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不是她那些会把自己喝得醉醺醺或者热衷于床上活动放松的刺客同僚们，但这不代表她不会、不拿手这两样。

只是比起他们几乎“成瘾”的糟糕习惯，她自觉自己的生活习惯还是好不少的，再说她是个女生，也没有办法像男的那样恣意，随便拍拍屁股走人，或者放任自己在外烂醉如泥、放浪形骸。

她实在受不了自己有那么“丑态毕露”的一天，即使外表不丑，行为上的丑陋也会让她不适。

好的是迪克不是那种没情商的，对酒水也没有什么特定的倾向，会喝会品，但不是那种爱喝多的酒鬼，对此接受良好。

“来，带你看看我的画室。”

她和他招招手，迪克跟着放下酒杯，走在了后面，又被她提醒“没关系，你可以拿着喝，或者摆在那边桌上也行”。

和其他房间的“简陋”不同，迪克能够明显感到，这一屋子可能最用心的地方就是她的画室了。

这里大部分东西其实还是保留了原样，从摆放看就知道了，甚至少样购置的二手或崭新家具也就是将将拆开包装的程度，虽然是艺术家，但似乎并不挑剔生存环境，没有非得把家里搞得很精致的意思，也或者单纯只是因为这里是她租的地方。

他没进她的卧室看过，但料想也就整理到这个程度，虽然露娜一身名牌，但意外的并不奢侈，对生活的要求不算太高，和他也很像。

迪克自己日常只能说过得马马虎虎，时不时被人问是不是过得很拮据，但其实只是他单纯不想用布鲁斯给的钱。

只靠小警察的工资生活确实没法那么豪横，他也有点大手大脚的，毕竟一手教导他的养父就是这样的人，尽管布鲁斯是因为太有钱了。

他不爱时刻费心去一一计较自己手头的金钱，也没有一个能帮他规划这些的妻子暂时没这个需要，他的身份和工作都太敏感了他碰到有需要的人还会时不时捐赠一些，也经常请人喝酒聊天，他喜欢社交。

到最后看起来就是非常狼狈的月光，偶尔他还和身边同事朋友借过钱周转急用，当然也就那一两次，隔天就还了的那种。

可若是仔细琢磨一下，又能够发现他其实并没有那么“缺钱”，比如他衣柜里的西装，那些衣服随便拿出去出套二手都能回一大波血，当然他不会这么做。

包括现在这身，虽然是普通的牛仔裤和T恤上衣，但他的皮带其实是顶奢，只不过没露出特别明显的品牌标志，他不爱秀这些，外加就是有的人看了这种搭配，可能会觉得他穿的是山寨货吧。

不过想到他是韦恩的养子，可能就不奇怪这些了。

迪克也不能肯定露娜知不知道这点，她的交友圈子似乎也挺广泛的，从上层到下层，她甚至认识不少相对底层的人，知道他们的生活习惯等等，这让他感到惊诧又意外。

因为露娜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和社会底层人士联系起来的，她家境绝对不差，她跟随生父长大，听说感情也相当不错，没道理会和那类人有深刻的联系。

迪克自己马戏团出身比较低，又经受过布鲁斯的训练，平时夜巡也多接触这些，才会如此清楚，但露娜显示出的了然又透出几分温柔的宽容，他觉得她就是个非常善良的有想法的女孩儿。

在某些方面，她表现出了一种特别纯粹而天然的品质，尤其是在艺术领域，那种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而认真投入的专注感让迪克感到动容。

他当然是为她心动的。

她各方面都很出色，他没道理不喜欢她。

“真漂亮。”

他站在一幅还在“晾干”状态的油画面前，画的是警局附近那家咖啡店外的那丛小花，是非常常见的小野花，没有任何名贵可言，但画面构架设计得非常有意思。

其实油画整个描述的是一个场景，就是那条他几乎每天都会走过的街道，画面的中心是那家咖啡店，但通过一些艺术化的处理，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由那丛小花来构成，道路是花、店门是花，但这些又不是花，真正的花只在那草丛之中。

“后印象派。”他眨了眨眼睛，隐约想起来她提到过，她似乎并非印象派画家。

“你在尝试新的绘画和构图技巧？”他还看到了其他一些草稿和速写练习，甚至在其中看到了警局的街景写生。

“算是。”她笑了，为他聪颖和敏锐，和一个懂一点的人聊天总比和完全的外行说话更舒服。

“富有表现力的色彩使用、情绪失真的人物变形、忽视传统的视角规则、简化表格和抽象的倾向、主观性的表达以及对原始文化和艺术的迷恋……”*

“非常有趣的表达力和手段，”她指了指这幅作品，“其实还不够好，只能说是一种技巧上的模仿，不过依然融入了一些我本人的特色，包括色彩的运用和某点元素的夸张化，也就是花的‘泛滥’。”

“这是你的艺术。”

“是，这是我的艺术，这里都是。”

露娜张开了手臂，红发随着她的动作划出月牙的弧度，笑得自信又张扬，扬起的眉眼里盛满了一整个宇宙的璀璨

她站在平凡的画室里面，却仿佛站在了世界的中央。

迪克感到自己心跳得极快，注视着她的目光完全没有办法移开。

“但你需要我。”他情不自禁跟着笑了起来，甚至有些不明自己为何而笑，但快乐是不需要理由的。

“嗯，是的，我需要你，我的缪斯、我的灵光、我的宠臣、我的最棒的模特！”

露娜毫不掩饰，头一次表露出明显的渴望，那种显露在外的张扬的攻击性并不让人刺痛，反而让他感到了心痒。

他只看到了她翡翠般剔透美丽的眼睛里倒影着的他的身影，就像是魔法一样地框住了他，让他无法动弹。

“我看到了卫生间。”

“嗯？”她歪了歪头，顺手指了指，画室和藏画室旁边就是洗手间，若不是怕洗手间的水汽影响到她画作的保存，她会直接给画室开一道侧门连通卫生间。

当着她的面，背过身的迪克干脆利落地扒掉了自己的上衣，然后转身，就这么赤着对她。

露娜瞳孔微震，一瞬间脑子里什么场面都冒出来了，只见他笑眯眯地看着她，问说：“你需要我洗澡吗？”

“我是说，在这里当模特的时候。”

早上的调戏好像被他记牢了。

她想。

似乎被反将一军的露娜一边笑一边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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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网络，说的是后印象派绘画的特征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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