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几乎崩溃的艾丝美拉达，他就像是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她也疲惫又痛苦地再度逃走了，没有再坚持下去的气力。

这天，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了夜翼基地。

这段时间高强度的夜巡对他的生理和心理都造成了很大的负担，他不仅要遏制罪犯们的各种行动，还要阻止混沌魔女的钓鱼行为。

为此，他甚至请了一个长假，以为自己夜晚的生活腾出更多的时间来。

局长是怎么不满的他已经不想回忆，但现在他必须把全身的伤痕处理一下了。

自己给自己缝针处理后，他把有些伤口地方上了敷料，再防水贴一贴，洗个战斗澡，然后饭也不吃，直接往床上一倒，龇牙咧嘴地习惯性入睡，可原本该一秒陷入沉眠的他，不知为何，愣是睡不下去。

身体已经很疲惫了，几乎到了极限，正叫嚣着需要睡眠，但他的脑子清醒到一直在复盘今晚的情况，根本没有半点困意。

“嘶。”

翻了个身，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让他倒吸口凉气，他手背上还有链鞭抽出来的血口。

钝器伤还好说，青青紫紫的看着可怕，但其实大都没伤到骨头，最多筋肉有些拉伤，但都是身体愈合比较快的部位了，硬伤才麻烦。

因为他们身上穿着紧身制服，虽然不是坚硬的铠甲，但材质也很特殊，能起到相当的保护效果，本身分量也不算轻蝙蝠侠的制服最重，夜翼的套装算轻便的，但也有重量在这样情况下伤到内里，不是热武器枪械伤就是冷兵器穿透伤，都很严重。

不管是特质兵器直接刺穿制服划破血肉，还是子弹留在身体里带来的更糟糕的搅碎伤，都要更长时间才能愈合，他们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往往都是这么来的。

混沌魔女同时有魔法侧和物理侧的能力，打起夜翼时又从没有留过情，这段时间，夜翼几乎是高强度地战斗和受伤，每天都有一片儿的新伤处。

“两个孩子……”

“嘶。”

迪克下意识捂了捂头，等手放下时，顺便抹掉了脸上仿佛擦不干的泪水。

“还是要回家一趟。”

定下了白天的行动，他用了点小技巧，强迫自己入睡。

夜翼迪克向蝙蝠侠布鲁斯寻求了帮助，他也并没有含糊，把刚好在一块儿的黑暗正义联盟两位魔法侧大师康斯坦丁和扎坦娜找到了蝙蝠洞。

“这是资料。”

“麻烦你们看一下吧，尤其是她的状态。”

迪克语气带着几分关切，虽然被她打了那么多回，但他还是放心不下她，特别是听到了她终于吐露出的真心话，他心都在颤那是他们没能查到的部分，关于两个孩子、灵魂和生命。

“能控制吗？”

“什么控制？”扎坦娜反问蝙蝠侠，“控制一个魔法女巫？”

“我不建议你们这么做。”康斯坦丁看了一眼就不看了，扎坦娜倒是冷静地看完了全部的视频记录。

“这是一个愤怒的女巫，你们明白吗？她的力量本就受情绪控制，混沌魔法是偏黑暗属性的魔法，对心灵和精神的感知力是极致的，她还极度愤怒和仇恨……”

扎坦娜轻松地从魔法方面解析了这一切，她只是个旁观者，所以说起这些来语气不会太压抑，但确实有些迷惑和惊讶。

“你们做了什么？让一个女巫不惜代价地增长力量，她已经超规格了，懂吗？超规格，简直就像是魔神在人间的代行者。”

“别看她那么平静，冰冷得仿佛无法接近，但我能感受到……她整个人是愤怒的是燃烧的，这和你们家那个地狱归来的小鸟还不太一样，他是以愤怒点燃灵魂的燃烧，而她就是纯粹在压抑怒火，估计无时无刻不在渴望毁灭世界吧。”康斯坦丁在大家的皱眉下再次抽了根烟。

“这种级别的敌人，我不是很想对上，简直就像是直面魔神。”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们可能看不出，我能看到，她的力量强大到几乎要逸散出来了，整个就像是个魔法的能量源，而不像是人类了。”

“你们招惹来的，你们解决。”他开始甩锅。

看蝙蝠家几个人脸色那么难看，特别想到这人是夜翼的对手，扎坦娜说了几句好话作为圆场。

她认为混沌魔女的情况还在可控范围内，虽然不知道具体缘由，但她目前还合理地控制着自己的力量。

“超级反派？不过从目前行为看除了太过针对夜翼，更像是个手段极端的反英雄。”扎坦娜好奇问。

“多问一句，所以你们有什么感情纠葛吗？”

“她、她可能……曾经有我们的孩子。然后出现了意外，我不知道，她一直在找我，甚至查到了布鲁德海文的各个警局，然后……在夜翼和敌人战斗的时候，波及到了她，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问题，如果我再小心一点……她流产了，两个孩子，可能是一对双胞胎。”

迪克痛苦地捂住了脸，看起来非常无助，悔恨和自责几乎将他淹没。

扎坦娜大吃一惊：“天呐。”

康斯坦丁虽然嘴上说着这女的是个会灭世的大魔神，但其实态度还好，从他并不怎么紧张的情绪大家也能判断情况还没那么糟，毕竟他人混归混，还算是个常规意义上的好人，如果真有灭世灾难，他会主动出手的，现在不出手就是觉得蝙蝠家可以自己处理。

扎坦娜多了解了一些，恍然想起了什么：

“还有件事情，我突然想起来的，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们。”

“魔法是很看天赋的，不少魔法的力量依靠血缘流传，特别是在魔法世家中，不仅因为魔法世家掌控只在家族内部流通的秘术，更因为有时候力量是通过血脉传递，一代延续一代。”

“你的意思是……”布鲁斯的面色凝重了起来。

因为她没怀孕，身边也暂时没有怀孕的人，所以扎坦娜对这件事情的印象还没那么深刻，但这会儿想起来了她就觉得有些麻烦了。

对一些女巫来说，生孩子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孩子会夺走母亲的力量，某种程度上母亲与子女是竞争关系。

当然不是所有会魔法的都是这样，只有少部分女巫是这种关系，所以一些巫师家庭里，父亲和孩子关系更为亲近，反而女巫和孩子关系微妙甚至接触不多。

不过，女巫和女巫之间也有不同，广义上讲，她们是天生的“同类”，血缘也多少会带来一些亲情。

但能让这样的女士们选择生育，接受这个新生命的降生，她们绝对做了很多心理准备，混沌魔女也极有可能是如此。

“混沌魔法，她使用的力量来源于那个家族，她是吉普赛传奇女巫的后人，她和她姐姐都是魔法世家后代，不过猩红女巫现在已经基本从复仇者联盟隐退，开始普通人的生活，你们实在在意，可以去问问她，她肯定知道更多，但不一定乐意告诉你们。”

“我猜测，她、混沌魔女肚子里的孩子，如果那两个里有一个女孩，多半会继承她的力量，就像她当初继承了她母亲的力量一样，天生拥有魔法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