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能力，我认为这种信念更为重要，而这恰好是我所缺乏的。”她轻声道，“我为你自豪。”

“虽然客观上，我认为你并不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婚姻对象，我知道你的夜间活动十分危险，有可能牵连到家人，同时忙碌会让你没有太多的时间顾及家里，日常生活可能要靠我一个……总之，你并不是我最理想的丈夫的存在，但我尊重并认可你的另一份工作。”

“我和孩子，我们都会为你自豪。你过去、现在甚至未来，都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以人类的弱小身份和渺小力量去捍卫真正的伟大与光荣。”

“我觉得你并不缺少这份夸赞和认可，我也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物，但我仍然想告诉你，你、你们可以更高兴一些，更骄傲一些，更自信一些。”

“哇！”通讯里一群人吱哇乱叫，对这种会直白又真诚地表示好感的人没有任何抵抗力。

就连迪克也是，别看他总是笑眯眯的，也经常会对家人们从语言到行为表示出他的重视和关心，以他们独特的方式互相关爱，但他也不是那种会随便把“我爱你，我亲爱的兄弟”这种话放在嘴边的人，他当然关心他们，但更多表现在行为上，局限在有限的语言里。

漂亮话谁都会说，但动真情的漂亮话

蝙蝠家的人以蝙蝠为首，都不太善于如此“示爱”，包括最为外放和相对乐于表达的迪克。

“迈尔斯说的不错。”达米安的声音响起，“父亲是最好的。”

“快去睡觉，罗宾。”

“让便士一给你热一杯牛奶。”

“陶德，你！”

“达米安少爷，我想这确实是你的休息时间了？”

“马上，潘尼沃斯。”

半夜的事故让她暂时不是很想休息，至少到现在半点睡意也没有。

迪克也同样，他兴致勃勃地吃完了最后一块鸡块，在确定“身份暴露就暴露了，她确实不介意”后，他就彻底放松下来，完全没有包袱和负担了。

露娜在那里玩手机，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或许你不介意……”

“什么？”

“到韦恩庄园吃顿饭？”

“啊。”露娜眨眨眼睛，“你的父亲、还有你的兄弟们是不是还在工作？他们忙完了吗？”

“这会儿差不多该结束了？”他看看时间，顺便扫了眼手机消息，有少部分的情报分享和更多的对他脱队谈恋爱的调侃谴责。

“阿卡姆的事情差不多了，不过还有日常的夜巡，一般在早上三四点结束，具体要看当晚有没有特殊情况。像今天这种的，就算是大事件，绝对要做很多收尾，非常麻烦。”

“回去之后我们可能还要写写报告什么的，像小红、我是说红罗宾提姆，一般都要到六点左右才能睡，他更擅长计算机这块，也喜欢把一切掌控在手里，都忙完了才会去休息。然后早上九到十点去上班，因为他是总裁，所以可以稍微晚一点，但例行会议晚不了，该开的会还得开。”

不过到了上学期间提姆现在是大学生总裁他会稍微提早一些休息，把一些工作放到白天来完成，以为自己争取更多一点的睡眠时间，顺便在上班或上课的时候抽空补觉。

“嘶，你们的工作时间这么紧张吗？不睡觉的？”

她震惊了。

“不。如果是我的话，”他回忆了一下自己作为夜翼的日常，“一般两三点就能结束，回去立刻睡一觉，再赶在九点前到岗。有休息的话会好很多，双休、调休、年假什么的。”

其实他们警局的白班一般是八点半左右，他住的近，再加上已经混熟了，最晚能拖到九点打卡，顺便把早餐放到路上或在办公室里加紧吃完。

在布港夜巡没那么忙的时候，他还是能有个四五个小时睡眠的，但如果各种事情凑在一块儿，那就是几天加起来都睡不到三四个小时了。

“我开始怀疑你的日常生活了。”露娜算了算，只觉得头皮发麻。

“我怀疑到你家里只能看到乱糟糟一片，就是那种非常糟糕的单身汉的屋子。什么脏衣服乱扔，混着干净衣服一道，零食到处都是，包装袋很久没有清理……类似这样的。”

某种程度上被说中了的迪克不敢吭声。

夜巡完，他经常把制服随手一脱就去睡觉，有时间会冲个澡，太困了就直接躺下，真忙起来可能衣服都来不及脱，躺在地上就昏迷一样地睡。

脏衣服会被他积攒下来，他也根本没有时间用洗衣机和烘干，留到一定程度就带回韦恩庄园麻烦管家阿福帮忙。

他们的制服基本用的是凯夫拉(Kevlar)纤维材料，像蝙蝠侠的制服更厚重，外面有混合金属钛等特殊材料的碳纤维三维编织材料，在一些部位还有轻型装甲板，全是韦恩科技出品，特别定制，造价高昂。

凯夫拉纤维这种合成纤维织成的布料十分结实，某些射出的子弹撞上它反而会令自己碎裂，理所当然的不完全适合用洗衣机清洁，同时因为他们接触到的各种液体，衣服需要特质的洗液，不少地方要手工清洁，好的是这种高密又极有韧性的材料脱水也方便，在不考虑使用寿命的情况下用洗衣机也能凑活。*

像日常生活，迪克一般就是图个方便，他太忙了，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整理自己。

平时他就靠快餐店、小吃摊过活，经常囤些其实阿福一直反对他们吃的零食，比如薯片、饼干、威化，不过他们对身材和肌肉要求很高，即便吃高热量膨化食品也会本能控制摄入量。

他在家里几乎不会开火，从不进厨房做饭也没有这方面的才能，有的只有各色麦片。

他几乎尝过了各种牌子所有口味的麦片，而且大部分都吃不完，会剩个小半袋左右，除非特别好吃，毕竟他经常会放置前面的再顺手开一袋新的。等积累一段时间后，这些残余会在某次大扫除时一道被全部清理掉。

“看起来你根本抽不出时间留给自己，我的意思是，不仅是留给你自己的约会或者别的什么。对，谈恋爱也是要另外花时间的，虽然这可能对你来说是一种放松，但毫无疑问，你留给自己好好经营生活的时间不会太长。”

“不过想到你们有庄园、有管家，我就不那么奇怪了，至少这会让你们轻松很多，少了很多后勤方面的麻烦事。”

“露娜……”迪克可怜兮兮地呼唤她一声。

“你想说什么？”

“额，你说的都是对的？”在她眉头挑起的时候，他连忙改口。

“我是说，我会改的，我会多承担家里的责任，不会只让你一个忙活的，还有照顾宝宝也是。”

“另外，就是那个……”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我准备辞职了，实际上已经打了申请，应该这几天就会把辞呈交上去，通过的话我就不用再干警察的活儿了。”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她眨眨眼睛。

迪克是布鲁斯·韦恩的长子，又是曾经跟着他夜巡多时的第一个罗宾、黄金男孩，不管这么样，他是不会饿死的。