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1)

如果这一切都是徐真的游戏,那就可以解释了。

徐真那种顽劣的性格,把自己当成救世主,能够随意拯救和辜负别人,把他沈寄当作小白兔实验,给颗糖又给一巴掌,随意掌控别人的滋味是不是很好受

望着树底下还在拼命拔剑的李若烽,沈寄瞬间像变了个人似的,眼神冷下来,他飞快地爬下树,若是没有这柄剑,他便不用怕他。

李若烽目瞪口呆地看着沈寄从树上跳下来,然后折断树枝化为长剑,磅礴的剑气居然堪堪划破自己身旁的树干。他竟然修为又有所进展,他现在不是凡灵根吗,为什么突破这么快

李若烽瞬间回过神来,随即额头冒出冷汗,按照沈寄上次对战孟如水来看,他应该至少在炼气七层以上了,而自己空有火系天灵根的修为,目前也才炼气五层。没有剑的话,能赢吗,绝逼赢不了啊

徐南柯正在溪边洗澡,就听到不远处有声音,放出神识一看,就发现沈寄与李若烽两人在树林中,仿佛打起来了。他蹙了蹙眉,随手弹起几颗水珠。

这一边。树林里。

李若烽一边躲闪,一边脸上迅速挤出笑容,道:“这柄剑方才失了控,沈师弟,你不要介意,我没有想对你怎么样”

方才他拿到绛云剑后,第一个念头就是立马杀了沈寄,然而现在想起来真是太冲动了,简直是一时头昏脑胀,他在这清元派上杀了人,还能不能好啦。清元派难道不会查出来么只是他实在太气愤,拿到剑后就下意识地想找到沈寄杀杀他的威风。

他话还没说完,随即就变成一声惨叫从溪边就飞来几道金光,依稀是水波,将他身上的衣裳都划得破破烂烂,最后一滴水珠更是将他放在剑上的手打掉了。李若烽身为一个穿越过来不久的现代人,就算正式开始了修炼,但哪里吃过这种大苦头,登时就痛得浑身俱裂,说不出话来。

沈寄眸光微动,余光扫向溪边,那里被重重树木挡住,他看不见,但他知道是那个人。

那些水珠逐渐变成更加锋利的玻璃片,在李若烽身边乱飞,逼迫他离开那柄剑,而李若烽抱头乱蹿,终于受不了了,狂叫着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将绛云剑留在了那树干上。

树林里,只剩下沈寄一人,和绛云一剑。

那些闪着金光的水珠在李若烽走后就消失了。

沈寄走到树边,那柄剑的握柄正朝向他,树林里风声刮来,而那把剑安静地待在那里,仿佛等着他去拿长剑银光闪动,正是那个人所说,最适合他的软剑。

徐真想要送这柄剑给他

沈寄拼命压抑着此时内心波涛汹涌的复杂情感,努力让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心脏和血液全都恢复平静。

他停在树前,只是冷冷地抽出那把剑,指尖一触及剑柄,那柄名唤绛云的剑就好像迫不及待般,从树干中跳出来,瞬间落入他的手心,还蹭了蹭。

沈寄却面若寒霜,眸色复杂。

他提着剑,头也不回,转身就朝山下走,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

同时掌心微握,一枚追银凤从他掌心飞出,循着溪流停在徐南柯的脖颈后面,几乎肉眼无法看见,在顷刻之间没入徐真的后脖颈,消失不见。

而徐南柯同时只觉得脖子小小地瘙痒了一下,这具身体不是他的,与他的魂魄神识联系并不深刻

另两枚追银凤还停留在沈寄体内,当第一枚进入徐真体内后,他立刻感觉到了自己与徐真建立起了一种古怪的联系仿佛能听见徐真的心跳、血液涌动、经脉生长的声音。

这样他就能够窥得徐真的一举一动,以另一种他根本无法知道的方式不知道为什么,沈寄的心脏突然失跳一下,出现了他无法控制的情绪。

只是,沈寄面色微沉,徐真把他当作玩物,给他面包又拿走,还暗地里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以此作乐。他想不到更好的报复方法,只能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了。

第十七章(修完)

徐南柯从溪边回来后总觉得有种被监视的感觉,而且脖子后面也痒痒的,不知道是不是溪边蚊子太多,被咬了,于是随手涂了一点药膏在脖子后面。

从第一次比试到现在已经一个月过去了,这几日不知为何,沈寄都没有在落霞坡放纸条,他去过好几次,那里他们挖的坑里都空荡荡的。

徐南柯居然凭生一股空茫茫的失落感,有种小兔崽子长大了开始叛逆了的错觉。

而就在他不知道之时,明忍和明矾已经快憋闷死了,最后实在忍不住,将那晚看到的画像一事告诉了第三个人,并警告他,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揍死你。而第三个人又悄悄添油加醋地告诉了第四个人,还威胁他,此时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清元派上弟子之间感情淡薄,且修为整体弱于其他门派,但是交头接耳的功底却是一流的。某件事情如同野火燎原,短短几日内在弟子中间传遍。

不过不管怎样,三日后第二场比试便要开始了。

这日,两队装备整齐的弟子站在试炼地的进关口,上虚真人手持长剑,灵气波动,缓缓将试炼地的禁制打开。扑面而来的是妖兽的血腥味,众弟子跃跃欲试中也带了几分惶恐。

徐南柯负手而立,站在队伍最前面,感觉到大师兄玄清一大清早偷瞄了他不下十遍。

“大师兄,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徐南柯皱了皱眉。

成熟稳重的大师兄自乱阵脚,忙道:“没、没什么。”并且忙不迭地收回了视线。

徐南柯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队伍里头的沈寄,这段日子以来他修为进展可以说相当大了,一开始徐南柯还担心他比原剧情迟了一年上山,会不会修为跟不上,但现在看来完全是白担心了。

而且自从上次涟水宫一事后,整个清元派上下对待他的态度都好了许多,应该也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黑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徐南柯总觉得他这几日脸色一日比一日沉郁。

根本不知道这小兔崽子在想什么,真是头疼。

沈寄手腕间的追银凤扑腾不停,三枚追银凤心有灵犀,他不用抬头看也知道徐真的一举一动,此刻正在盯着自己,不知道又在算计什么。

沈寄没有抬头,这时上虚真人给每个弟子分发救治的丹药,发到了他面前。

他垂着头,低低叫了声:“谢师父。”

上虚真人倒是没什么反应,看了眼沈寄,不怎么喜欢地走了过去。

这声脆生生的、被刻意加重了语调的“师父”二字叫得不远处的徐南柯虎躯一震,一瞬间想起两年多前时沈寄比现在天真多了,颇为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数掌握的沈寄低着头,没什么表情地低低嗤笑一声。

玄清看了沈寄一眼,又偷偷摸摸看向徐南柯,这回直接被抓个正着,他眼皮子一抖,吓了一跳。

徐南柯眉头一挑,语气已经有几分不耐烦了:“大师兄,这回你又在看什么我脸上又长了个东西吗”

“没有,师弟脸上白白嫩嫩,好得很。”玄清干笑着道:“我只是想提醒,进了炼妖地后,徐师弟千万要小心。”

他能把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说出口吗,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啊他原本也是一个字都不信的,什么徐真暗地英雄救美、抱着师弟的画像睡觉之类的传言,但是他方才看徐师弟趁着发丹药这么会儿子的功夫,也要将视线在小师弟沈寄身上逡巡个十遍八遍,他正直的双眼都要瞎了。

这样一想,倒真的是,那日徐真刚闭关出来,突然火急火燎飞过来抢走自己手中的名册看有没有个叫沈寄的,就非常有猫腻了。徐真师弟一年三百六十天有三百六十天都在打架斗殴、摸鸡偷狗,何时关心过新上山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