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还得好好谢谢他呢,两年前甩了她,现在又跑出来十分好心地替她出头,她是不是应该送面锦旗啊?上面就写八个大字:铁石心肠,吃饱撑的。

年??觉得,这八个字真是太贴切了,当初甩她的时候那么铁石心肠,既然分了手,那就应该分的干干净净,现在又搞出这么一出,不是吃太饱撑的又是什么。

不想在这件跟她并不相干的事上浪费精力,年??直接告诉秦孟:“和解吧,我替他跟你道歉。”

秦孟红肿着嘴角,拒绝的干脆:“你替他道歉?我不同意。”

“赔偿也好谈,你开个价。”

秦孟更生气了:“我差那点钱?”

年??环起双臂:“那你说怎么办?”

“让他道歉,再进去待一阵子。”

听了秦孟的话,年??是真的很想笑。让高途给他道歉?警察局都做不到的事,她能做到?高途如果能这么听她的话听她的差遣,当初他们两个还会分手吗?

“行,”年??点点头,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说道:“那你就这么做呗,非得喊我过来干嘛?我尽力了,可是你提的这两个要求我都办不到啊,那我先走了啊,你们两个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说完就要拉着田芋走。

“……你站住!”

秦孟又激动地站起来,正要说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他不耐烦地掏手机接电话。

“喂,爸。”

“你怎么知道我在警察局?”

正往外走的年??倏地停下来。

“没多大事,就跟人打了一架。”

“我跟他和解?我还得跟他道歉?”秦孟的情绪渐渐不耐烦,音量都变大不少:“凭什么啊?他先动的手,我是正当防卫!”

田芋捏捏闺蜜的手,小声嘀咕:“什么情况?”

年??同样很懵,但也隐约听出了事态即将反转的意味。

紧接着,她就看见秦孟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凝重。看这形势,秦孟大抵是在接受训话。

“行行,我知道了,可别派人过来,我能处理好。”

“我就知道不该回来!”末了又抱怨完这一句才挂掉电话,表情仍是愤愤的。

负责记录案件的女警敲敲桌子:“完事了吧?我再跟你重申一遍,你们两个的行为构成互殴打架,去了解一下《治安管理处罚法》。”

话音刚落而已,秦孟两手撑在桌沿,倾身向前,咬牙切齿道:“警察同志,我认错,我和解,”接着继续睁眼说瞎话:“我也没受伤,轻伤都没有,给你们添麻烦了,来,可以结案了,我现在就签字画押,完事就放我走吧。”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年??和田芋莫名其妙地对望一眼。

很好,年??暗暗松一口气,管它什么原因致使秦孟突然转变,她才不关心,事情解决就行了。

美丽的警察同志蹙眉瞥着秦孟:“你过家家呢?一会儿坚决不同意一会儿又十万火急,就算你们两个都同意和解,该受的处罚一个都跑

不了,法律是给你们闹着玩的吗?等他回来再说!”

年??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虽然不知道“他”去哪了,但是她很清楚警察同志口中的“他”是谁。

那她就更有必要马上离开了。

年??拉着田芋,脚下生风。

闺蜜俩已经走到门口,在秦孟的手拉住年??胳膊的那一刻,她不耐烦的目光里映出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来。

这是今天的第二次见面。

也是分手两年后的第二次见面。

他脚步匆匆,大抵是没料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高途的眼中尽是复杂的情绪,似错愕,似惊喜,又似蛰伏于凛冽寒冬里的一片江海,深沉而汹涌。

“????,你们怎么来了?”

田芋也是一怔,她的注意力都在闺蜜前男友缠着纱布的左手臂上,之后看见高途对自己点头示意,田芋这才象征性地礼貌回应:“好久不见高队长。”

此话一出,立刻被年??“嘶”一声阻止:“走了回家。”

他的声音低低的,仍旧那么好听,可是这一声????,却令她心酸又抵触。

下午田芋说的那番话,她听进去了,但仍然做不到,她就是没办法表现得释怀淡然,不要说两年,哪怕五年十年二十年,她也还是不会在面对他的时候笑脸相迎,更没可能说寒暄的话,就像现在。

凭什么要对他笑脸相迎呢?他没有一点点难过,现在没有,曾经也没有,分手之后他从未挽留,甚至连一场正式的告别也没有。最初的那阵子,她没出息的还是想见他,借着搬家的由头联络,他只是说自己不在达骊,会安排朋友帮她搬。

年??那时想哭更想笑,哭自己真丢人现眼,笑自己太痴太傻。

后来,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后来了,他的凉薄与狠心,让她终于能好好跟过去告别。

可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这么亲密的称谓她再也不想从他口中听到。

短暂的四目相对令年??很不自在,她回神别过眼去,刻意忽略心中涌起的各种情绪,没有理会前男友的问题。

秦孟哪里肯放她走,几大步便追上来:“你站住!你得给我个说法。”

她挣脱了秦孟的手,没好气地反问秦孟:“我给你什么说法?”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个身上有伤的男人都是互看不爽但也根本懒得互看的状态。

秦孟再度拉住年??的胳膊,叹一口气,愤愤陈述:“他是你前男友,替你出头,你是不是应该当着我的面,跟他把话说清楚?”

年??眉头紧蹙,深吸口气,转过头来,冷冷淡淡地迎上前男友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