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水摇头,“我阿爹喜欢,你要是喜欢我再带你去找找。”
周小溪打圆场道,“我看这兰花是报信的,双生兰啊,平时都只看单朵的,说不定就是说我师父会生双胎。”
赵天天哈哈笑,“那双胎可就热闹了。”
他拒绝了去挖兰草,大冬天冷死的了,路都走不稳还钻什么林子,他能全须全尾回去他奶奶和娘就很安心。
章小水见赵天天不去,他也没提出把四株匀出一株给赵天天。
三人又挖了半天,整个竹林都快被刨了大半,周小溪和赵天天都累的半死,蹲在地上脸红扑扑的喘气,问章小水,“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赵天天道,“饿了。”
周小溪道,“渴了。”
章小水拿雪把手擦干净,从袄子口袋里掏了掏,然后蹲在地上的两人就见章小水的手指尖从口袋下漏了出来,还不甘心的抓了抓。
上山穿的是旧袄子,以前就破了但是忘记给他阿爹说要补了。
章小水讪讪,“忘记这口袋破了,糖应该是连路掉光了。”
压根就没想起来要带糖出门的两人,也没立场说章小水。
免不了垂头丧气的叹气。
知道没吃的了,两人瞬间觉得饿更快了,肚子都在咕咕叫,腿软了,咋走得回去。欲哭无泪。
章小水想了想,然后把身上的袄子脱下来,揽在手臂就摸袄子身后的的衣摆,一摸胀鼓鼓的。
“我就说,我哥肯定偷偷塞了好多!”
他平时不爱带,但是章峥每次都给他偷偷塞。
章小水激动的眼睛发亮,一块块的掏出来发给两人。
糖只两三块拐枣糖,其他多是章小水喜欢的花生芝麻酥。
周小溪和赵天天吃这糖,都觉得甜的掉牙,尤其是看章小水那开心露小虎牙的模样,过于甜腻了,心底还冒了酸。
口渴了就抓雪吃,赵天天还没吃过雪,但是见章小水吃的起劲儿,他先是舔了个尖儿,一个激灵脑颅发抖,真是清爽过头了,但随后雪水很清甜,没啥异味。
三人雪地野餐,担心起打猎的情况。
章小水道,“放心吧。只要没碰见挂甲的野猪,他们都没事,看那也野猪蹄印,也没到三两百斤重。”
两人都不懂,什么叫挂甲。
章小水道,“就是野猪蹭松树,蹭出松油再打滚挂上土,等风干了就真刀枪不入了。看见这样的野猪,爬上树都没用,除非身边有大树,不然野猪獠牙都要拱翻。”
章小水见两人吓得面色僵硬了,还神色越发担忧,章小水道,“这野猪很少,方圆几十里见不到一头的。就是见了他们三个身手都不错,爬树都快。”
章小水说完,林子里窸窸窣窣传来响动,两人吓得打了冷摆子,章小水见他们怕的要死,也不自觉紧绷拿起木棍,腰刀挂好,偏头走上前去。
林子里雪哗啦啦落下,章小水眼睛睁圆,瞳孔里满是兴奋和警惕,弓着腰身好像随时起跳扑咬的山兽。
但很快林子钻出来一个人。
章小水有些失望的松了心神。
但很快他跑上去迎接。
“哥,哥,你回来啦。”喊的亲热甜腻腻的。
周小溪和赵天天都一副章小水吃错药的面面相觑。
啥时候章小水转性了?
又不是半年一年不见,至于吗。
章峥身上干干净净的,没一点污泥打斗痕迹,只头顶有几片枯叶,肩膀布料湿透了,马尾也是。
章小水取下他脑袋上的枯叶,“没追到吗?”
章峥道,“追到了,都去深山了,那野猪浑身都要冻僵了,身上好些獠牙戳的血窟窿,一旁有颗松树都被蹭死了,应该是披甲的野猪王争食物,被打死了。”
“啊,那死多久了,还能吃吗?”
章峥道,“没多久,就一个时辰多点吧,我们在山里追脚印的时候,就隐约听见凄厉怒吼声,赶去的时候那野猪脖子还能微微弯曲。还是有点软的。”
章小水高兴道,“多少斤啊。”
“一百五左右。”
赵天天两人听见捡了死野猪,都惊喜的不得了!野猪肉好吃啊,赵天天以前就在酒楼里吃过野味,贵的很,一碗就三十文,还只一点点,配菜一大堆。后面又去其他食肆吃过,但是那手艺没处理好,味道又腥又柴,吃了只想作呕。
后面再想去酒楼吃,但是那野味又不是挂牌菜,碰了几次都没有。
周小溪也激动道,“好吃好吃,小时候章叔做过一次。”
赵天天已经忍不住咽口水了,尤其是吃过一次好吃的,那喷香的味道好像又在舌尖活了过来,念念不忘,“希望章阿爹尽快生,洗三我一定去。”
章小水哈哈道,“哎呀,做的时候一定喊你的啦。”
章峥见章小水扎了好大一捆野葱也惊了。百来斤啊,嫩油油的和雪天对比格外明显。
不过只一个背篓,不好背。章峥拿刀砍了一个小腿粗的直木,两头削尖做肩挑,拿回家也算是寻到“财”。
又给章小水三人砍了手拐木棍,带回去算全了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