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卑微甚至变态，虽然生造出一个小孩来也没有正常到哪里去，但她还不想当个qj夜翼的女反派，成为那其中之一，尽管在他的感情路上似乎是发生过这样事情的。

“我恶心他。”

露娜很清楚自己对他的厌恶。

她喜欢那两个孩子，为他们纯洁而伟大的灵魂感动，更动容于他们对自己这个母亲的保护。

她不能肯定自己和其他人上床，得到的会不会是这两个孩子，或许即便灵魂一致，身体的天赋也不同，女孩可能不再有魔法能力，男孩更不会像是灵巧的小鸟儿一样。

“那就永远地惦念吧……”她想。

既然她已经有了伊莱，或许，就已经足够了。

她会永远将那两个孩子铭记在心，此生只专注照顾好伊莱这一个基于他们的血肉而存在的“危险”又“缺爱”的小孩子

如此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但是，妈妈，他……”

伊莱显然被吓到了，对夜翼也有了一些情绪，当然是负面的。

露娜在他猩红的眼神里，猛然意识到，她纯洁的孩子或许会因为她的态度，产生类似“弑父”的想法。

“这可真是……”

“真是可怕啊。”

这一瞬间，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想到了身为刺客有无数敌人的迈尔斯，想到了他当初对她的态度和一些别的什么。

电光火石的刹那，一些久远的仿佛已经被压在了脑海深处的记忆被翻涌了上来。

露娜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但实际上她从未释怀，更逞论忘却。

她一直被黑暗所蛊惑的心神莫名得到了几分清明，在痛苦地觉知到现实的残酷、失去的不幸和生命的延续时，她终于反应了过来。

“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染上污秽的色彩，我可以无比肮脏，但我的孩子应该在爱、鲜花和亲吻中降生，他是世间所有的纯洁与美好，上一辈的仇恨不该牵扯到他身上。”

这样是不可以的啊……为了孩子，为了所有……

我已经是妈妈了，所以，不可以那么随便地任性了，要真正成长起来，要做一个好榜样啊。

她不能成为伊莱执行杀戮的理由，她不希望他变成那样，他不当背上“为母弑父”的罪行。

“夜翼，停下吧。”

“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了。”

夜翼果真顿在了那里，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呼吸都放缓了几分。

这是那次关于孩子的争执数日之后，他们头一回在夜晚相遇，他却有种格外不详的感觉。

无视他的小动作，忽视其他可能有的窥探和他的支援，混沌魔女神色平静。

“我仍然讨厌你，甚至不愿多看你一眼，想到你，我只会回忆起那份绝望和痛苦，我只想要杀了你。”

“但杀了你的可以是我，可以是其他任何，不能是因为我而付出杀戮的宝贝、不能是伊莱。”

她打了他那么多次、那么多天，纠缠不清宛若藕断丝连，即使这并非她的本意。

她已然知道，自己下不去手，她可以理直气壮地惩戒那些罪犯，却无法对他下了最后那一记狠手岌岌可危的理智、道德和爱一直在拉着她。

“我不能让伊莱跟着我一道仇恨你，他当然可以讨厌你，但不能因为我而对你产生杀戮的欲望，那不值得，那对他不好。”

她决定带着伊莱离开布港，离开这座让她伤心的城市。

去纽约，去欧洲，去其他随便什么地方，或是随着族群流浪。

“艾丝美拉达……”

夜翼僵立在那里，他听懂了她的意思，却只能迟疑到不知所措地呼唤着他记忆里的那个名字。

阻止了一场犯罪，让一位迷途的女士知返，他本应该感到高兴，但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滑落脸颊。

即便勉强自己微笑，想要说出一点鼓励的话，可仿佛一瞬间身上所有沉积的伤势都爆发了开来，连同心头撕裂的疼一道，让他说不出一言。

他高兴不起来，完全笑不出来。

但他知道，自己至少不能给她留下那样一个难看的印象，他不想这样，但他做不到。

他听到耳麦里伙伴很快地掐断了通讯，出于对他和她的尊重、要对他们个人生活保持一些礼貌距离，他们没有旁听，尽管他们肯定还有其他的监控手段。

但无所谓了，迪克根本顾不上这些，只是静静地看着站在月下的她。

他知道，他们结束了。

不是仇恨与纠缠，而是遗忘和释然。

那个春夏，迟来的风，再度吹过了两个人。

只是这一回，他们再没有相携与拥抱。

“理查德，我不恨你了。”

“从此我们两清。”

只愿再也不见。

有一说一，写完这样的收尾，才感觉真的很像是一刊漫画结束，分手的女友上了飞机，最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