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栀点点头,微笑着让她?们两个都下?去午休。
去年她?与?陆玹刚来封地,留在封地过了第一个除夕。今年是?第二年了,他们要?回京城老宅去。
如今行囊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明儿个一早就要?启程。
陆家,是?晏云栀从小长大的地方,想起?那儿,有她?许多回忆。当时酸甜苦辣咸,如今回忆起?来,却只剩心中莞尔。
陆玹从外面进来。
晏云栀抬眸看?向他,见?他黑色的裘衣上?落了些雪,一身的寒气。
他从初秋开始忽来了兴致,和当地结交的几个友人闲来无事进山打?猎,都这时节了,竟还要?进山去。
晏云栀起?身朝他走过去。
陆玹在她?走近前开口:“不用你?,去窝着烤火。”
晏云栀停了脚步,没有继续上?前帮他宽衣,也没有回美人榻,而是?驻足瞧着他。
陆玹在门口脱了裘衣,拍了几下?,拍落肩上?沾的积雪。他直接将裘衣挂在门口,等着下?人来收拾。他走进浴室,门也不关,在门口洗手架上?的铜盆里净手。
在山里待了这么久,这一双手不仅沾了泥,还有些兽些。
“怎么一直看?我?”陆玹仔细洗着手,也没抬头。
晏云栀站在浴室门槛外,道:“好奇打?猎就那么有趣吗?昨儿午后走的,这个时候才回来。知道的是?去打?猎了,不知道的还不知道要?怎么乱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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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玹轻笑了一声。他心里明白晏云栀并不是?真的怀疑他去干了什么,而是?嘴上?这样说说罢了。他拿起?架子上?的巾帕,三两下?擦干了手上?的水。
巾帕扔回去,他朝晏云栀走过去,手臂一张直接将晏云栀香香的身子抱在怀里。
他抱得那么紧,晏云栀在他怀里仰着脸望他。“放开。太紧了。”
陆玹垂眼看?她?,道:“既然夫人不让去,那就再不去了。”
“诶?”晏云栀立马改了口,“我哪里有不让你?去了?你?平白冤枉人!”
晏云栀蹙眉蹙起?,在陆玹的胸前推了推。
他的禁锢,晏云栀向来推不开。又或者,她?本也没有真的打?算推开。
陆玹略弯腰,直接将晏云栀打?横抱起?,抱着她?往床榻去。
晏云栀这下?是?真的急了,稍微用力地在陆玹胸口推了两下?,蹙眉道:“不行不行,在山里待了那么久,身上?脏死了!”
陆玹笑着将晏云栀放在床榻上?,含笑问:“什么不行?夫人以为我要?做什么?”
四目相对,晓得他故意逗她?。晏云栀瞪了他一眼,“我午歇了,你?爱干嘛干嘛去!”她?扯过床榻里侧的被子,侧身躺下?来。
陆玹伸手帮她?掖了掖被角,又帮她?将床幔放下?。
晏云栀听见?陆玹出去唤人,不多人下?人往浴室里送水。她?知道陆玹这是?要?沐浴了。在听月牙儿念账本的时候晏云栀就困了,她?软绵绵地打?了个哈欠,慢慢睡着了。
后来陆玹上?了榻,她?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陆玹一边在脱她的衣服一边在她脸上乱亲,她?嘟囔着拒绝:“不行不行,脏脏的……”
陆玹捏着她?的后颈,将她?的脸埋进他的胸膛。他硬邦邦的胸膛撞得晏云栀鼻子疼,她?吸了口气,闻到了好闻的香露。
是她调出来的沐浴香露。
哦,他洗完了。
晏云栀反应过来,抵在陆玹肩上推却的手慢慢滑下?去,身子软绵绵地偎在陆玹怀里,任他胡作非为了。
管他是不是大白天。
·
年关将至,陆府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今年陆玹和晏云栀会回来过年,这让府里的人比去年重视许多。
墙壁重新粉刷了一遍,府里各处的摆件都换了新,就连檐下?的燕子窝也都粘了个福字。
花园里的花匠们悉心照顾府里各处的花草,恨不得连枯枝也修剪个独特?形状来。
陆正从外面回来,怀里捧着几个盒子。前几个月他得了一块上?等的玉料,便寻了巧匠,给几个子女一人雕一件玉饰。
“老爷亲自拿回来了?我看?看?!”苏氏赶忙迎上?去,和陆正一起?将几个盒子放在桌上?。苏氏将盒子打?开,一一细瞧。
三块玉佩、三只玉簪,六个子女一个也不少。
“这个何匠人手艺真不错,没埋没了这块好料子!”苏氏一会儿看?看?玉佩,一会儿看?看?玉簪,“一会儿就让人给他们送去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行。”陆正立刻阻止,“善和她?们的玉簪可以送去。三块玉佩先留着,等颂焉回来了,让他先挑。”
苏氏那张笑脸一下?子僵住了。她?忍不住阴阳怪气:“老爷这心偏的没边了!我是?看?明白了,下?面那五个加起?来,也没你?那长子重要?……”
陆正是?个随和的人,不太喜欢和人起?争执,可和陆玹有关的事情,他立刻正色起?来:“长幼秩序,让颂焉先挑有什么不可?”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苏氏没话说了。
也不怪苏氏没事找事,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陆正偏心?今日?这事儿也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不过苏氏纵使心里不舒服,她?也能分得清轻重,知道陆家的荣耀都是?陆玹挣回来的。这不,去年陆玹不在府里过年,陆府和前年比一下?子冷清了。
陆正心里也觉得冤。
他是?真的不觉得自己?偏心。他有什么能多给陆玹的呢?这儿子可比他有本事多了,他吃的用的都是?陆玹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