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育坐在床头扯自己的衣服,扯成香肩半露的样子,自己品了一会后,又拉上了,这样勾/引太明显了,不行,万一左莲没有这意思,那他就难以自处了。

但若是左莲是想跟他亲密,只是不主动说……

他现在盼着左莲带他脱离苦海,带上金银逃出去,他就甩掉左莲,躲到偏远的小镇里去,兴许到时候,他还能买通寨匪去杀了看守流民的兵官,接他爹回来。

刘育听着屏后的渐沥水声,将里衣解了放在床上,便光着脚绕到屏风后面去。

左莲一半的发浸在水中,瑰丽惑人的面容沾上沐浴的湿气,唇上、鼻尖上有水的光泽。

刘育迎着左莲的目光踩进了浴桶里,还坐在了他身上。

左莲的神情立刻就担忧起来,问,“雏鸟春不是……解了吗?”

刘育眨了眨眼,亲他的唇,啾了一口,说,“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不过刘育嘴上是这样说,但人还坐在左莲身上,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是不是药没用?我明日再给太医修一封书……”

刘育打断他,“不是雏鸟春,是我想要和你亲近。”

左莲默了半晌,目光落在那满是痕迹的身上,什么也没说就搂着刘育出浴去,只手扯下屏风上的布,替刘育擦身。

刘育分明因为身体上的纠缠而怨过他,现在却愿意同他欢爱了,这其中的原由,他明白。

刘育见左莲拒绝了他,僵硬了一瞬,也不觉得左莲在怜惜他,只当做是被嫌弃成了破布了。

这是他一生的耻辱,他自己也嫌弃这破布一样的身躯。

可左莲凭什么嫌弃他,之前还连续肏过他好几日呢,这会他主动给肏,还不乐意了。

这么一想,刘育便气得不行,但他却忍住,等左莲把他抱上床去,给他穿好衣裤,两人都睡下时,便在心里暗下决定,今夜一定要和左莲肌肤相亲。

左莲吹了灯后,刘育就脱掉裤子,爬到了左莲身上,摸他的衣服,摸到裤头后便拉开,准备用屁股蹭两下蛰伏的事物,不过还没蹭着,左莲就坐起来了,还把他按住了。

“你身体没好,不能纵欢。”

“你不碰我了……”刘育被按着,趴在左莲怀里说。

“为什么你不愿碰我?你讨厌我?”

左莲起身后,就给刘育穿衣服,说,“我没有讨厌,你莫要勉强自己。”

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左莲都仍做柳下惠,刘育开始觉得,左莲根本不馋他的身体。

不过,刘育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勾/引不成而难堪,左莲便下床了,他给刘育掖了被,就向屏风走去。

不多时,刘育便听见了入水的声音。

…………

天明时,有人来敲门。

左莲披裳去开门,外门是礼吟,今早有一批搜兵进城了,他们现在要转移地方。

柳月十,刘济被流放往骆马湖。

捉拿刘育的海捕文书一下,最开心的,莫过于蓟州知州了,刘育之前做坏事,总麻烦他来摆平,弄得他在蓟国州的名声很臭,上街还被扔过烂菜叶,又被百姓叫他作刘人狗,他对刘育早已是积怨至深。

流放刘济一家的圣谕传下来后,他就请蓟州的丹青师傅画了刘育的画像,在刘济被流放的当日,便向皇帝呈了刘育的画像,不过那画里的人,长得像头肥白猪。

现在这头肥猪,被贴在了多个州的捕文榜上。南风馆里同刘育有过露水姻缘的小倌见了文书上的人像,看着画上人的臃肿眉目,回想起来的却是哭红的圆眼睛,低垂的秋娘眉。

刘育害怕上京,因为那里离朝廷近,一靠近,就让他惶恐不安,他不过二九年华,命还长着。

知道有官兵来捉他以后,刘育无比紧张。他掀起车幔子,往外瞧了瞧,这一瞧,竟让他瞧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张让他抵触的男生女相的面容,昳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只是这脸虽好看,脸上的表情却不甚好看。

恣王世子竟然还在蓟州,正骑着马,同他擦肩而过,看起来神色匆忙,面上还带着浓重的戾气,唇角都是下撇的。

刘育一看见他,就连忙松开车幔,缩回了脖子,心跳加快了许多。

世子怎么会在蓟州?是又回来了,还是他其实一直没走?

刘育不知道,他认真想了片刻,最后认定了是世子得知了他要被流放,所以特意回来接左莲走的。

左莲见刘育有些心不在焉,便抱着他问,“怎么了?”

刘育闻言,便瞧了左莲一阵,心里在想,世子比他身份高贵这么多,脸也生得比他好看,若是世子真的是来寻左莲的,左莲会不会跟他走?

他不知道,不过若换作他自己,他一定走,和流人一起待着,又不是嫌命长,也没有什么好处给他,还不知道被发现了会有什么后果。

他的想法是如此,可他现在转去京城了,左莲却还陪着他一同去。

左莲图什么呢,就算是刘家没有籍没前,左莲也不可能图他的财,可若是真图他的心,他更加不信,没人要他的心,他的心,比他的钱更加不值得。

群☆6O7~985~189?整理.2022?05?03 19:01:58

章三十四

行到日落时,马车停了下来,不一会,便有人撩开车幔。誉歆朝刘育和左莲道,“到客栈歇一夜,明日再走。”

刘育抬头瞧了一眼,就和誉歆对视上了。

刘育不想面对这些读书人,下了马车就一直跟着左莲,手也揪着左莲的衣裳。

待进了客栈后,刘育把左莲当做护身符一样,一直躲在他身后,还同他咬耳朵。其实是在和左莲说,要和他睡同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