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也看出来了她不差钱，于是不再多说旁的什么现在的他也没有那个财力展示自己就一门心思地给她拎包，陪她照顾两个小孩儿。

看身份证明，一个七岁多，一个一岁半，瑞克一边听着医生的问诊，一边在心里飞快算了算，最后有点激动地握了握拳，只差没说一句“太好了”。

好歹一个人在外生活了一两个月，他对时间的认知已经到了正常状态，虽然记忆还不太对，但今夕是何年他还是知道的，于是瑞克很快便意识到，大的那个多半不会是露娜亲生的，长得不像，年龄也不太对得上。

露娜看样子也就二十多岁，可能二十二三的样子，他自己目前应该是二十六左右，也就只比她大几岁。

虽然也有十几岁就生孩子的年轻姑娘，但露娜看起来并不像是初中就辍学的失足女孩，这种事情一般发生在底层，有钱人家的姑娘不太像是会干这种事情的。

倒是他怀里的这个小男孩，长得和露娜很像，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小翻版，红头发绿眼睛，笑起来很可爱，脾气也娇娇坏坏的，又很有教养很懂礼貌，他怎么看都觉得这个是亲子，二十岁左右交往个男友生个孩子，也挺正常的。

如果她没有往后继续读书，或者只是上个社区学校，没有到大学或学院进修，工作又比较早的话，那就更加正常了，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

“哼哼。”

“怎么了，伊莱？”

怀里的小豆丁好像感受到了他的一些情绪变化，和他哼哼唧唧的，瑞克连忙低下头去，轻轻地给他抚拍着背部，特地贴耳过去，似乎要和他说悄悄话。

小豆丁盯着他又看了一小会儿，在露娜带阿尔打针与安抚的当下功夫里。

瑞克总觉得他其实是明白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有点好笑，会觉得一个两岁没有的小娃娃知道什么秘密或是能听懂大人的说话，实在是奇怪。

“怎么了，有什么要和你瑞克叔叔说的吗？”

其实他不介意小朋友直接喊爸爸的，至少瑞克觉得自己是能够“胜任”这个身份，多少比那个家伙好在伊莱需要爸爸、露娜需要丈夫或男友的时候，那个不负责任的家伙竟然没有出现。

这个男人，竟然让那么年轻那么漂亮的露娜独自一人照顾两个生病的孩子，瑞克心里想想都快气死了。

“瑞克？”

伊莱歪了歪头，似乎有点困惑。

他似乎体质比阿尔还好一些，这会儿已经没那么难受了，腹泻了几次，到现在胃空空的，虽然咕噜咕噜，但也不算什么大问题了。

阿尔吃到胃痉挛，之前疼得直冒冷汗，其实比一味乱哼哼说难受的伊莱严重

他虽然也胃痛不舒服，还拉了肚子，但在医生的按摩手法之后，似乎就已经好了不少，虽然他一会儿还要打针、吃药，但看起来比要挂几天水的阿尔症状轻，尽管他年龄更小。

两个小朋友都打上了针。

阿尔不怕打针，懂事又乖巧，小脸虽然白白的，一看就是生病了的倒霉蛋，但半点不娇气，比她大比她小的小朋友们都在那嚎哭，大晚上的仿佛还很有精气神，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针扎进手臂血管，挂上了吊针。

伊莱的表现也不差，他虽然年龄小，但都不用大家担心的。

一开始护士站的护士们还在担心，疑心是不是要做点准备，像是拿出玩具转移他注意力或者拿点糖果出来哄哄他，结果露娜一摆手，示意他们直接打就是，不必拖延。

他们这里不是专门的儿科，大晚上的也没有儿科门诊。

只有挂急诊，让一起负责了儿科急病，打针的也主要是为所有病人服务、主要以成人居多的医护。

她这儿喊了一声“伊莱”，旁边瑞克在他扭头过来的时候，光速固定他身体尤其是胳膊，很有经验的护士姐姐眼疾手快，一针下去，伊莱还没喊痛，瑞克已经惊喜地夸道“好勇敢的宝贝、我们伊莱也太棒了吧”。

露娜还没来得及说话呢，瑞克已经把伊莱小朋友夸迷糊了，旁边阿尔小姐姐还跟着帮腔，一群医护人员也觉得这种就是皱皱眉、没有嚎啕大哭让人脑袋疼的小豆丁很稀奇，跟着夸奖。

一串连招下来，伊莱最后就只撇撇嘴，委委屈屈地故意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那些穿白衣服的。

看出他的意思，露娜也笑着上前来，给他亲亲，再跟着夸夸他，算是度过了他人生中第一段有意识的生病和看病经历。

小朋友在瑞克怀里似乎待得挺好的，大的很高兴，小的似乎也安心，她就不凑上前来了，他手臂打着针，由瑞克抱着他坐在椅子上，时刻关注着他的胳膊和药水情况。

“回头要给他补上疫苗了。”

露娜眨眨眼睛，在心里盘算着。

之前他是魔法宝宝，现在好像到了普通人状态，正好一两岁也该是接种各种疫苗的年龄，是该准备了。

虽然他实际存在的月份没那么多，多半也不会被那种人类群体中的传染病击中，但既然阿尔有，其他小朋友有，他也应该有。

“在想什么？”瑞克小声地问她，有意靠近她的耳畔，一边轻轻地安抚他怀里开始眯眯眼打磕冲的小朋友。

“疫苗。”她比了个口型，他读懂了她说的单词，随即哑然失笑，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小豆丁，心里有点同情。

小朋友这针还没结束，他妈妈已经在考虑给他安排下一针和下下一针了。

疫苗可不是只有一种，有些还要打好几针以确保稳定、长期接种，肉眼可见，小伊莱还有一排的针要打，可不是现在瘪瘪嘴巴就行的。

其实他们义警也一直有在打相关的疫苗，蝙蝠家自己就有开发这块，韦恩企业属实是拓展到了行业的方方面面，完全是商界巨鳄。

如果瑞克还是迪克，那他一定更会热情地给她推荐各种他们家的疫苗。

很多都是他们自己打过并且一直在接种的，每年定期补种，以此为他们的义警工作续航更久的时间，减少他们得病的概率，少一分风险都是好的，确保不会出现非常糟糕的感染等情况。

“我陪你一道？”瑞克积极地向她提出建议，很小声地用气音说话，“你有两个孩子，照顾起来肯定很辛苦，让我帮忙吧？你看，我做的不错，是不是？”

“你可没有那么多空闲。”露娜笑了笑，意有所指，只是他没有听懂，反而和她解释说自己的出租车司机工作并不困难，时间上很灵活，并且机动性很强，去哪儿都方便，并且其实赚得并不少。

这段时间生意固然不好做，但敢在这样情况下在外面跑的，也能赚一份拼死拼活来的辛苦钱。

实话就是，最近的出租车都少了不少，油钱车钱都涨了，算起来的话，基本上是普通情况下的1.5倍到2倍，胆子大一点，工作更拼一些的话，说不准还能赚到3倍。

他就听说过有人收入翻了几翻，不过对方有帮派背景，可以到很多地方“光明正大”地开车接客，甚至有时候还会故意宰客，很有点开黑车的味道。

瑞克私心里不太看得惯这样，但他除了偷偷套人麻袋把他打一顿，把和黑帮有千丝万缕联系的黑车司机从普通乘客那里“抢”来的钱还给对方或者送给更需要的流浪儿，他好像也做不了别的什么。

“现在局势就是这样的，这个城市可真是……”

想到这里，瑞克又有点低落了，这种失落中夹带着困惑，还有点子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