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溯看不见,只能从皮鞋踩踏地面的声音来判断,他觉得意识恍惚,头疼欲裂。

这样的温云白太陌生了,他现在的样子也稀奇古怪,让他不禁联想到被秦宇折磨的时候,皮鞭手铐是他的惯用手段,他无数次从噩梦里醒来,看到的都是身形高大的暴徒拿着皮鞭缓步朝他走来,程溯不止一次失眠,可没有那次是像现在这样,他看不见,也没有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程溯面色煞白,仿佛被人灌了铅一样,身体和心情俱是沉重无比,他张了张嘴,声音里掺了几分俱意,“舅舅……我,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把我铐起来……”

温云白一言不发,朝着他走了几步。

“是、是要玩什么情趣吗,我我可以配合,温、不爸爸,爸爸!不要把我的眼睛遮住,不要绑住我的手,我害怕……”程溯摇着头后退,他听到恶犬的喘息声愈发得近,惊慌失措地说,“为什么有狗……我不喜欢,快……呜牵走……啊啊啊……”

他听到呜的一声狗叫,高大健壮的德牧一个动作就将双爪搭在了程溯所在的床上,吓得程溯仓惶地尖叫一声,“别……别让它过来呜呜……温云白,舅舅……啊啊……它要上来了!”

程溯尽力向后缩,那条狗更加得寸进尺,它回头望了眼温云白不辨喜怒的脸,歪着脑袋仔细打量了一下,见温云白没有制止它的意思,德牧来了劲了,翘起前腿踩在床沿上,后腿在地上一蹬,纵身一跃跳到了床上。

“啊啊啊啊啊别过来……”程溯喉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如同一只炸毛的猫,仿佛那狗不是跳到了床上,而是直接跳到他身上一般,程溯身体条件反射地后退,谁知这床不是挨着墙壁了,手掌猛地失去支撑物,只见程溯两手一空,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后仰去,没有一丝迟疑的,直直的,重重地往地上摔去!

在下坠那一瞬间,千钧一发之际,程溯下意识蜷起身子,缩起脖子,只听咚的一声闷响,身体和地面狠狠来了次亲密接触。

恐惧令他一时忘记了疼痛,好在地上铺了一层地毯,他还不至于摔的太惨。

程溯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嘴里发出细小而痛苦的呻吟,“唔……痛……”

他听到温云白牵动铁链的声音,听到那条狗四脚着地的爪子在地上划过的声响,猜到了温云白已经将狗牵远了。

程溯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温云白究竟是在搞什么名堂,故意给他下药然后放狗来吓他?

图什么?

程溯吃力地撑着地面坐了起来,身体有些吃不消,背靠在一个桌腿上。

还未完全放松身体靠上去,他身后的凳子腿猛然向后倒去,连带着程溯差点跟着一起摔倒。

程溯双手向后一抓,拉住一根凳子腿,好不容量才稳住身形,结果发现了一件更为蹊跷的事。

这个凳子腿会移动,或者说这个凳子腿底下有一个弧形的木制品,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来回摇动。

程溯一头雾水,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他呆呆的怔在地上。

温云白见他一筹莫展的样子,寻了个地方,将铁链绕在上面把狗拴了起来,德牧一脸不快,温云白冷冷一记眼神射过去。

德牧不敢对着温云白龇牙,讪讪地趴了下去,尾巴耷拉在地上。

温云白摸了摸手腕上的表,朝着地上呆若木鸡的程溯走了过去。

他只是放了点助眠的药物,程溯就睡过去了,这一睡足足睡了六个小时,足够他盘问程会卿了。

程会卿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说出了那天宴会的细节,他给程溯下了蝶恋花,结果反而让颜煜误打误撞地得了利。

蝶恋花加酒精的效果是翻倍的,何况程溯本就不胜酒力,如果不做爱,说不定程溯就会死在那晚。

程会卿说着说着就跪了下来,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巴掌,哭诉着说自己不是人,不该那样对程溯。

程会卿的痛哭流涕不像假的,结合他这些天的行为来看,为了多听听程溯的声音,多看几张程溯的照片,完全服从他的指令,足足陪着颜绒把假期档的电影全部看了一遍,每次约会回去都跟温云白汇报,好像那是在为他约的会。

听完程会卿的坦白,温云白没有表现得生气暴怒,他依旧平和,这是他早就猜到的事,他一问程会卿,程会卿就坦白了,明知他最厌恶别人欺骗自己……可惜程溯不懂这个道理。

思及此,他的脸色重新阴沉下来,程溯还在地上瑟瑟发抖,他被蒙住眼睛,不慎之中碰到自己为他准备的礼物,还以为那是什么刑具,如临大敌,他背靠着床,胸膛剧烈地起伏。

温云白抿了抿嘴,视线停留在程溯身旁的东西,细长眼皮下漏出一星冷意来。

那是一个高度约为一米二的木马,裹了一层棕褐色的漆,惨白的白炽灯光下,釉色给木马镀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辉,木马比真实的马要矮的多,而且四肢固定在两道弧形的木条上,轻轻一碰就会像不倒翁一样前后摇晃。

然而这些都无关紧要,因为最重要的东西在马背上。

哪里竖立着一根巨大的透明假阴茎,直愣愣地挺立在马背正中间,硅胶质地的假鸡巴上竟还盘着狰狞的青筋,若是走近细看,那根假阴茎的龟头顶部还遍布着细小颗粒,在顶端的仿真马眼上形成小小的凸起。

这是温云白为程溯专门私人订制的,连假鸡巴的粗细大小都是按照温云白的尺寸。

情趣用品,温云白一见到程溯就想用在他身上尝试各种情趣用品了。

蝶恋花只是其中最普通的一种,他要一步一步开发程溯浪荡的身体。

之前是舍不得,怕把程溯玩坏。

温云白缓缓走到程溯身边,俯身蹲在他面前,一手捏着程溯的脸抬向自己。

可是骗人的小狗是要受到惩罚的。

【作家想說的話:】

我……已经被掏空了,这是我最后的存稿了,彩蛋还是我一个小时前写出来的,还没写完,剧情也没写完,明天能不能发出来还是一个问题,大概只能更一章了咕咕咕(>﹏<)

写小说真的好难!过几天还有个考试,我想休息一下,我怕赶着进度会写的很粗糙,也怕崩人设,呜呜呜对不起我太废物了,以后不留十章存稿都不敢双更了,痛啊太痛了! 彩蛋內容:

全力以赴,专心致志,步调稳健,每一步都迈出十二万的精神,程溯就连跑起来都是背脊挺直的,奔跑起来带动他周遭的空气,他是利箭,割破闷热的空气。

薛鹤年意外地扬起眉,程溯的速度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他看到极速奔跑的程溯飘逸扬起的发丝,看到程溯白皙的后颈,很快他就超过了体育老师的位置,他看到体育老师避让的步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意气风发。

此时没有什么成语比这个更能形容程溯,薛鹤年好像发现了程溯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呆瓜学霸,透明人,书呆子……怎么会有人在看到程溯跑步还下这样的定义。

程溯是自由热烈的飞鸟,是恣肆骄傲的少年,别人不知道,只有他发现了。

薛鹤年心头涌起一股酸酸涩涩的滋味,程溯渐渐远离他的视线,他换了个方向,程溯的身影又重新出现,正在朝他迎面而来。

程溯的眼尾是下垂的,通常会给人一种老实好欺负的模样,而此刻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勇敢赴死地士兵,俊美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表情,他一刻不停地奔跑,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前进的步伐,他的眼里只有道路,他是青松白杨,他是雏鹰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