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才”

达米安有点不爽她的口吻，但后面的话在看到阿尔迷茫的表情后又憋了回去。

露娜眨了眨眼睛，红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一双明媚的翡翠色眼眸很快地眨了眨，和达米安同是绿色的狼眼睛短暂对视了一秒。

哦，想起来了。

昨晚她发疯给了夜翼一箭。

“丧钟怎么样？”露娜随口问道。

她抱着阿尔往前走，小姑娘想自己走路，但她手臂上留着针，准备要明天继续挂水，本身也比较虚弱，她才不让她下地。

“死不了。”达米安双手往兜里一插，倒是真的跟在了后面，打量地看着两个人。

他一头半长不长的黑发如同鸦羽，眼睛瞪圆了时，倒显得没那么凶了，不过他总是挂着脸色，还是看着很不好惹的样子。

果然是个好奇小猫崽。

而且也是个好义警啊。

露娜相信他绝对看出了阿尔的不对劲，这是一个需要帮助的小女孩，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不可能就这么放着小丫头和一个会对超英出手的女反派一块儿，所以就这么跟在了后面。

眼看着她们挑了一样又一样的小女孩用品，达米安的神色更加惊异了。

“你要养她？！”

“！”他的语气不算太好，引起了阿尔的反感和警惕。

达米安显然也看出了这两个人有着很深刻的至少暂时不足以被他这个“外人”威胁到的感情联系，他非常不爽地“啧”了一声，但他标志性的“TT”显然不能得到阿尔的理解，她只是变得更加不安，满是警觉地瞪着比她高不了多少的矮个子少年。

阿尔被露娜抱着，露娜身高一米七多一点，达米安目前很不爽地只有一米四不到，显然处在一个被小孩低头俯视的状态，即便他高高地抬着下巴，毫不掩饰地表达安利自己的骄傲，他也还是感觉有点不爽。

“走吧。”

他不搭理小孩，看向露娜，同时悄悄主动拉开距离，避免了就近说话时不得不仰视的状态。

“噗。”

露娜清了一下嗓子，假装自己并没有发现他的小心思并笑出来。

这次见到达米安，他身上的装备更多了，好像有了一些新的魔法侧的小道具，可能是从哪里得到了“更新”，估摸着蝙蝠家的人都有这些，但对她这个实力的来说，这只能说是聊胜于无的小玩意。

“罗宾还是靠谱啊。”

心里这么感慨，她面上半点不露，跟在后面，由着达米安推着小推车，带着阿尔选衣服裤子。

小姑娘怎么能没有一些好看的衣服鞋子帽子裙子。

露娜虽然没有韦恩那么有钱，但也不差钱，非要计算的话，迈尔斯的遗产到手后，她至少比理查德·格雷森有钱一点儿，前提韦恩没有再赠与他的好大儿更多的东西。

不过这事儿不是这么算的，露娜也不是太在乎金钱方面的事情，以她的实力，想要钱的话，接几个任务就什么都有了，即便不当什么魔法雇佣兵，作为刺客背靠兄弟会她也能过得很好。

有一些可以直接送到家里去，像是阿尔看上的玩具、一些日用品、包括儿童车等等。

阿尔测了骨龄，她确实是七岁，如果她是正常生长发育的小孩，这会儿应该有一米二左右了，高一点的也能有一米三，但她那么小小一个，理论上坐车都要专门的儿童座椅才可以。

不需要达米安付钱，但他显然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就这么一直跟在了边上。

“好人做到位，帮忙一道搬点东西吧？”露娜问他。

“你竟然让我到你家去？”达米安有点意外地挑挑眉，听语气有那么点意外。

他不会误会她对他的善意和包容，尽管有那么点不以为然，但他也跟着老蝠亲学了这么长时间了，脾气好了那么稍微一丁点，看在她确实尊重他，似乎有那么点接纳他的意思，以及她和夜翼的关系的份上，他可以勉强忍一忍。

“想试试我的做饭手艺吗？”露娜不在意他的口吻，脾气差的刺客很多，她要是这点包容度都没有，她早该爆炸了。

再说，达米安欠揍，也轮不到她来教训，多的是人教育他，现实教做人。

如果他想继续当个好义警，想继承他父亲的蝙蝠侠披风，那他要学的恐怕还有很多，即便是冷酷、沉默、强大而让人恐惧的蝙蝠侠，对普通人时都不会是这个态度，特别对女人和孩子。

要是罗宾以这个脾气去救人，若是碰到些脾气大或是情感脆弱的，恐怕还要出点问题，一般人可没那么大的包容心。

她甚至怀疑他有救人但把人救到哇哇大哭地崩溃的时刻。

“我是素食主义者。”

“没有问题。”

最后，达米安比嫌弃他且不让他帮忙的好大哥迪克更早地进驻了露娜家里。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处在离家出走状态他和父亲吵完再和大哥吵，和二哥、三哥关系本来就稀烂无比，他绝不会向他们低头达米安甚至会考虑发个定位之类的刺激一下迪克，但现在他扔掉了身上所有可能的定位等装置，甚至不打算去找小乔，准备将“不让人找到自己”贯彻到了最后。

他原本计划到超人家里去找小乔玩，反正不止一次离家出走后，他都是往那里去了，有时候去他们大都会的家里，有时候直接就到了堪萨斯的农场。

等到了差不多时候，寻一个七七八八的借口，他的老蝠亲会自己或者让其他儿子来接他，一般干这事的是迪克，因为杰森游离在外，提姆和他关系稀烂，还有时候是老管家阿福，也有超人家里把他送回去的，达米安会看情况做一番表态后再坐上回家的车。

但现在，他觉得住在露娜家里，盯准这位魔法女魔头好像也不错，特别对方还“绑架”了一个普通人背景的小可怜。

“比不上阿福的手艺。”

“唔，下次努力？”

露娜很好脾气地应对达米安的挑刺，倒是阿尔，没忍住对他龇了龇牙，得到了他一个更挑衅的笑容。

达米安理智上很懂，实际上其实还挺容易被挑衅的，以及他确实相对吃软一些，但也不是太吃，综合起来就是脾气整体不太好的捉摸不定。

有一瞬间，露娜觉得自己养了气场不和的猫猫和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