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1)

“对、对不起……”赵玲往后退了两步,磕磕绊绊说。

洗手间的门锁不知道什么时候坏掉了,李韶用力推上门,冷水和胯间的脏污一齐往下流,衣服裤子被堆在地上,现在又被踩在脚下,隐隐还有些异味。

李韶身上被玩弄的几乎没有好地方,水流碰在身上都发疼,手抵在门上,额头顶着手臂,没什么表情的面颊淌过道道泪痕。他听外面精神偶尔好偶尔坏的母亲胡乱道歉,又渐渐离开。

李平肖恋童,生下孩子喜欢得不得了,从李韶八岁那年开始,欲望上头还特意调整工作时间,跟赵玲的班期错开,有时甚至给李韶学校请假,威逼利诱强迫压着李韶在他的小屋子里性交,一搞就是半天,这样的事情持续了六年。大概是李韶逐渐长大,不再符合他的喜好,李平肖捡回了赵扬。李平肖对赵扬有出乎意料的兴趣,李韶本以为得到喘息,因为赵扬代替了他,但赵扬那时才三四岁,李平肖还要再养养。

于是李平肖又拉着他上床,赵扬挑起的欲望李平肖无处发泄,他拍赵扬的裸照,把李韶按在床上后入操他,手机放在李韶后腰,看着照片操他的屁股,这样的事情又持续了四年。这十年的耻辱不堪他从隐忍到反抗再到认命,几乎不抱任何希望。

在赵扬八岁那年,李韶终于想着李平肖可以不用折磨他了,结果李平肖不举了。

李韶觉得这真荒唐。

后来赵扬离开李家后,溃烂的生活如他预期一样无法挽回。过往种种全捅了出来,李平肖恼羞成怒跟赵玲大吵大闹,那部收藏他和赵扬裸照的手机被赵玲砸的面目前非,在争吵中被李韶藏了起来。

后来赵玲天天发疯吵架,李平肖也不回家,最后意外死了。李韶谢天谢地,但赵玲因为刺激已经神志不清了,他带着失智的母亲搬家重新生活。

为了快速晋升,公司内外有能力帮他的都睡了一遍,终于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又因为看见销声匿迹多年的赵扬突然出现并且生活的幸福优越,嫉妒心起挑衅了裴从清,一朝被翻底,最终一无所有。

如今回家安排精神失常的母亲都要被听过他过往的看管耍无赖,这就是他至今为止腐烂又没品的一生。

李韶潦草清洗完,当天夜里就把赵玲送去养老院,房子车子值钱的所有东西都卖了,零零总总加起来差不多八十万,罚款扣去一半,留给赵玲后半生的钱也不算多。

李韶穿了一身黑衣,檐帽上扣着卫衣帽,在漆黑的巷口颓唐倚着墙,左手拎着半瓶酒,右手夹着烟,地上脚边一圈的烟头,半睁的眼睛爬满猩红血丝,人悠哉的守在高档小别墅区外不远处。

夜里十一点半刚过,一辆黑色奔驰从别墅区驶出,中间在门卫停留片刻,车内的人与保安交代了两句后才渐渐离去。十二点十分,李韶看见了赵扬。

赵扬走到门口被保安拦住,谈了几分钟才被放行,在保安的注视下进了不远处的大型超市。李韶吐掉嘴里半截烟,戴上口罩跟了进去。

裴从清夜里突然要去一趟公司,从床上起身时带醒了赵扬,虽说赵扬夜里不太可能外出,裴从清走前还是特意叮嘱了保安两句。在公司刚与裴呈风会面,就接到了保安处的电话,赵扬外出不见了。

李韶在超市里与赵扬相遇,说赵玲重病想见他把人骗到家里,一块药布将人迷晕,把赵扬拖到李平肖的房间,脱掉裤子用麻绳捆住四肢和脖子,在仓库找了一根铁棍。

赵扬醒来时看见李韶正拿着什么东西往他的下体试,过激的躲避使李韶抬眼瞄了一下,铁棍不粗,套着安全套用力往赵扬后穴捅进去一截,这必然撕裂。在痛苦的尖叫声中李韶发泄般将铁棍抽出又捅入,来来回回三四下才停手。

“感觉怎么样?有鸡巴捅的爽吗?”李韶极近凶狠的看着有些溢血的后穴,视线又落在红肿的女穴,嘲讽一笑,“过得挺滋润?两个骚穴被喂得很饱啊,李平肖没操你真可惜…说不定你们绝配!”

赵扬耳朵里耳鸣不止,钻心的疼险些要他眼前发黑,他万万没想到李韶真的能这样对他。

李韶风魔着快步走到赵扬身前,一把扯起他的头发,眼睛几乎要瞪出来,咬牙切齿问他,“疼不疼?这样的疼我在八岁那年就尝到了!那个傻逼用臭屌这样侵犯了我十年,十年!”

“呃……”赵扬被脖子上的粗绳勒压着喘不过气,头皮拽的发疼,李韶的眼泪颗颗落在他脸上,那双眼眸凶狠的透露杀意,他好像要杀了赵扬。

“凭什么你说走就走,你怎么不留下来!”李韶冲他大吼,喊完突然暴起,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虑咬着手指,“妈妈也疯了……疯了,全疯了!”

李韶窜进厨房拿来一把刀,用力又颤抖的在赵扬面前比划,“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你那天不喊妈妈,她不会疯,我也不会这么辛苦!”

“……你冷静点,这些事情我也……”赵扬尽量与他交流,但李韶像一座压不住的火山,激动崩溃的情绪急需发泄,他需要一个排解口。

刀尖扎进赵扬脑袋旁边的床板,扎入声回响在他的耳边,连同李韶无助的话语,“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最无忧无虑……可我最错了什么吗?我为什么过这样的日子呢?为什么他生下的是我呢……”

短短十几分钟,李韶的情绪像暴烈的龙卷风,袭来、下沉、悲哀,赵扬看着他垂头跪在自己身侧,眼眶渐红鼻酸落泪,他最鲜明的情绪不是愤怒,而是复杂的心酸。没有那些过去,李韶的人生不会是这样,他能成为优秀的人。

赵扬的童年孤独寂寞,但幸得李韶给予陪伴和温柔,让他有自信勇敢的性格。他是在濒临坍塌的精神世界里,依然培养照顾着一个开朗阳光的弟弟。

李平肖造孽,活该他遭天谴死了,但赵扬希望李韶给自己一个机会。

“……哥。”

李韶的跪在床边听见赵扬叫他,他沉默握上赵扬的手,瞬间崩溃流泪。

太失败了……他什么也没做好……

屋外响起快速又沉重的脚步声,房门破开前,李韶将冰凉的铁棍丢开,拽过薄毯盖在了赵扬身下。

二十三

身材魁梧的保镖们迅速进门,严谨行动,该看守看守,该找人找人。李韶看了赵扬一眼,起身走出卧室,随即肩膀被力大无比的手按住,人被迫跪在地上,抬头看见身姿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是他与裴从清第一次见面,这人身量高骨架大,站在那儿身高都在压人,衣冠楚楚,气质出脱风姿儒雅,可面上冷若冰霜,眼神如淬了毒,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都是压迫。

裴从清的目光从李韶身上扫过,脚下不停进了卧室。赵扬听外面混乱的脚步声,知道来了很多人,他害怕有陌生人进门发现他,房门被推开,他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宛如受惊的兔子红通着眼睛盯着来人。

连头发丝都透着矜贵的公子爷,竟然会收养野小孩还如视珍宝紧张着。原以为裴从清惩罚他是因为被一针见血恼羞成怒,如今这个局面看,从赵扬离家到裴从清找上门,及时又精准,掌控得再明显不过。若说赵扬仅仅是个玩物,玩了八年还拽这么紧,就已经变质了。

李韶在门外听着屋内不真切的声响,心里五味杂陈。

他做这些又能改变什么呢……这世上不会都是他遇见的那种人,要怪只怪自己进了怪圈摊上了烂事。

赵扬被护在怀里送到医院治疗完已经后半夜了,有裴从清陪着,麻药没过困倦了就放心睡了过去。他在特定病房短期住下疗养,除了医生检查创口,涂药等一系列问题都由裴从清亲自动手,早晨赵扬迷迷糊糊被上完药,再醒来却看见了裴女士。

赵扬见到人时十分意外,他不觉得这是裴从清告诉她的。裴女士第一次见赵扬住院,怎么都养不出肉膘的小脸刷白,在她眼里小孩憔悴好多。

“醒了?难受吗?”裴女士坐在床边椅子上,神色担忧望着他,手轻握赵扬冰凉的手腕替他暖着。

“裴夫人……您怎么来了。”赵扬侧躺着,想转个身都不麻利,被裴女士扶了一把,平躺过来。

“过来开点药,”裴女士给他掖好被角,“门诊出来正好看见老二走了,过来一看发现是你。怎么受伤了?”

“……打球摔了,不严重。”赵扬随便找个理由,总不好告诉她实话。

“打球也要小心,磕碰难免,但要有分寸。”裴女士说话温温柔柔,眼睛不移看着他,未言的东西都藏在里面。

“让家里阿姨给你做了汤,医院的饭菜总不比家里。”裴女士拿起床头柜上的保温盒拧开,里面三层小碗,水果切片、山药饼和补汤,从上到下排列。

“这些水果都是甜的,”裴女士把小三层一一拿出,温柔的说,“吃甜些就不难受了,很快就能好起来。”

赵扬也有些饿了,掀开被子欲下床洗漱一下,裴女士见他一动,连忙说道,“做什么去?我给你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