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溪差点笑倒在之之怀里,“哈哈哈,那就愿我们之之得偿所愿了。”

因为前一日舟车劳顿,晚上又在街巷游玩到很晚,几人商量着今日可以晚些起来,两哥儿都几近睡到了午时,这才慢悠悠下了楼。

几个汉子在街上寻了一家山南菜馆,从馆子里包了些吃食回来,几人这才吃了饱足,决定下午驱车去此地的山水境。

一行人也是待车到了才知晓垣州山水境为何举世闻名,难出其右了。

今日日头正盛,山水之间,微风过境,碧波潋滟,浮略一层层金色斑驳,山影天光仿佛映衬在一整片汪洋里,水天一色,不分天上人间。

“这也……”之之嗔目结舌。

方溪接了他的话,“美得惊心动魄了。”

宋禹州牵了他的手,“走吧,我们定了船舶的。”

方溪上了船才发现这两人没定下同一艘,是分开的两个,之之欣然接受,拉着宋禹程就进了自己的船,还笑着和方溪告别,“那我们先走了。”

方溪无奈在船头摆了摆手。自家相公在船头摇浆,他便坐下来把包袱取下来,就这前面的小桌把茶点都摆上,他带过来的茶具,茶盘上是要磁吸石的,不怕船舶摇晃。

就这样,两人在山水之间的一页扁舟上,吃茶赏景,很是怯意,有是会穿过长远的河洞,洞穴暗淡无光,方溪忽然感觉嘴唇一热,宋禹州的呼吸就贴过来了。

如若是以往方溪肯定是不会回应,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方溪心里的那点暖乎的小水泡像是把自己捧到了最高点,晕晕乎乎回应了自家相公,被更深重地吻了下去,呼吸交融,互换津液。

出了洞穴,宋禹州也不急着划桨了,坐过来方溪这边,抱着他坐卧在船上,让船舶慢慢顺着碧波漂流一会,方溪在他怀里找到了舒服的姿势,忽然看着水中倒影说:“下面好似也是是天空,晴空万里的,那我们是在天上行船吗?”

宋禹州漫不经心地拢着他,“是啊,仙君。”说完给他拿了一片薄荷茶点喂到他嘴边,方溪张口想含住但是忽然反胃起来。

一瞬之间感觉天旋地转,很是难受。

宋禹州抱住他,声音紧张,“怎的了?晕船了?”

方溪摇摇头,“应当不是的。”说着拉了宋禹州的手,“我们还是先上岸吧。”

宋禹州知道此事不能马虎,“好。”

上了岸两人同小果儿一起找到了医馆,郎中是年逾半百的老者,但眼神仍然清明,请了方溪落座后便开始诊脉,边断脉象边询问着,饮食睡眠,面色逐渐慈祥和煦,捋了捋胡子笑着说:“恭喜二位,已然是有了一月有余的身孕了。”

听闻此,小两口都愣了好半天。还是小果儿先反应过来,“那就恭贺二位掌柜了,真是福气盈门!”

两人这才回神过来,抑制不住脸上愉悦地面容,都浮了绯色,宋禹州笑着和郎中拜了谢,又扶着方溪问:“那他身子可好?”

郎中笑着,“胎象很稳,想必夫人是进补得好的,只需平日里多关照着就行。平日情绪不要太起伏,防范跌打损伤,切记使用行气活血的药材,莫要病着,饮食不能大辛大热或者太过寒凉了。”

“好,我记下了,那便多谢大夫了。”

两人从医馆里出来还如同踩在云里一般,此刻上了马车,这才觉出真切来,方溪一把扑进宋禹州怀里,仰头看他,眸子里尽是幸福的星星点点,弯起的眼眸聚了一小汪湖泊,宋禹州看着在湖泊里倒映着的自己也是含泪笑着的,心底暖融融地,像被泡在暖洋里沉浮。

宋禹州低头吻去了方溪眼角的泪珠,捧着他的脸,眼神温柔虔诚,“阿溪,谢谢你……”

方溪点了点头,回吻了他,两人的吻不带欲望,都是爱意涌起,深深印下。

之之身孕

等之之回来的时候,听到方溪有孕的事第一个扑到方溪身下,摸着他平摊的肚子,惊讶地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方方,这就有小宝儿了?”

方溪点点头,拿开他的手,“嗯,还小呢,现在哪还能摸到?”

“真是太好了,我们家方方要做阿桑啦!”

什么事情告诉之之后,喜悦都会加倍一般,方溪在之之絮絮叨叨说着要给小宝宝做什么的话里抱住了人。

接下来几天几人带着狗子们一起去了滩涂,之之的厨具派上用场,要在山水之境给大家做烤鱼,小果儿出去捡柴火,方溪跟着之之打下手,他做点什么之之和宋禹州都小心地看着,直到自己实在受不了才说了两人,“没那么娇弱的,以往农家里哥儿妇女有了身孕不还是干活?”

宋禹州有自己的想法,“不一样的,我们人多,不用你做。”

之之附和着,“是啊是啊,你坐着就好了,一动身还得分我心神呢!”

方溪无奈只能坐着看着火,大汪二汪时不时来蹭蹭,像是给他解了闷子,互相玩闹很是滑稽。

慢慢地之之做的烤鱼焦香味慢慢出来了,烤鱼最好的境界就是要带着一圈焦黄的边,外面酥焦着被酱汁泡着入了味,里面还是宣乎软嫩的,口感丰富酱香也足,方溪就着饭能吃两大碗。

似乎是有了身孕吃东西也能多吃一些了,宋禹州总是盯着他露出带着点谑笑的满足笑容,方溪忍不住问,“看着我做什么?”

宋禹州小声回答他,“看小猪。”

方溪堵着气,“那我给你生小小猪。”

宋禹州笑得气都顺不来,咳着嗽说,“好。”

……

结束了旅程,方溪又要近到药圃里去了,如今自己身量还未显,还能进药圃里安排事宜,宋禹州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走在药田间的时候小心着些,方溪点着头再三保证了才让去,而且也不让人呆久了,早早地就得回来。

方溪想着孕后期的时候恐怕自己顾不上这边,大事自然有宋禹州在做决断,林场和药圃这么近他也不担心有其他岔子,但是关于售卖、订单安排、送货、记账的大事小情他还是需得提前安排妥帖了。

过两月的时候,方溪把团子和账房丁业平拉进自己的书房里,问了两人:“你们在此做了这么久,可愿入伙?”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时眨着眼不明白东家的意思,账房先生丁业平笑着试探了问:“掌柜的,您这意思可是问我们想不想兑了钱一起参您的伙吗?”

方溪摇头,“无需兑钱,你们有经营之才,每季度你们在我这里算红利,两人平分一成之利!”

两人神色瞬间亮了,团子直接匐到了方溪跟前,“掌柜说的可是真的,分文不入,我们还能入您的伙?”

方溪点头,“当然,此后药圃之事,也是你们的事,你们也是当家人,但要与你们签了契书,此分利只在你们在药圃做工时有效,不做工视为你们自己放弃,不得转卖。”

丁业平头如捣蒜,“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