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看了眼左上角贴着的名字。
薛鹤年。
程溯怔愣在原地,迟迟没有挪开视线。
薛鹤年的座位居然就在他前面。如果他没有退学,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会和薛鹤年前后桌一起完成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试。
监考老师咳了一声,程溯后知后觉地坐了下去。
第一堂考的是语文,他完全不能集中注意力,发散的心思自看到薛鹤年的名字后便飘忽不定,他总是不自觉地朝身前的空位上看去,做题速度十分缓慢,在收卷最后五分钟才写完了作文,来不及检查就交了上去。
接下来的考试场场如此。
考完英语的时候,外面下着小雨,一如他低沉的心情。
认识他的同学有几个跟在他身后,吞吞吐吐想询问点什么,被程溯阴郁的目光打退了。
校门口围着来接学生的家长,他们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更有夸张者,还拉了横幅。
程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尽管考试不如人意,但木已成舟,试卷交上去的那瞬间,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再焦急也无法改变。
他捏了捏掌心中的手机,温云白说会在考场外接他,带他去吃饭。
程溯书包里放着一千块钱现金,麻烦了温云白这么久,总是他在请客花钱,程溯也想这次请他吃一顿饭,感谢他这些天的照顾。
温云白放下车窗偏过头看向程溯,眼角略微泛起笑意,程溯抿抿嘴,打开车门上车。
鹅羣7二74741叄1谁知车门打开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程会卿。
程溯的笑容僵在脸上,下意识后退一步。
时隔一个月,程溯再一次见到程会卿,自从薛鹤年退学后他就拉黑了程会卿的电话,程溯变得沉默寡言,和程会卿也仅仅是偶尔的身体交流,学期最后,程会卿请了一个月的假,程溯便再也没见过他。
这些天发生的事完全占据了程溯的所有时间,他几乎没想起程会卿的存在,所以当他看到温云白车里的程会卿,心头像是被炮火轰过一样,轰鸣声余音缭绕,响彻心扉。
他愣愣地看着温云白,眼神中满是错愕。
“程溯,我姐姐让我顺便接他回去。”温云白柔声解释道,“抱歉,这顿我请。”
程溯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进退。
程会卿未置一词,坐的笔直,只是用余光淡淡瞥了他一眼,看上去一本正经,比之前老实了不少。
联想到自己和程会卿在温云白房间内做的荒唐事,程溯顿感头皮发麻,他从未面对过如此尴尬的场景。
温云白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显然是没有看到过监控,不知道他和程会卿之间的秘密情事,程会卿表情恹恹,也不主动和他打招呼,对待他像是对待透明人一般。
看程会卿这副模样,像是要和他划清界限。
程溯心道,不能在温云白面前露出端倪,那么也装不认识好了。
喉结滚动,程溯抬脚上了后座,与程会卿保持一个人的间隔。
他们要去的餐厅比较遥远,路过程会卿家没有停,多半是要吃了晚饭再送程会卿回去,程溯拘束起来,他不想和程会卿一起吃饭。
意识到这个想法,程溯不由得一惊,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心理,程会卿是温云白的亲外甥,他们才是一家人,舅舅请外甥吃饭再正常不过了,他却有种自己的家长被别的孩子抢走的心理,除了尴尬更多的是吃味。
他和温云白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温云白还是他的债主。只不过温云白对他好了点,是唯一帮助他的人,程溯就自作主张的把自己和他划分为一个阵营。
他摇了摇头,将脑海里的想法甩出去,他习惯性地低下头,手指无措地绞紧裤子上的线头。
温云白话少,程溯也寡言,程会卿本是个能说会道的性子也反常的一言不发,因此车内的气氛莫名冷涩。
也许是空调度数开的低,程溯鼻子一阵发痒,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喷嚏。
温云白视线转动,“我把空调调高点。”
“不用了,我……啊!”程溯还未说完,突然下身私密处被人快速抓住,他不禁惊呼出声。
程溯诧异地垂眸一看,程会卿白皙纤长的手指正动作娴熟地揉捏他的阴茎。
程溯简直五雷轰顶,被炸的血脉逆流,一动不敢动。
“怎么了?”温云白问。
程溯屏住呼吸,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推程会卿的手,“没什么……”
程会卿的手像是钢筋做的一般,带着毋庸置疑的力道牢牢定在他的两腿中间,任凭他如何抗拒都纹丝不动,偏偏程溯又怕动作幅度过大引起温云白的注意。
程会卿面上望着窗外,手上力气却加重,灵巧的手指捏住他的阴茎,颇有技巧地上下撸动,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紧张和身体感官上的刺激,直直把程溯摸硬了。
命根子在别人手中,程溯不敢轻举妄动,燥热顺着他的脸颊蔓延开来,如缺氧一般,很快他的整张脸都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停下……
程溯在心里呐喊,不要再摸了……
他双手抓住程会卿的手腕,一记眼刀射向他,情急之下,他用指甲去扣程会卿手背上的伤口。
程会卿霍地松开了手。
他转了过来,清俊的脸上带着一丝愠怒,程溯熟悉这个表情,如果温云白不在场,下一秒程会卿就会扑过来把他插到腿脚发软,声嘶力竭。
程溯心有余悸,弱弱地瞪回去。
“程溯。”见到两人的异样,温云白问道,“脸怎么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