嘴唇颤了颤,才呼吸不稳地说:“还、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