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乐呵呵地走了,唐见微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挑了挑眉。
如此一来,阿念那头托出杨氏和唐序明的事儿,也十分顺理成章,吕简应该不会太怀疑。
而得了便宜的杨氏,自然会放松警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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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府院中,吕简问童少悬,外面是谁,究竟出什么事了。
童少悬惨笑一声道:“不瞒吕姨姨,近日时常有那疯汉上门寻事,我已有多日无法专心读书了。”
“哦?”吕简听过之后有些意外,“这崇文坊内居然有人敢寻事?”
“可不?此人之前住在这宅子之内,做多了恶事被我夫人清算之后,居然还不夹着尾巴逃走,没日没夜地上门滋事,可是让人寝食难安。连睡觉都睡不踏实,更何况是读书了。”
吕简道:“竟有这等事,长思你居然不与我说?”
童少悬:“这点小事,我怎么好麻烦吕姨姨。”
唐见微这时候回来了,略说了一番门口的事之后,吕简道:
“莫非来骚扰你们的那人便是唐序明一家?”
童少悬惊讶:“吕姨姨,您居然连这等小喽啰都知道?”
吕简笑道:“他在博陵也算是个人物,我自然知道。怎么,他们一家子不甘心搬离唐府,成日来你们这闹是么?”
童少悬重重哎了一声:“吕姨姨既然知道此事,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没错,自从我们收回唐府之后,杨氏和唐序明这一家子就没个消停的时候。我们轰走几回他们就来几回,今早还在门口赖着不走,分明就是想要与我们纠缠到底。吕姨姨,被这种人缠上我该怎么办?眼看省试就在眼前,我吃不好睡不着的,再被他们烦下去,今年的考试我就算是全完了!”
吕简握着茶杯,笑道:“这事儿简单,吕姨姨帮你办了。”
童少悬大眼睛一圆,好奇地“咦”了一声:“吕姨姨要如何做?”
唐见微看童少悬之前被澜宛绊了一跤,却未胆怯气馁,今夜设宴的目的她不仅没忘,更是极为巧妙地将话题引到了唐序明身上,让唐见微稍微宽了心。
吕简笑道:“那唐序明劣迹斑斑,吊着个侯爵的爵位终日胡混,一篇
童少悬:“贿赂?”
吕简道:“他和金吾卫旅帅潘正私教甚笃,这事儿长思你们知道吗?”
童少悬倒是真没听过这位旅帅,但唐见微神色一变,想起她之前刚刚带着姐姐逃出唐府的时候,被一群金吾卫撵得满城跑的往事,恍然大悟。
所以当初追查我的便是和二叔狼狈为奸的潘正!
唐见微接过吕简的话:“潘正这个人我知道。所以吕姨姨的意思是……”
吕简笑道:“若是要追查,这唐序明和潘正都难逃一死。”
童少悬立即站起身向吕简行了个大礼:“这唐序明一家死缠烂打,实在教人不受其苦!若是吕姨姨能够将此人绳之以法,我们阖家上下对吕姨姨感激不尽!”
吕简急忙将童少悬扶起来:“长思作甚行此大礼,快快起来。这唐序明和潘正多行不义,是时候革职拿问了。”
吕简这便算是答应了下来,童少悬和唐见微一块儿频频向她行礼感激。
在一旁沉寂多时,只挂着一张笑容的澜宛,和吕简一块儿将她们扶起来。
澜宛和蔼地说:“你看你们俩孩子,这是将我们两位姨姨当做外人了。要不是当年你外祖母拉拔了你吕姨姨一下,你吕姨姨也未必能有今日所成,我和你吕姨姨更可能擦肩而过,说不定就结不成这良缘了。你既然是长孙家的外孙女,这个忙我们必定要帮的。而且你行卷一事交给你吕姨姨,往后你便是你吕姨姨的学生,咱们亲上加亲。”
童少悬和唐见微的笑容依旧,澜宛再道:
“而且待你入朝之后,我人在吏部,更是能为长思护航。”
童少悬听到此句,心内猛然一颤。
以前只知道澜宛是高官,却不知她是什么官。
没想到竟在吏部?!
在大苍朝堂之内,除了谏言、监察御史之类的官员,六品往下,所有的官吏都归于吏部和兵部铨选。
吏部负责文官,兵部多为武将。
文官若想高升,需要经历数个部门的升迁,吏部则是最后一道门槛。
若是能从吏部再往上走,便是丞相。
以澜家现在如日中天的权势,澜宛在吏部不是一把手最少也是个二把手。
所有新鲜的士子们,岂不是都在澜宛的拿捏之中?
童少悬感觉自己笑着笑着,嘴角有些僵硬。
而唐见微却在思索着方才吕简提及唐序明的事儿。
总觉得有个别扭的地方,暂时没能想明白。
……
这一顿饭吕简难得吃了许多,一向轻食的她今晚吃到肚皮发胀,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了许久才将食物给消了下去。
一直躲在暗处保护唐见微和童少悬的吴显容等人,为了躲避走来走去消食的吕简,也是来回闪躲。
吕简实在吃得太多不太消化,肚子开始隐隐作痛,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她们借问茅厕所在。
紫檀带吕简去茅厕,此时只有澜宛和童唐二人坐在院中的竹林小凳前,饮些消食的茶。
吕简一离开,澜宛反而更加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