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它真的很想笔画，是不是啊，言言想不想笔画哥哥啊？”

金渐层听不懂人话，但如果看见笔画的照片，它肯定浑身炸毛，这个曾经让他吃瘪的肥猫，就是它一生之敌。

“哎，程溯哥哥，你说言言怎么看着这么瘦啊？什么时候才能养成笔画那样，胖胖的摸起来肯定非常舒服。”颜煜感叹道，“上次你给我拍照，笔画冬瓜般的身材还历历在目，明明平时猫粮和零食都没少怎么就不见着长肉……”

“胖了也不一定好，笔画现在太胖了。”

“你现在在干嘛呢？怎么感觉心不在焉？”颜煜突然发问。

程溯愣了一下，转而问道，“为什么这样觉得？”

“直觉，感觉你不是专心在跟我聊天，你应该是在做什么事吧？我一直听见纸张翻动的声音，是在学习吗？不要太辛苦呀，程溯哥哥。”

程溯放下了手中的笔，哭笑不得，“不是在学习，最近接了个家教，在备课。”

“哦？什么家教，不是之前的那个吗？不对，之前的那个快补完了吧？程溯哥哥。”颜煜说，“能让你如此重视的补课，难道不是初中生？不是小学生？”

程溯嗯了一声。

“是谁啊？”颜煜追问道，“大概要补多久啊？我还想着寒假最后的时候咱们出去玩一玩呢。程溯哥哥，你抽不出时间吗？”

一连串的发问让程溯有些难以回答，“我……这个我不清楚，这次的学生挺特殊的，成不成还不一定。”

“特殊学生？”颜煜嗷了一声，心想大概是什么残疾或听障学生，他不禁感叹道，“程溯哥哥，那你一定要好好和他沟通，这么可怜，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嗯？”

他觉得，颜煜似乎理解错他的意思了。

“好了不说了，程溯哥哥，我得起来收拾一下出门了，想念你，过几天我就回来了，真是的，都不能让我『19-25-32』和老婆好好过个二人世界……”

事实上，由于寝室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在学校的每一天都是二人世界，程溯本来只想和他做比普通室友稍微好一点的炮友，可颜煜总是老婆老婆地称呼他，一开始，他还会纠正，渐渐地次数多了，也就由他去了。

总之，他不讨厌和颜煜这样的相处方式，如果有一天，颜煜告诉他自己有其他喜欢的人了，程溯也不会觉得难过。

不喜欢也不讨厌，享受却不沉迷。

还钱，是他目前最紧要的事。

温云白十分遵守约定，自他从温家逃出来之后，就没有再打电话或是发信息骚扰过他，但程溯深知温云白的为人，他有一万种方法知道程溯目前的境况，或许他也知道现在自己和颜煜的关系。

颜家不是温家能招惹起的，他算是在颜煜的庇护下暂时安全了。

他缓缓合上书，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他眯起眼，视线透过睫羽的缝隙落到高二数学书上。

这本教材是他从跳蚤市场里淘出来的，很旧一本，里面的书页都卷边了，封面更是惨不忍睹，但是是免费的。

一看到熟悉的公式定理就想起了高二数学七八十的时候，当时他怎么也学不懂的题现在也是一眼就能看出答案了。

他觉得有些怅然，一看到数学就想起了薛鹤年。

当时自己数学成绩提高，很大一部分是由于他的帮助，说是他拯救了自己的数学也不为过。

只是现在物是人非，想起往事也只能感到惆怅遗憾。

还是先过好现在的日子吧，且行且珍惜。

想着他又拿起手机拨打了x的电话。

铃声响了半分钟，依旧是无人应答。

他今天给这个电话打了八次，得到的都是这个结果，看得出这位学生是十分不愿意接受家庭教师，只是为什么不干脆把他拉黑呢？

程溯挂断再拨了一次，彻底得不到回应之后，他决定放弃。

既然如此，那么就按照学长给他的时间，亲自登门拜访。

心下做这个决定，但思想上还有些犹豫，然而就在此时，手机突然弹出个消息。

【不想接电话，要来明天上午九点半，你就亲自来。】

发信人X

行，看来这趟是非去不可了。

……

第二天七点不到，程溯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门，他对这个神秘的X感到好奇。

叛逆是多叛逆，不配合是怎么不配合？

总之，他再不配合，也只是一个17岁的高中生，程溯还是有信心与他和谐相处的。

据学长所说，他与家人吵架了，现在正住在a大附近的一个高档小区的公寓里，程溯顺着导航找了过去，发现步行只需要25分钟左右。

进小区门口时，保安拦着他问他做什么，程溯内心有些忐忑，保安见他背着个书包，一副学生模样，就问是不是家教老师，来补课的？

程溯点点头，报了自己的名字。

X显然提前和保安打过招呼，一听到程溯的名字，就让他进去了。

小区内高楼林立，程溯七弯八拐的找了好久才找到六栋，X住的楼层很高，在23楼。

电梯一层一层的上升，程溯的心也逐渐加速，除了紧张，心底里翻涌着更多的是不安。

这种莫名的情绪不知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