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陆岱景摔伤就是因为保姆的疏忽,陆延礼总是不放心,又担心着江奉恩,所以只能两处跑。
江奉恩心疼他,所以当陆延礼提出搬回去的时候,江奉恩没有拒绝,毕竟现在陆岱景不记得之前的事,也不太喜欢自己似的,只要到时候不与他多待,相安无事就可以。
和江奉恩料想的一样,陆岱景确实不太搭理他。
平时他大部分时间是清醒的,毕竟痴傻了这么久,陆延礼给他找了家教,清醒的时候就一直待在房间里上课,两人很少碰面。痴傻的时候又会乖乖地叫他“恩恩”,黏糊糊地凑上来。
只不过江奉恩不像之前那样搭理他。
江奉恩对他的冷淡连陆延礼都发现了。某天夜里陆延礼给他肚子涂凝胶的时候突然问:“之前不是很疼小景,现在看着你像讨厌他一样。”
江奉恩看了他一眼:“这么对你的宝贝弟弟你心疼了?”
“哪能。”陆延礼在他的孕肚上亲了两口,玩笑地道:“你以前天天说他漂亮,生怕你看上他了。”
说完又起身亲密地搂着他:“恩恩,我看他病好得差不多了,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你要是觉得不自在,我们下个月就搬回去。”
“好。”
半夜里,江奉恩突然被饿醒,没有叫醒陆延礼,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跑到厨房随便弄了点东西吃,却是听见身后传来动静,他回头一看,发现是陆岱景下来了。
光线太暗,江奉恩猜不出他现在是不是清醒的状态,于是试探性地叫了声。
“陆岱景?”
但男人却不说话。
沉默地走到了厨房门口,扫视了他半响。冷漠又阴沉的目光,分明是清醒的。
江奉恩这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想要逃跑,却发现男人已经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哥哥的情人 四
陆岱景轻飘飘地瞧了他一眼,“你很怕我?”
说着,若无其事地拿起水喝了一口。
江奉恩抿着嘴没说话,见他稍稍侧开身子,就忙走过去说:“我先上去了。”
陆岱景没有一点想让的意思,也不看他自顾自地喝了水,突然开口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江奉恩一愣。陆岱景现在失去了记忆不知道那时候发生的事,说不定会误以为自己觉得他多余。但这也没办法,他做的那件事让江奉恩心中膈应,他实在无法正常面对他。
没听见江奉恩的回答,陆岱景也没露出什么不高兴的表情,只把他当作自己陌生的嫂子似的,先他一步转身上楼去了。
直到男人离开,江奉恩才呼出口气。
那之后两人也几乎不说话,除了陆岱景痴傻的时候会偶尔聊两句,但大部分时间江奉恩都不想接触他。
怀孕第六个月的时候,陆延礼突然忙了起来。他的公司刚在国外上市,有一堆事等着他亲自处理,有些时候连夜不归也正常的。
江奉恩体谅他,知道他想做出一番事业,那时自己和他结婚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在他身后支持他,因此他从没有抱怨过什么。
直到一天夜里,江奉恩肚子突然痛得厉害。
这事不是第一次,先前就有征兆了,走路的时候子宫那处会隐隐有些痛意,家庭医生说大部分产妇都有这种情况江奉恩就也没当一回事。
那天夜里疼起来的时候简直要了命了,双眼发昏得连手机屏幕都看不清,只能给紧急联系人打电话。但陆延礼那边都没有人接,江奉恩无法起身,气都喘不上来了,手机没拿稳摔到地上发出响声。
于是他一抖手用力把床边的东西噼里啪啦弄倒一地,想以此引起外面的人的注意。
几乎只是几秒的时间就见有人开门进来。江奉恩以为是保姆,就强忍着痛意对她说:“去叫司机、送我去……”
话没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
“闭嘴。”陆岱景的声音传来。
之后的记忆就变得模糊许多,只记得陆岱景抱起他就往医院赶,也不知道陆岱景怎么会开车的,居然一路畅通无阻地就到了医院。
医生给他打了针止痛剂才稍微好些。
陆延礼过来的时候陆岱景正坐在江奉恩床边和他说话。江奉恩一反往常,居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
“怎么回事?”
陆延礼身上还带着酒气,江奉恩厌恶地皱了皱眉,他顿了下,停在原地没走近。
“抱歉……刚才他们太吵没听到你的电话。刚才发生什么事了?”给江奉恩回拨的时候没人接,他就知道出事了,忙往家里赶,陆岱景又给他电话说在医院。
江奉恩还没说话,陆岱景倒是先开口了:“医生给他打了止痛针了。说他这是因为胎儿增长压迫到子宫才造成的阵痛。”
江奉恩点点头。
陆延礼瞧他苍白的脸心疼得不行了,没忍住走到床边,紧紧地皱着眉道:“是我不好。之后我多在家里陪你。”
“没事的。”江奉恩安慰似地在他手上抚了两道,“我有点困了,想睡会儿。”
闻言,陆岱景先按下床板按钮,这会儿他是清醒着的,可对江奉恩的态度却像是痴傻时一样。江奉恩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异常,拉上被子躺下。
陆延礼心中一顿。看着坐在一块儿的俩人,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种被代替的感觉,好像他们才是一对夫妻。
这样的想法让他觉得怪异,又莫名不适,他俯身坐在江奉恩身侧,指腹不自觉地摸了摸江奉恩手上戴着的婚戒。
陆岱景很自觉地出去了。
江奉恩的子宫比常人小些,随着胎儿的生长,孕后期会更遭罪。陆延礼给他请了陪产,那人每天都会带他做些运动,一段时间下来阵痛缓解了不少。
别墅地下室的那个健身房原本是陆家两兄弟常待的地方,现在江奉恩经常运动,也就成了江奉恩的专属。那天陪产帮他坐分娩球,下面一阵坠空感,坐了会儿习惯之后觉得轻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